凌空也没有再罗嗦什么。留下元西照顾我的起居便自行离开。这时我才有机会抱起元西，好生温存一番๘。只是碍于昊天在场，不便有什么เ出格的举动。
这对我来说，真的是意外之喜。看来炼峥云那ว边根本不用我费太多心思。我微有些喜悦的轻叹。在权势的夹缝中ณ生存了这么多年，若没点本领，他也活不到今天。接下来，就放手让他干吧。
他又不是傻子。在先前的气氛下，若要我抱他，只需说一句“不悔”就够了。何必将他的企图老实说给我听。
“因为我发过誓，无论什么事都绝不骗你！”
“对不起！”我终于忍不住将他揽入怀中ณ，“让你担心了！”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站在你身边的永远不是我？”
“但连大哥的样子……”元西嗫嚅着偷眼看我。
“不是不能说，是不好说。”元西为难的看着我，说道：“还是零自己้去看吧。”
“嗯！”我轻轻点头。老实说，巴不得他快些消失。
我很想说不行。但对着与其他猎户如出一辙的温暖笑容，我竟吐不出拒绝的话来。
我仰天大笑道：“我英武的玄武王啊！你又怎会有不敢的事情。我站在他们身前，也不见得救得了他们。但若是因一时的软弱，就不去做我认为对的事情。总有一天我会看不起自己！在我眼中，他们不是什么叛逆，他们是曾经为玄武国拼上性命的汉子。只要能给他们制造出一线生机，我便放弃些东西又能怎样？”
“不在意权势么？还是目前的权势根本不能满足你呢？白虎王答应了你什么เ，令你甘心背叛我？我的性命还是这个国家？哦，对不起。也许你从未打算杀我，只是讨厌别人动你的东西罢了。尤其是动了你王位的我！”说到后来，悲愤的意味渐浓。一旁的士卒也逐渐起了一丝躁动。
见他的神色一暗，终还是开口道：“怎么เ说你也算我的人了！回去以后规矩点！女人也就罢了，别ี让你那ว个大哥随便碰你！不然的话，等他落到我手上，我一片一片碎剐了他！”
“主子！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做你的连云！你一个ฐ人的连云！”炼峥云的眼眶有些泛红。
我轻轻的拍抚着他遍身红晕的身体。心中漾起些特殊的感受。以前觉得自己喜欢流夜，不过是因为脑海中充满着流夜的身影，和离燕对他种种爱恋的心情。其实细想起来，自己并没有什么实在的感受。又或许是自己原本就不懂什么เ是爱吧。一直靠本能ม生存下来的生命，连感情都变得像是种本能了。根本分不清哪些是记忆，哪些是爱情！但此刻他这么虚弱的喘息着躺在我的怀中，激狂的心跳仿佛与我的汇成一片。我却真实的感受到เ一种，似乎叫幸福的滋味。
“我怕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不会！”我坚定的回答。
没等他说完，我已然走到เ他身前，依旧淡淡的望着他道：“有我在，你不会死！”
“主子喜欢他吗？”
“是！”连云的回答似乎格外的有力。不一会儿，烈日等五人已๐来到了我的面前。
连云回首望去，河水的波光中，一个看来不甚真实的生命正在向他微笑。黑亮的发温顺地拢向脑แ后，在阳光下呈现檀木般乌亮的色泽。温润的眼隐着诱惑的波光，仿佛比这河水更深更广，却也更加清澈。一滴水珠从他的鬓角滑落下来，滑过结实的肩膀，在锁骨处短暂停留后，又迅速滑过胸前的粉色小珠和诱人的腰线，最后隐入河水之中。
“请主子恕罪！”连云闻言浑身一震，终于将衣服递了过来。
再说我是要放了他们，又不是要卖了他们。两人既都是清白人家的孩子，就算有皇帝的旨意，又有哪个肯甘心成为男ç人的玩物。如此好事他们竟毫不领情，是天生犯贱还是别有图谋，自然就清清楚楚了。
或是有不得以的苦衷吧，才让这男子宁可冒着得罪我的危险也要留แ下来。我到是听乔山说过，这两人在府内一向安份，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止。仔细想来，心中隐约的怒火到是散去不少。没想到离燕的几个男宠竟也有这许多复杂，难怪离燕从不曾要他二人侍寝。不过他们背后的人会是谁呢？多半不是流夜，否则怎会拿他当挡箭牌。
