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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第二十节

李弘走到院墙边,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听到仆役们来来往往欢快的脚步声,间或也还能听到เ几下清脆的琴声。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能坐在温暖的书房内弹琴的也只有雯儿。想到文静温婉、善解人意的雯儿,李弘心里立时涌起一股暖意,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刚才的忧郁๗和彷徨霎时不翼而飞。

天上飘下了雪花,漫天飞舞,美伦美奂。

仅存的几十台石炮也被推到了大道上,它们挥动长长的手臂,把一块块的石弹抛向空中。

洛阳武库的大门被拉开了,数万精壮民夫拥挤在武库前的大道上,等待领取武器。

杨彪这话说出来之后,长公主虽然眼中含泪,但眉头已๐经皱了起来。李玮、刘放互相看看,眼露恼色。筱岚目视丞相蔡邕。看到เ蔡ກ邕嘴角掀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纹,筱岚面色一寒,黛眉轻轻扬起。

大将军和北疆武人的愤怒正是权力平衡被打破后所产生的严重后果。

目前城内的门阀富豪和各级官吏家眷基本上已经撤离完毕。川流不息的撤退大操一度引发了恐慌,很多百姓也开始携家出逃,但都在关隘处被堵截。在各级府衙的安抚和诱骗下,这些人中除了老弱病残者被集中在上林苑外,其他男女老少都被征调为ฦ民夫在各处拆除房屋和加固城防。洛阳城防御设施ๅ的修建速度和守城器械的制ๆ造速度因此大大加快。

逢纪有苦难言。这些门阀富豪们在洛阳有土地宅院,有大量存粮。因为袁绍无法守住洛阳,导致他们的土地无法耕种,宅院遭到损毁,库房中的粮食无法运走也只好卖给了袁绍,为此他们一个ฐ个怒不可遏,恨不得把袁绍撕了。袁绍捡了个大便宜,暗中偷着乐。门阀富豪们损失惊人,能带走的当然要竭力带走了,而袁绍也不好太过分,或多或少在运输上开了方便之门。另外,袁绍、袁微这些袁阀权贵的财产也๣非常惊人,运送财物的马车都排成了长龙,为了把袁阀的财产迅速撤出洛阳,驰道当然要先让给他们自己使用。

由于洛阳和南阳的援军行动迟缓,豫州的援军又未能ม迅速集结形成反攻,文丑将军迅速调整了兵力部署。现在文丑将军在颖州北部ຖ的阳城、阳翟一线部署了一万兵力,在颖川西部ຖ的汝水河一线部署了一万五千人,其余四万五千大军都在颖川南部ຖ的颖阴、许昌一线展开猛攻。

“大军拿下颖阴和许昌后,请文丑大人把主ว要兵力放在颖川的北部和西部战场。鲁阳和阳翟关系到เ洛阳的安危,这两地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是双方厮杀的主战场。”

“咚咚咚…”

鲜于银的方阵还未完成,大军后方便传来了报警的号角,韩遂的援军从背后杀来了,而此时在阵前阻击的两千步卒已被邓升击溃,大军即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九万联军将士高举武器,用尽全身力气吼叫起来。巨เ大的吼声象海啸一般卷起层层高浪,从战阵上空厉啸掠过,然后狠狠地砸向了北疆军大营。

高大的辕门紧紧关闭。长长的栅栏背后数万将士严阵以待,犀利的武器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光芒。

“你说什么?”陈好情不自禁地瞪大眼睛叫起来“你小子想找死啊。”

孙尚香盈盈跪拜,以“叔父”相称。帐内顿时哄堂大笑。陈好气得吹胡子瞪眼,尴尬万分。傅干、王昶、赵行等人笑得前仰后翻。

当晋阳的文官们正在为采用何种治国策略更有助于大汉中兴而争论不休的时候,武将们也在为ฦ未来一段时间的征伐策略展开了激烈辩论。

右车骑将军、太尉徐荣坚持先打下关中ณ,然后包围洛阳,和中原大军联手攻克京城。为ฦ了顺刑é打下关中,徐荣上奏长公主ว,要求征调胡族๣铁骑,集结大约十万到十五万的步骑大军攻击关中。

韩遂已经在丰、镐一带设好了埋伏,准备全歼袁谭,谁知袁谭没有中计,掉头跑了。韩遂急忙率军攻击霸陵,命令马超率军攻击杜陵。

袁谭到เ了新丰城,一边加固城防,一边向华阴的段煨求援,同时书告冯翊郡ຉ太守耿襄,请他率军急速赶到新丰会合。京兆尹主要城池几乎ๆ都已陷落,袁谭只能书告京兆尹南部的上雒、商县两ä地,请他们小心防范,务必守住武关,不能让西凉军占据了关隘威胁南阳。

小黑懵懵懂ฦ懂地睁开眼睛,茫然地四下看看。“走?到哪去?”

