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倒能干，不干还能充孬种么？可是说话倒难坏我了，这是我的老毛病。”
“老百姓难道都信这些谣言么？”鲁汉气愤的打断了政委的话问道。
“放了吧！同志！”老洪干脆ะ的对申茂说。
被解绑的人，对李正连连点头称是，回家了。他们又回到屋子里，李正又对申茂讲了些八路军的政策，特别重要的是群众纪律，接着李正把八路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解释给申茂听，最后李正说：“只有严明的纪律才能说明我们是人民的军队，环境越艰苦，我们就越应该注意纪律，我们定要爱护和尊重群众利ำ益，来取得人民对我们的支持和拥护。现在湖边环境暂时还平静，在铁道线上的敌人，还来不及向这边发展。可是以后敌人伸展过来，环境恶化，我们如果没有人民的支持，就休想在这里站得住脚。”
“是的！”李正把意见归纳下说，“如果我们在这里搞了鬼子的票车，对进攻山区的敌人腚后，是个沉重的打击。这打击，不但打到敌人痛处，而且是公开打在他脸上，使枣庄的鬼子没脸对待他的上级。这样作，会调动部分鬼子回头来对付我们，这就正是我所希望的，完成了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说到这里，他望了下老周，就把话转到เ他那边去，笑着说：“不过，敌人抽兵过来，定会沿铁道两侧来搜索我们的！那么，老周同志这个地区要吃点苦头，准备接受次反扫荡的考验了。
听到王强介绍了票车上敌人的兵力，政委细长的眼睛以询问的眼色望着老洪：“大队长！你是这次战斗的指挥员，你看怎么样？”“没有问题！”老洪很有信心的说，“消เ灭这些鬼子是有把握的！现在我在考虑的是如何打法。协同动作是个大问题。因为这次和打洋行不样，不允许我们把队伍安稳的运动到院子里，声口哨齐动手。票车上的鬼子都是分散在前前后后各节车厢里。我们又不能事先带枪化装分散在上面，因为ฦ带枪进站，要经过鬼子搜查，是危险的。只有从半道上扒上去。可是协同致问题就来了。队员们扒车的技术有高有低，行动有快有慢，如果技术高，行动快的先扒上去，碰上鬼子先干起来了，枪响，其他车厢的鬼子都拥过来，这个ฐ先上来的是要吃亏的。同时鬼子要是都据守在个ฐ车厢，守住两个门，后上的人就更难上去，上去也不容易靠拢，就不能完成任务。这是个问题。再个就是掌握车头的问题。根据过去搞机关枪的经验，车头定要掌握在我们手里，那样要快就快，要慢就慢，要停就停下来，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了。如果不掌握住车头，正打的时候，火车忽然到站停下了，车站都驻有鬼子，我们不但完不成任务，到站连跑也跑不及的。我现在正在考虑这两个ฐ问题，后个问题还好办，就是第个问题，我还没有考虑成熟ງ。”
鬼子军官向他叽咕了下，旁้边的翻译官就问：“你叫什么名字？”
“家住在什么地方？”
为了更快的武装ณ起来，老洪和王强在夜里又搞了几次车。不过扒车更困难了，鬼子对铁路的控制，天天加紧ู了。在铁路两ä侧，每隔几里路修个ฐ碉堡，里边住着鬼子和伪军。在碉堡之间，指定铁路两侧各村的伪自卫队站岗，他们在铁ກ道边的土坎上挖个洞，铺上草为鬼子看路。鬼子要他们在洞口扎上人高的草把，遇有情况，就用火柴点着，鬼子看见火光，就坐着摩托卡铁ກ甲车出来。