“你来做什么？滚！你若敢靠近我便……我便……我便杀了你！”柔和的声音瞬间拔高了两度，听来充满了惊恐和厌恶。
这场面实在有几分滑稽。我强忍笑意，用冰冷的口气说道：“你最好把凳子放下，不然待会你就只能跪着和我说话了。”
又等了半晌，十四个人陆续走出。仔细询问后，白延斌向我汇报：其中五人善射；两人善泳；三人善于设置机关，余下四人各不相同。一人善烹美食；一人善建房屋；一人善绘美人，还有一人竟自称歌喉出众、无人能比！看着白延斌汇报时抽搐的脸颊，我不禁也有些哭笑不得。
白延斌呆了一下，忍不住问道：“分成两组？那么เ每组至少有六百余人，这……这岂不是一场混战？”
“咦？”这又说的是哪一出？
“元西！”我轻喝一声，终于制止了他明显要展示“技巧”的意图。看着他颓๙然坐倒的失神模样，我忍不住俯身将他扶抱了起来。
“各位大人因何用饥渴的目光看我？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王爷误会了。这些问题困扰我国多年，一直没有好的解决方法。听王爷的意思似乎可以迎刃而解，因而下官才有些失态。但不知水土保持应如何进行？交叉种植又是如何交叉呢？”
“嗯！”感觉到他在我胸口轻轻点头，我知道按摩已有了效果。
这个世界的科技进程大约相当于原来时空的宋代，军事方面依然是以冷兵器作为战争手段。离燕所说的十几年的内力也是真实存在的。功法我已熟ງ记于心，想是以后还可以继续修炼。至于招式我到没有过多的关注，毕竟繁复的招式只适合表演，而我早ຉ已๐学会了如何在最短的时间里致人于死地。不过离燕这家伙也很不简单，他从四岁起开始习武，八岁时宫中就再无人可以教授于他了。我的皇上老爹见他天纵奇才，极为ฦ欣慰，特意为ฦ他延请名师，悉心教导。他也不负重望，不论文韬武略๓均为一时之选。十三岁时，皇上下旨立他为嗣。但也就是从那一年起，他便开始了横行无忌的荒生活。皇上数次劝诫无效后，愤而废其太子之位。改立长子流夜。对于他的变化，我到是能稍微理解，但别人却不可能ม明白。于是乎，二皇子流玥便成了卑鄙、愚蠢、不勘造就的代名词。一年之ใ前，我的皇上老爹以“年纪老迈，身体不适”为由á，禅位于流夜。自己以四十五岁的“高龄”携母后寄情山水、笑傲江湖去了。
“他叫小可，是你父亲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他是个调教好的玩具，请尽情享用。”面不改色的吐出残忍的话语，我转身出去，将房门关上。
“上天没有给我拯救什么人的能力。”我抬起头，静静的盯着运深蓝色的眼睛。“记住！我是影！我属于叶凛。你和语是翼！你们属于我。你认为像我们这种连自我都没有的生物，有资格同情别人吗？”
“也罢，你若执意要听，我就告诉你。反正自你跳崖那一天起，我便已输得彻彻底底，还有什么เ是不能失去的呢？”流夜缩靠在床头，细瘦的手臂缓缓拉过摊放在床上的玄色丝衣，用力的捏在了手里。他抓得实在很用力，以至于整个拳头的关节骨骼都清晰得好似标本一般。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味飘散开来。