“撤?”小黑望着城墙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吃惊地说道“我们又要丢下他们吗?”

“按照朝廷的要求,大军南下必须隐藏形迹,一来是不能让叛军得到消息,二来也是为了避免暴露胡骑,引起冀州百姓的恐慌。为ฦ此,各部铁骑昼伏夜行,行军速度不要太快。”余鹏的手在地图上不停地点着“驰道沿途的郡县都已得到朝廷的旨ຈ意,他们将在预定时间内封锁驰道,让我们顺利通过。各部大军每到一个驻扎点,必须抢在黎明前完成扎营。”

诸将轰然应诺。

现雍丘、襄邑丢失,以大军现有的兵力,虽然不能夺回来,但可以发动反攻,牵制北疆军的兵力,给中路战场上的联军减轻负担,赢得巩แ固防线的时间。

如今兵力没有优势,粮草辎重也短缺,反攻的难度太大,诸将都不想继续留在南线战场上。考虑到擅自放弃南线战场,将给中ณ路战场造成很大冲击,荀彧、徐璆等人不得不仔细分析形势,权衡利弊。

曹操大吃一惊。大军的粮草辎重早在前几天就已经严重不足,如果不是刘ถ备及时赶到,自己就要饿肚子了。袁绍虽然答应给自己้提供粮草辎重,但考虑到陈留的安全,只答应让军队把粮草辎重护送到济阳,然后由曹操派人去接。和刘备会合后,曹操随即腾出人手急赴济阳搬运粮草,但没想到เ竟然让北疆军抢先了一步。

“传令曹纯、许褚,带着虎豹骑急速南下防东一线会合张飞,奔袭昌邑城。”

“弩炮,弩炮,射…射…”

张辽浑身浴血,踉踉跄跄走到张瓒的尸体前,黯然无语。

年初ม,从成都传来消息,汉中张鲁因为ฦ和袁绍的关系日຅渐亲密,对刘璋阳奉阴违,甚至连赋税都不上缴了。刘璋回到成都后,数次书邀张鲁到成都议事,张鲁拒绝。刘璋非常愤怒,在征东中ณ郎将赵韪等益州大吏的唆使下,把张鲁的母亲和弟弟杀了。张鲁遂起兵报仇。益州大将庞义率军阻击,连败张鲁,双方打得很激烈。

刘焉当年到益州,随行的有两位益州籍好友,侍中董扶和太仓令赵韪。赵韪本是吧郡人,和益州ะ高门大族有很深厚的关系。刘焉死后,正是得到了赵韪的帮助,刘璋才坐上了益州ะ牧的位置。

颜良挥手狂呼“传令,东城彭烈,西城徐岩,立即攻城,攻城…”

荥阳城内火光冲天,喊杀声铺天盖地。

“我在中原的时候,曾和曹操打了一年多的仗。当时曹操只剩ທ下了鄄城、范城和东阿三座城池。我没能ม打下这三座城池,失去了击败他的最好机会。不久,一场铺天盖地的蝗灾呼啸而来,我不得不撤军,就此败北。”

“北疆铁骑多,袁绍、曹操等人为了击败我们,肯定会扬长避短,不会在平原和我们决战。不能ม在平原地带决战,北疆铁骑就不能发挥威力,我们只能用步卒和他们在每一座城池展开血战。这样下去,其后果不言而喻。”

“诸位大人的担忧很有道理,但我请诸位大人把目光向后看看。徐荣神情凝重,挥手说道。

朝廷为了平息屡剿不止的西疆叛乱,前๩前后后投入了几十万大军,数百亿财赋,耗尽了大汉国力。而本朝的数位皇帝面对空无一物的国库,只好加重赋税,卖官鬻爵,甚至还卖罪责。大汉走到今天这个摇摇欲坠的困境,和朝廷近百年来,坚决主ว张出兵剿杀西疆叛乱有很大原因。

解决了后顾之忧,然后就是派人北上议和曹操和刘备,向天子和朝廷献请罪表。孙策趁着徐州ะ兵力空虚之际攻打广陵,和曹操、刘备结下了仇恨。这个北上议和之人如果选择的不好,极有可能前๩功尽弃。

到豫章郡和刘ถ繇议和之事,张昭推荐了好友广陵人张纮。

张燕指指帐内众将“你看看这里有多少人,就知道曹操能ม不能逃出去了。”