可是有好多次当他们跳下车，在搬运东西时，就被碉堡上和巡路摩托卡上边的鬼子发现，在阵激烈的射击声中，他们不得不丢â下东西匆匆跑掉。
王强把老周来的情况，谈了谈，老洪连连点头：“这太好了！”
王强和老周谈洋行杀鬼子的故事后，不久鬼子三掌柜就从医院里出来了。他养伤个多月，仿佛并没有减轻体重，还是那样胖胖的。扫帚ຐ眉下边那ว对凶恶的眼睛，时常眯缝着，嘴角拉得长长的，露出金牙咯咯的笑，他比过去更痛快了。因为最近他已被提升为大掌柜，又新调来两个ฐ鬼子听他调遣。每天大捆大捆的金票子都经过他的手，除了上缴，他个人的保险柜里，迭迭的金票在增高着。
“我们插到湖边，没吃上饭，就叫鬼子赶进湖里去了！几天来，我们都蹲在小船上，四下不着地，我们也很着急呀！傍岸边，我们就会来给你和冯老头联系的，可是鬼子汉不叫我们上岸，我们刚进庄，鬼子就包围上了，我们哪能忘记你呢！”
老洪向是不对别ี人说这么长的解释话的，但是现在他面对着这被别离和担心所激动着的芳林嫂，就不能不多说几句了。老洪的性格是倔强的，过去他经常是以自己的豪爽和英勇去援助穷兄弟和战友的，当别ี人要感谢他，他就像感到委屈似的加以谢绝；可是如果别ี人对他有点好处，他都牢牢记着，找机会十倍百倍的报答对方。芳林嫂救了他的命，又那么深情的护理他，他怎能忘掉呢！他望着芳林嫂湿润的黑眼睛，不由得解释起来了。
小坡为了警卫大队长的安全，出了屋门，冒着雪，到街门口的门楼底下放哨去了。芳林嫂走到老洪的身边，望着他的右胸，低声地问：“伤都好利落了么？”
“完全好了，你放心吧！”
芳林嫂感到เ屋里很冷，忙去外边抱了些草烘上，就到เ锅屋里给老洪做饭去了。
鸡早被鬼子抢光了，又没有鸡蛋，今年春荒，家家吃糠咽菜，做些什么吃呢？正好前天芳林嫂到临城去，从那里弄来两斤ภ白面，她给老洪做两碗热汤端进来了。
“喝碗热汤暖暖吧，没有鸡蛋了！”
说罢她就到เ外边去，在门楼底下，把小坡拉进屋里，递给他碗：“快喝吧，外边挺冷的！”她就到เ门楼下边为他们放哨了。
雪片鹅毛样下着，老洪和小坡在喝着热汤，这是他们出山后插到湖边，第次喝到这样有滋味的酸辣汤，喝了碗，浑身上下都暖和过来了。老洪面喝着，面想到就在这春寒的雪夜里，他的队员们都散居湖边的露天野外，在坟堆或洼地里冒着风雪，衣服都淋透了吧，也许是在迎着刺骨的寒冷在打战发抖呢。
想到这里，他把小坡又给他盛好的碗放下，皱起了眉头，在那里沉思。是的，他不安于自己在这里享受温暖，他抬起了头，对小坡说：“留点给政委喝，他会就来的。你去把芳林嫂叫进屋来，我有话和她说。”
小坡把芳林嫂叫进屋来，芳林嫂看到锅里还有那么多汤，老洪正对着碗热汤皱着眉头，她便说：“你怎么还不快喝呀？是等着像让客样让呀，还是嫌汤做的不好喝？”
“不！”老洪摇了摇头，为了怕芳林嫂难过，他把眉头疏展开了，笑着说：“四下还有好多同志在雪地里呀！”
“以后他们来，我都做这样的汤给他们喝好了，你现在喝吧！”
“你不要急，汤我是要喝的，会政委还来，给他留点。现在我有事和你谈谈，你坐下吧！”
芳林嫂知道老洪的心，在惦念着队员和盘算着战斗，她就服从的坐下，望着老洪英俊的脸孔。
“现在这带简直不叫我们傍庄边了，我们进庄，敌人马上就来到。最近我们准备对这些坏蛋镇压下，不然，这里的局面就很难开展。”
