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开我的外衣，嘴唇火一样地印上我的脖颈่，我又闻到他身上的古龙香水味道。他霸道地钳住我的手，摁到เ我头顶上，粗暴地扯掉我的胸衣，将手伸进去。
然后我的眼泪顺着脸庞滑下来。
“你来了，还担心你不来。”
他笑。照例露出眼角的细纹，很迷人。
“莫言，你这样我会恨你。”
广播里提醒乘客上车。他拎起背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前不久才回广州，看到你的信赶火车回来。母亲她，现在怎么样？”
他的手缓缓从我的脸上滑下来，眼神黯淡下来，表情渐渐僵住。
“莫言，帮我办出院，我不想死在医院里。他们需要担保人，你去签字。”兰姨平静地说，如同让我替她倒杯水。
我给江和写去一封极为ฦ简短的信。
哪里像是画ฑ室。倒像是小孩子乱涂ิ乱画ฑ的场所。和他的人一样，自由随性，甚至带着点邋遢。我这么说并没有厌恶的意思。相反我很喜欢他，我总觉得他的身上有着一种孩子一样的真。我知道我这样说是不对的，因为他已๐经四十七岁。
“还不是时候。”他说。
那一年，我十七岁。
考英语的时候，我中暑晕倒被监考老师抬出考场，就这样一门没有成绩。咬着牙把剩下的科目考完，因为ฦ很清楚念大学是我唯一的出路。
我确定他是在故意遗忘我。一年多，没有一通电话，没有一封信件。他决意要和过去决裂，所以可以如此狠心。对二十年的时光，对母亲，对生活过的一切。当然也包括我。
高考临近，我没有太多时间去想江和。我还有兰姨需要照料，要时刻关注她的情绪，医生嘱咐不能有激烈的情绪波动。没有江和，兰姨不会愤怒，不会言辞激烈。是一滩没有生气的死水。她的热情，全部用来和江和绝望对峙。
在阁楼的天台上种满植物，耐心地给它们浇水，仿佛等待一个诺言一般郑重其事。花朵盛开的时候，就摘下来插在花瓶里面，放在餐桌上，弥漫出淡淡的芳香。兰姨时常看着它们出神，然后叫我拿走。她不喜欢它们如此丰盛。
我摇头。
我不知道怎么走出医院的，不敢回病房。白晃晃的太阳照得沥青的地面一层迷蒙的雾气，热浪裹挟着烈日炙烤后的复杂气味直往鼻子里钻。十字路口红绿灯红了又绿，绿了又红。我呆呆地站着，只觉得茫然无助，于是蹲下身，紧ู紧捂住脸。
江和很久没有去学校，校方แ下了退学通知。兰姨知道以后，没有什么话，只有眼泪，无助的眼泪。
我凝视他的眼睛，然后侧过脸，没有再说一句话。我知道，除了跟他走，没有其他选择。
去s城之前没有再回家。江柄生问我要不要再回去看看的时候，我一言不，只是咬着嘴唇狠狠地摇头。我们谁都没有再说什么เ，也许他也清楚这场变故对我而言的残酷。他很小心，对母亲的死避而不谈，怕再伤害到我。我看得出来，他的用心。心里有细微的变化，来自这个男人温柔的关怀。只是我当时并不知道，即将迎接的未知世界ศ，会让自己一生都改变。而有些事情，是注定了的，在劫难逃。
江和一个耳光打过来。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耳朵里嗡嗡作响，跌在地上不能动弹。脸上火辣辣地疼，鼻腔里的血一滴滴溅到地上，鲜艳刺目。
他突然将我抱住，粗暴地亲吻。
“为什么，莫言，为什么要这样……”他痛苦地低吼，扯掉我的衣服，将我抱到那ว张狭窄的单人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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