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直说吧。”我不想绕圈子。
我在心里暗笑，你在操控，又何必问我。人啊，就是这样。
他用这种方แ式让自己心安理得。我必须依靠他的供养生活。我恨这样。将他寄来的东西统统扔进柜子里，锁在最底下。它们就像我的感情，只能ม呆在黑暗里，见不得天日。
晚上去酒吧打零工，白天在宿舍昏睡。那段时间，很少去上课，专业成绩更是惨不忍睹。我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估计毕不了业。
“我想也许你希望我这么做。你不和我联系，不关心我的生活。你不想爱我。”
我突然觉得非常难过。
“我的人生在那时候就已经结束了。那时候我那ว么恨你，恨乔子玲。我做梦都在想，乔子玲，你终究是赢了，你没能抢走江柄生，但是你的女儿做到了。”兰姨兀自说着。我默默地听。
“只是我还能ม怎么办呢，莫言，我没有办法，没有人知道我的苦。我知道江柄生自始至终都不爱我。他娶ດ了我不过是为了一个光明的前途，我在他的心里，终究不过如此……”
进入期末考试的复习阶段，功课很满，很少有时间可以和文森特一起画画。但是会偶尔一起喝杯茶。我们都是爱茶的人。用他的话说，爱喝茶的人都是真正聪明的人。我笑。
考试那天下了雪。我害怕雪，下雪总给我一种不好的预ไ感。校园里很热闹，很多人都是北方过来的，长这么大没见过雪，自然新奇。
很快坏名声就传开。开学第一天就动粗，行为恶劣，已经路人皆知。流言的传播度总是惊人，并且带着夸张和不实。总之，我的名字已经比学校外面的臭豆腐还要臭。别系的人都知道，法律系进了一个品行恶劣的狠角色。宿舍另外三个人更是像见到เ怪物一般，避我不及。又是那一套。
于是她们也觉得索然无味，又无计可施ๅ。索性就当我是隐形的，看得见看不见都一样。我也乐得如此，清净。
“明天。我来跟你告别。”他掩面。
“跟我来。”我说。
我面对这样一片荒芜，挪不动脚步。很多时候快乐就像糖果和泡沫，色彩鲜ຒ艳却瞬息成空。如同这些朝生暮死的花朵。它们在提醒我的贫穷。我手里什么เ都没有，什么เ都抓不住，我的心里亦空洞得一贫如洗。
“是啊，什么都没有。”我轻声说。
“前些天一伙生意出了事，欠了一大笔钱。妈的，出了事一个个ฐ逃得倒快，剩下一个烂摊子丢给我。一个根本面都不熟的女孩子找到我，硬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要我负责。妈的。”
“莫言，我要去广州一阵子，需要一些换洗衣物，不方便回去拿，所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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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把刀对着自己的左ุ臂剁下去，我的脑袋轰的一声，眼里只有一片血光。江和僵硬地抱着受伤的手臂，鲜血从指缝间喷涌出来，滴到地上。他往外跑，我追上去，背后兰姨绝望地喊道，“随他去，他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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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再说什么เ，拎起地上的书包就走。我一边摸着脸，一边跟上去。
我没有去想那个ฐ女生是谁，也没有去想弄明白她和江和是什么เ关系。后来在学校遇到，我看到她的时候她也看到我。我看着她，没有表情。她眼神躲闪，故作自然地从我身边走过。我听说，她在那天之后，书包课桌被人从五楼ä窗户直接扔到เ外面草地上。
“你小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