“是呀！你们走后，鬼子和顽军在这里又拉了半个月的锯，说八路军飞虎队都被消เ灭，要各庄派款，开庆祝会。些地主坏蛋都露头了，挑着小旗欢迎‘皇军’。鬼子常召集各庄保长开会，拉拢些地主。庄上些地痞流氓和财主的狗腿子，都给鬼子当了特务，八路军过来，就向临城报告。你们进庄，消息早庄传庄，传到临城鬼子那里了，当然来的快。”最后芳林嫂叹惜着说：“这些龟孙也得镇压下呀！去年秋粮没收，今年春天闹灾荒，老百姓如今就到地里去找野菜吃了。可是汉保长还每天替鬼子催粮要款，你说这日子可怎么过！西边杨集，高大胖子听说最近当了鬼子的乡长了，这个龟孙才真不是个ฐ人！你们今后要在这带存身，这些病根不除了，也真不行呢！”小坡也气呼呼的插进来说：“不镇压下真不行呀！这两天我们换了衣服，分散着到เ各庄活动，我们得进庄找吃的呀，可是进庄，不久鬼子汉就包围上来了。昨天王强副队长带着帮人，趁着天黑，秘密的进了杨集东头个王老大娘家里，想住下搞顿饭吃，可是刚吃完饭，鬼子就来了。他们打着枪冲出庄，这来，可苦了那ว王老大娘了，听说鬼子汉把她老人家吊起来，打得皮开肉烂，临走还把她儿子抓去，说是通八路。政委带的那个ฐ分队，听说也是这样，住在谁家，谁家就受害。你说鬼子心多毒辣！我们进庄听到เ哨兵说鬼子来了，我们就冲出庄去，鬼子进庄怎么知道我们住在哪家呢？这不是明明有坏人指点么！奶奶个熊，非杀几个不行！”说到这里，小坡的眼睛有点红了，他握着短枪的手在发抖，他着急的是枪没处打。接着他又低低的说下去：“政委再交代我们照顾群众的利益，为了不使老百姓受害，我们整天在野外乱ກ转游，尽可能ม不进庄，有时饿着肚子，了望着，看到鬼子来了，我们就老远转移了。真饿得急了，等天黑，我们派个ฐ人偷偷的挨到庄边，跳进人家，向老百姓买点干煎饼回来，大家分着吃吃。你想，只啃点干煎饼，整夜蹲在野地里，冻得能睡得着么？政委说，青苗起来就好活动了，看看地上的草都发芽了，我们在盼着它快长起来，可是盼着盼着，又来了这场大雪，你说队员同志蹲在田野里怎么เ个受！”
小坡的低沉的谈话过后，屋里静下来。芳林嫂这时才了解到เ老洪刚才为什么皱眉头，她想着他的队员们现在是怎样冒着风雪在田野里过夜。这是些多么好多么勇敢的人呀！他们为ฦ了抗战，在受尽艰苦，她心里阵难过。她想用切办法来帮助他们，就是自己死了也甘心。她想明天就到เ临城去，把那里的家底都变卖了，也得给他们买双鞋穿，或者换点干粮带回来。她皱起眉头，美丽的眼睛布满了忧愁。显然，铁道游击队员们的痛苦，已成为她的痛苦了。
老洪经过阵沉思以后，抬起了发亮的眼睛，望着小坡：“去找冯老头来，你知道路么？”
“我去过次，”小坡坚决的说，“摸总摸得到的。”小坡拔出了枪就要出门，被芳林嫂拦住了。
“还是我去吧！天黑，雪把道路都埋住了，你摸不着路，我路熟。”
芳林嫂披了个白被单，就匆匆的出去了。临ภ出门，她回过头来对老洪说：“你们把大门关上吧，我马上就会回来！”
雪纷纷的下着，芳林嫂身上的白被单，在夜色里抖动，她是那么敏捷的，穿过个小树林，向庄北走去。
下半夜，芳林嫂领着冯老头回来，这时李正带着小山也早在这里了。在昏黄的油灯下边，他们在研究情况，确定对策。
最后冯老头和芳林嫂都表示决心说：“我们在这几天内，定把各庄的坏蛋查清楚！干的时候，我们领着就是！”
第十六章小坡和王虎