“父王这次回来，给我讲了一个ฐ故事。一个我万没想到的故事。二十年前，玄武国有一对酷爱游山玩水的夫妻。正当丈夫发现妻子身怀有孕而赶回家的路上，途中遇见一个怀抱婴儿的妇人，身染重病奄奄一息。这对夫妻惊奇的发现，那妇人竟与那丈夫有八九分的相似，看来到เ像是兄妹一般。惊奇之余，也就生出了几分恻隐之心。怎奈那妇人的病势沉重，不久于人世。临ภ终之际，将怀中婴儿托付给那对夫妻照顾ุ。那对夫妻具是身份显贵之ใ人，按规矩不能随便收养婴孩。但同行的一位神秘的老者却给了他们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他说那妻子腹中的婴儿在出生之后，会有一次极大的劫难。唯有将这丧母的婴孩，以亲子的名义抚养成人，才有可能挽回。而且这个秘密只有等到那尚在腹中的婴儿十八岁之后，方可说与他知道。从此这对夫妻便又有了一个ฐ儿子，一个叫做‘夜’的儿子。”流夜一字一句的缓缓讲述，将这个ฐ令我无比惊讶的故事表达了出来。
惊讶过后，从我心中ณ一波波荡起的情绪只剩下一个――“庆幸”。如果知道这个消息的是离燕，今天就没有我站在这里了。虽然我并不在乎是不是多活了些日子，但进入这个ฐ时空以后，我体会到了很多以往无法感受到的情绪。我高兴过、悲伤过、憎恨过、尴尬过，甚至于，我有了自愿去惦念和保护的人。但我的庆幸显然无法感染流夜。故事讲完后，他便一直僵坐在床头，微有些呆滞的目光里闪动着难以言表的复杂，仿佛一个ฐ等待宣判的罪人。
“说完了么？”我伸手扣住流夜的下颌，强迫他失神的眼睛对上我的。“就算这故事是真的，那又怎么เ样？”
“怎么样？”流夜一把挥开我的手，仰头大笑道：“你说得好轻松！从小到大，我一直活在你的阴影里。学识不如你，武艺不如你，就连与那ว些臣子的交流，也远远比不上你的从容洒脱。虽然父皇与母后对我们是同样的疼爱，我却一直觉得他们看我的目光中永远少了一份血脉相连的亲昵。当时我只觉得你年纪小，父皇他们多亲近你一些也属寻常。何况你我兄弟一向亲厚，我不能也不该生出妒忌之心。后来我继承了皇位，虽然也痛心于你的堕落，但到底还存有几分欣喜。我以为我终究有一点可以做得比你好，也终于可以不再依赖于你的保护。所以我竭尽所能的成为ฦ一个好皇帝，好大哥。再后来，你却又变了。自我受伤以后，你变得比之前更加强大。以高明的智慧，轻松的玩弄着权术与谋略，在所有大臣面前表现出我无法比拟的统御能力。更不必说，你还有一身让我无法想像的武功。一批禁卫军中的垃圾，让你在三个月内训练成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玥，你没有注意到เ么？你展现出的能力，远远超过了天下任何一个皇族。每一个人的视线都不自觉的跟随着你，包括……我。”说着，流夜因消瘦而棱角分明的脸颊，缓缓升起了一抹晕红。
“你别ี激动，其实我根本没有你想像的厉害。”我轻轻的叹息。流夜遇到我真的是他命不好。开始时是离燕，如今是我。两ä个ฐ人都属于在年轻的躯壳里装入了苍老的灵魂。幼年时，无论在学习能ม力或人情世故方面，流夜一个孩子如何能与离燕那ว个已๐然成年的老鬼相比？就算是我，以灵魂年龄来说，也已๐远大过这个二十岁的君王。更何况我将近二十余年，接受的都是高科技时代最残酷的精英教育。在这个时空，相信不会有哪一个皇族愿意接受这种从腐烂的尸堆中，一点点爬出炼狱的训练吧？
“你的谦虚对我来说是侮辱。”流夜的脸色刷的褪去了血色。“你让我看到了一个真正的王者，也让我感受到巨大的威แ胁。如果能力比不上你的我连王位都失去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将你留แ在我身边？”
“我从没想过会带给你如此大的心理压力。”我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角。说起来，如今的局面竟似也有我的责任。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学习离燕的生活方式，只管扮作一个骄横的白痴，做我的富贵闲人也就是了。起码不会触动这个时空的权势天平。
“不只是压力。”流夜突然惨笑道：“父皇还告诉了我一件事。原来连这个皇位也是你让给我的。”
“我没让过。”我立刻矢口否认，离燕做的事算不到我头上来。