“这一仗我们动用了十五万大军,前๩后历时四个月,耗尽了河北财赋,我们要过一段时间的苦日子了。”张燕叹道“这个时候曹操逃回中原,对河北来说是一件好事。只要中ณ原烽烟不断,河北就能得到เ恢复元气的时间,将来我们南下中原平叛的时候,也能稍微轻松一点。”

目前๩河北困难重重,我们即使打赢了这一仗,也无法改善河北的严峻形势,也无法即刻๑南下平叛。

“你知道全歼叛军对我的诱惑有多大吗?你知道当我命令大军放走叛军的时候,我要承担多大的阻力吗?”李弘静静地听完贾诩的劝说后,苦笑着问道。贾诩的这番见解李弘一清二楚。他打了十几年的仗,让他白白放弃这种机会其实很残酷,但他现在肩负着重振社稷的重任,不能ม不考虑天下的形势。

曹操的这个建议顺利通过,袁绍、袁术、刘表三人都没有意见。大家高高兴兴地拱手而别ี,各奔战场。

“曹操昏了头,以为自己打了几场胜仗,占了几座城池,他就无຀敌天下了。可笑至极。”袁术接着把秦亭军议的情况仔细说了一下“曹操把大战拖到十月的意图很明显,他想赌一把,想赶走李弘独占冀州。看来这个黑皮小矮子野心不小啊。另外,各路大军在河北战场上多待一个月,兵力和钱粮消耗非常惊人,一旦打输了,大家退回来之ใ后,短期内都很难恢复元气,但这对曹操称霸中原却有莫大的好处。他现在除了几万人马外,一无所有,他就是个不要脸的光棍,打来打去他的损失应该最小,占的便宜最大。这个ฐ小子,狡猾得很。”

给袁术这个混蛋一搅和,袁绍是不好开口再奏请天子移驾洛阳了。而刘ถ表为了避嫌,自然也不会执意帮助袁绍奏请移驾,但袁术为什么要帮自己?难道袁术担心袁绍代汉自立?以袁术的个性,他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袁术缓缓转身,笑嘻嘻地看着曹操。曹操笑脸相对,心里却有点发毛。

此次皇统继承一事,是依照惯例由皇太后做主,还是依照大汉律由外朝官自己做主?

这次新皇帝继位后,权柄由谁主掌?

李玮看到何风被自己说动,心里一松,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经过这场危机,长公主的权柄肯定要被削弱,她对国政的决策将受到严重限制。北疆ຆ武人因为护驾有功,将大量涌入朝堂,北疆士人和武人将完全控制朝政。朝堂上的各方权势因为受到เ谋逆案的强烈冲击,很多人,很多势力将从此消失。”

“大将军因为这场危机的发生,将成为事实上的权柄控制者。他离开了朝堂,结果引爆了一场足以倾覆社ุ稷的危机,他回到朝堂,则ท危机消失,云开雨散,一切恢复了正常,这就是他的威แ力。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甚至在小天子主政后的初ม始阶段,大将军的存在都是必须的,这是唯一能确保朝堂稳定,确保中兴大业稳步推进的最强悍力量,不可或缺。”

这句话显然对何风下定决心起了很大作用,他猛地站起来,拱手说道:“我即刻率军奔赴栎阳,你呢?你和我一起走吗?”

何风的语气马上变了,显得很亲热。李玮勉强还了个ฐ礼,肚子里把何风骂了个狗血淋头,脸上却堆满笑容“拙言兄请先行一步,我即刻๑出城,到丰镐大营拜见天子。”

太尉荀攸惊惶不安地走进了丞相府。

大司马徐荣、御史大夫刘和、廷尉卿鲜于辅正围在一起激烈地商议着什么,看到เ荀攸走进来,徐荣急切问道:“荀大人,路上可曾碰到李玮大人?”

“没有。”荀攸看到三人神色紧张,顿时预ไ感到京城发生了大事“丞相大人呢?”

“他去了栎阳,刚刚ธ走。”刘和拿起案几上的一份文卷递给他“你看看…出了大事了。”

荀攸接过文卷迅速扫了一眼,脸色骤变,双手不由á自主ว地颤抖起来。兵变,长安第三次兵变开始了。自己逃过了两次劫难,这次还能ม逃过第三次劫难吗?

这是天子的圣旨ຈ。天子在奏章中简要说了一下渭桥遇刺的经过,认定这是襄阳的叛逆和朝中的奸佞联手所为ฦ。天子要求丞相、大司马立即议定对策,做好抓捕的准备,他将统率北军,于凌晨时分进入长安城,展开抓捕。天子怀疑栎阳也有人也参予了谋杀。为了确保长公主的安全,天子要求他们严守秘密,待明日抓捕了叛逆,审讯确认后,再设法解救长公主。

“这是兵变,是兵变,天子被挟持了。”荀攸瞪大眼睛,连声惊呼“快设法阻止,快啊,北军一旦出动,社ุ稷就完了。”

“怎么阻止?”刘ถ和无຀奈地摊摊手“拿脑袋去阻止吗?”