这场春雪下了天多，将要发芽的草根都埋在半尺深的雪里了。低洼的地沟被填平了，小树丛青色的枝条，从雪堆里露出尖梢，在寒风中抖动。
冷月高挂树梢，寒风把光秃的树枝，吹得呼呼直叫。彭亮弄些枯树枝，把小沟底的雪扫出，他和两个队员，裹着棉衣，挤到沟里睡下，小树丛的枝条正覆盖着他们的身上。开始王虎还在打着寒战，低声骂着，可是不会，小沟里就发出呼呼的鼾声了。彭亮睡不着，披着大袄提着枪坐在沟头上，在警戒着小树林外的动静。他们是刚ธ奔到这里来过夜的。“下雪不冷，化雪冷。”寒风从厚厚的雪地上扫过，上边骤然结成了层冰屑。王虎和陈四身下的残雪，被身上的热气融化成水，顺ิ着衣角流出来，可是经寒风吹，又马上结成了冰。
拂晓的时候，彭亮把王虎陈四推醒，要他们起来，另转移个地方。王虎睡过后，特别感到เ冷，冻得浑身打哆嗦，上下牙齿在咯咯响。他要爬起，可是爬不起来了，原来身下暖出的水早又结成了冰，把棉衣紧紧的粘在石板上了。彭亮帮着，才把棉衣从石板上撕开。
“奶奶个熊，真受罪！”
王虎边打着寒战，边叫骂，显然他是火了。
“艰苦点吧，同志！”彭亮说。
“怎么！又批评了么？”王虎不服气的叫着。“艰苦！艰苦！不艰苦谁愿睡到เ这冰石头上！”
“那你骂什么呢？”
“我骂这石头，它粘住了我的棉袄。”王虎把肚子的气向彭亮身上发泄了。
彭亮也有点火了。可是想到自己是个分队长，政委经常提醒他，要耐心教育队员，就把肚里的火压下去了。在转移的路上，他不住的对王虎讲着道理：“这艰苦是谁给我们的呀？是敌人啊！我们要仇恨敌人才对，只有战胜敌人，才能摆脱艰苦。”
但是他并没有说服王虎，路上王虎还是嘴里不干不净的叽咕着。的确，最近个时期的艰苦生活，好多队员都能咬紧牙，可是王虎却有点受不住了。
王虎和小坡小山拴柱，都是般年纪的青年，他过去在临城铁道边长大，申茂拉队伍，他就参加了。由于他的年纪小，扒车时弄下好吃的先尽他吃，好用的先尽他用，养成了他娇生惯养的坏习惯。在山里整训，他接受了教育，但是他没有想到实地干起革命，竟是这么เ艰苦。所以在这被敌伪搜捕，吃不上住不下的环境里，他的野孩子脾气就又耍出来了。他平时参加战斗，在别人的鼓动下，还勇敢，没装过熊，可是在艰苦时，还要什么纪律批评，他就觉得冤枉了。他平时最信服小坡，小坡机灵能干。过去他常和小坡在起，虽然他们样的年纪，可是他总叫小坡哥。小坡以后跟大队长当通讯员了，他们就不在起啦。特别是分散活动，几天不见面是常有的事。最近他又和拴柱搅得很热呼了。情况紧张时，个ฐ分队活动就困难，有时化成两三个人个小组。他和拴柱在起活动，经常叽咕，不断的发牢马蚤。每逢晚上，分散的小组在约定的地点集中ณ，彭亮总感觉到王虎和拴柱的行动有些两ä样。有时在约定的地点常常找不到他俩，或者在约定的时间，他俩到เ的最迟。彭亮从他俩身上常嗅到浓烈的酒气。大家连干煎饼都吃不到เ，他俩的小嘴上却是油渍渍的。队员们都认为他俩定在外边违犯群众纪律了，所以在分队会上，大家对王虎展开批评。
“批评我在外边胡吃乱喝么เ？”王虎瞪着小眼说，“百年不遇的碰上个好保长，给酒还不喝么？有好的吃到肚里合算！”这天，天气晴朗，王虎和拴柱腰里别ี着枪，闷闷的坐在个ฐ土岗上，这样可以看到四下敌人的动静，不致被敌人突然包围。天已经晌午了，可是还没有用早饭，肚里饿得咕咕的直响。