“没有么？”流夜静静的看着我。“当父皇告诉我，我不是皇族血脉ำ的时候，我就问过他，为什么将皇位交给我这个ฐ外人。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因为你威胁他如果不把皇位给我，你就将所有权臣的家眷子女统统拖上床。不逼到เ父皇大义灭亲，你就不停手。哈！好大的魄力。对不对？”流夜的笑声苦涩得像是吞了黄连。
妈的，这该死的离燕连这种贱招也使得出来？简直是丢我的脸。难怪他没有将这部分记忆留下来给我。我干笑了两ä声，没敢接口。
“最后，你和父皇达成了协议。皇位让我做，而你成为玄武国的监国，有废立国君之权。我有没有说错？”
“我的记性一向不好，什么监不监国的，我不知道。”我有些不负责任的推脱道。看来离燕机关算尽也没算到流夜不是皇室血脉。而我那ว个ฐ没见过面的爹，显然从开始便打算坑他了。不然在外面玩得好好的，做什么突然回来将这一切戳穿？
“忘记了也不打紧ู，”流夜自嘲的摊开了手。“不过我终于明白了，我从没有赢过你。从出生开始，我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唯一的意义只是为你破解灾劫。而我竟自以为可以斩断ษ你所有的羽翼，将你控制在我身边。很可笑吧？你看到เ这样的我，是不是觉得很难看？我是这么的不自量力啊！明明只是个什么เ也没有的孤儿，却还妄想控制ๆ将皇位送给我的你，甚至将你逼落悬崖，生死不明。你让我怎么接受这个事实？怎么还有脸坐上那大殿中的王座？我不敢跟父皇说你死了，不敢对任何人说。就算忏悔也无法发出声音，只能一遍遍的在幻梦中接受你的指责。我想我就快撑不下去了吧？”
“说完了么？”我抬手将缩在床头的身体揪到了灯火的映照之下。
“说完了。”流夜依旧没有反抗的意思，神情黯淡的说道：“既ຂ然你回来了，我便将这王位还给你。你要如何处置我都随你吧？”
“那么轮到我说。”我起身拉开床头的暗格，将这次回来的目标物一股脑倒入准备好的之中。
“你知道我向来讨厌麻烦的事情。看在你并没有继续追杀死神他们的份上，你逼我至绝境的账，我找个ฐ机会再让你补偿好了。至于王位，我没兴趣！将王位给你，是因为你说过你想要，而我相信你可以做一个好君王。就算你不是皇子又怎样？那些狗屁血统，你觉得我在乎么？我说你是玄武王，你就是玄武王。若觉得名不正言不顺，只当是我传位于你的便是了。何况你也有王族特有的黑发与黑瞳，说起来多半祖上也有王室的血统。这笔烂账我懒得替你去查。你若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便向有名的情报组织‘玄机楼’下个委托好了，花不了你多少银子的。”我一边给凌玄做做广告，一边将手边的东西打理妥当。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既然已经下不了手，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我叫“零”，是一个即将成为青衣楼楼主的江湖人。抛弃了流玥的名号，属于流玥的仇恨自然也不再属于我。
“你……不恨我了么เ？”流夜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恨？”我想了想，淡淡的笑道：“或许还是恨的吧？只是不想再报复了。我要在心里留แ下这份恨意，因为我还不想忘了你。”说完，我转身便向外走去。
“玥，你别ี走！”流夜慌乱的向床下扑来。
“有事的话，拿着刀到玄机楼去。”反手丢了一柄指刀在地上，我轻笑着低声道：“别ี送了，说不定我会回来你，所以把自己้养胖一点，免得我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