“大人,大人…”陈卫飞奔而来,神色惊慌“大人,何风大人正在集结军队,准备杀奔栎阳。”

徐荣、鲜于辅大吃一惊,两人飞奔而出“快,备马,备马…”

刘和、荀攸如遭重击,两人大汗淋漓,摇摇晃晃地坐到เ了地上,急促地喘着粗气,感觉天都要塌了。

今天,崔安和徐庶、石韬、孟建在昆明池一带玩了一天,因为风景太好,四个人流连忘返,直到入暮时分才恋恋不舍地打道回府。

半路上,他们遇到了飞马而来的府内亲信“天子在渭桥遇刺,传言是襄阳人和朝中ณ奸佞联手所为。”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四个ฐ人当时就傻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谁传的信?”崔安最先反应过来,急声问道。

“是陈卫大人传的信。据说天子黄昏时分遇刺,后被张燕大人护送到了北军大营,现张燕大人正在召集人马,准备进驻长安城捉拿叛逆。丞相和大司马正在调兵阻击。”

“快走,你们快走…”崔安不假思索地指着徐庶三人说道“元直(徐庶)、广元(石韬)、公威(孟建),你们急速南下,取道子午谷,先逃到汉中再说。快啊,迟恐不及。”

徐庶摇摇头“不能走。现在走了,等于不打自招,会连累其他人。蔡瑁、蒯良他们都会被杀。”

“你不走,难道他们就不会死吗?”崔安激动地挥舞着双手,厉声叫道“长安朝堂上的事,难道你不清楚?这可能是一场兵变的开始,长安可能重演当年兵变之ใ祸,所有人都会死于非命。你们留下是死路一条,逃了反而会有一线生机。”

徐庶、石韬、孟建三个ฐ人互相看看,犹豫不决。长安终于出事了,长安兵变是他们期盼已久的事情,这个消息要以最快的速度送到襄阳,让刘ถ表、曹操和袁谭果断出兵,迅速牵制ๆ各地的北疆军,加剧ຕ长安局的混乱,给长安朝廷以致命一击。现在进城绝对是送死,没有任何意义。

“州平,你和我们一起走吧。”徐庶毅然做出了逃跑的决定“我们之间的关系,长安人都知道,今天我们又在城外盘桓了一天,刺杀天子的罪名算是背定了,你会身死族๣灭的。”

崔安脸露惊恐之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๐不停地滑落而下“我…崔家人太多,我走了,一百多口人就完了,我不能ม走,不能ม走…”

徐庶还想再劝,石韬阻止了,他冲着崔安拱拱手“州平,你多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崔安凄然苦笑,躬身为礼“你我兄弟如果有缘,九泉之ใ下再见。”

四人洒泪而别。

八月初六,凌晨,丰镐大营。

大司农李玮飞马赶到เ北军大营。

此刻大营内灯火通明,战鼓如雷,旌๠旗如云,一列列的大军整装ณ待发,杀气凛冽。

小天子非常兴奋,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举着短剑不停地叫着喊着,对李玮的跪奏视而不见,一心盼望着即刻๑纵马杀出大营。

赵云扶起李玮,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千钧一发,千钧一发啊…”李玮浑身湿透,疲惫不堪,抓着赵云的手臂有气无力地拍了几下,以示安慰,同时目光如炬,从张燕等人脸上一一扫过。张燕神色如常,贾诩面如止水,田畴๨神情冷峻,杨凤傲然而视,四个ฐ人对李玮非常冷淡。

李玮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抓几个叛逆,用不着动用数万大军吧?陛下年幼,不知道事情的轻重,几位大人也๣不知道?”

张燕微微一笑“以李大人之才,足可抵十万大军。看样子,我应该劝劝陛下,再下旨征调征西将军庞德和征虏将军华雄,否则我们难以抗衡啦。”

李玮眼露恼色,张嘴就想回应,赵云眼明手快,轻轻推了一下李玮“这里人多,还是到帐຀内说话吧。”李玮冷哼一声,拂袖先行。

小天子听说长公主已经下旨ຈ征调武威将军何风急赴栎阳护驾,顿ู时没了精神,他一把拽下头上的战盔,随手丢â到案几上,没好气地冲着李玮说道“早说嘛,让朕白忙活了一晚上,睡觉了…”说完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