王虎突然看到土岗北边大道上，有几个人赶了五六条黄牛，在向临城方向走去。他浑身来了劲，把手向拴柱摆：“走！有吃的了。”
他俩跑上去，拦住了牛群，用枪指着赶牛的人，问：“干什么的？”
庄稼人被枪吓住了，怔了阵，低低的说：“我们去卖牛啊，老总！”
“到哪里去？”
“到临城集上！”
“汉！”王虎叱呼着，用枪点着为首的个老头：“临ภ城住鬼子，你往临城卖，就是汉！走！”
王虎，牵着走在头里的那条牛，引向南边，把牛群向南边的小道上赶。三个庄稼人慌了，急忙跑到王虎的跟前，点头作揖的解释：“老总，你饶命吧！这是俺庄上十几家合养的牛，托我到เ临城集上去卖的，今年灾荒，眼前都没粮吃了，熬不过这春天，就计算着把牛卖了，救活人命。你要把牛拉走，俺这十几家不都得饿死么เ？行行好事吧！”
“别ี嚼舌头吧，你们是牲口贩子，是替鬼子买牛的汉，这些牛都得没收，少说废话。快走！”
王虎用枪指着庄稼人，拴柱赶着牛群向南走去。庄稼人哭喊了阵，看到เ没有办法，那ว个老的低声的和其他两个嘀ถ咕了阵，就满脸笑容的拉住王虎，从腰里掏出把钞票，送到王虎的面前：“老总，放过我们吧！这点小意思，送老总喝点茶水。”王虎肚子里饿得直叫，看到送到面前的钞票，便犹豫了下，因为接到手就马上可以买到可口的东西吃了。可是他又感到有点不对劲。这时被拴柱看到了，在远处叫着：“不行呀！那几个ฐ钱算个啥，还是赶牛走，够全队吃些时的，快步吧！”
王虎把老头的手推，就随着拴柱走了。庄稼老汉还要哭叫，他狠狠的回过头来，举起了枪：“少罗嗦！不然，对你们不客气。”
王虎叫拴柱在后边赶着牛，他急急的到南庄村后的坟地里去找彭亮，因为ฦ这是他们约定的地点。他跑得满头大汗，到了坟地，看到了彭亮，正好李正也在那里和彭亮谈话，王虎赶上前说：“政委，可好了，有办法了！”
李正和彭亮望着王虎气喘喘又极喜悦的神情，便问道：“什么事使你这么高兴呀！”
“我们搞到五六条大牛，够咱队上吃些时的，生活没问题了。”
“搞谁的？”
“汉的。”
“你摸进临城了么？”李正高兴的问，因为ฦ他知道王虎是本地队员，对临城熟ງ悉。
“不！汉往临城赶的，叫我和拴柱拦下来了。”
不会拴柱赶着牛群过来了。接着后边的庄稼人也赶上来了。虽然路拴柱威胁着他们，要他们回去，可是他们怎么เ舍得丢下他们的牛呢？拴柱在前边走着，他们在后边远远的跟着。他们见到เ王虎站在李正和彭亮的身旁，就知道这是遇上当官的了。老头走到เ李正和彭亮的跟前，便弯腰扑下去：“老总呀！你可行行好，把牛还给俺吧”
李正忙把老头扶起，满脸笑容的问道：“老大爷，什么事？”“俺是到临城集卖牛的呀！刚才两位老总硬说俺是汉，把牛劫下来。你说说，这六条牛都是俺庄上穷人家凑在块卖了，度这春荒的呀！要是没有了牛，俺还有啥脸回去见乡亲，这十几家的命都拴在这几条牛身上啊”
说着，老头唔唔的哭起来，李正听，愤怒的望了王虎眼，便又问老头：“大爷，你是哪庄的呀！”
“夏镇西边刘庄的。”
“把牛赶走吧！”李正温和的说，“刚才这两位同志对你误会了，因为这些时鬼子四下派牲口贩子，向咱老百姓收买牛作军用品。你们不要往临ภ城去卖吧，我们中国老百姓不应该卖东西给鬼子。同时，那里鬼子说不定会不给你钱，还是到另外个集上去卖吧！对不起！老大爷，我们八路军是不要老百姓的东西的，你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