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能试探性的回答：“这是？原子？”
韩乐撇撇嘴：“这我怎么เ猜。”微观图片的内容跟宏观有时候根本没联系好吗，不过他还是拿起照片认真看了几眼，这下他也看出点问题了，图片中原子排列ต的太整齐紧密，以前谢永青也分析过网上的一些电子图片，他大概ฐ还有些印象，看了两眼谢永青的脸色，他想当然的猜：“难道这又是什么เ新材料？”
在酒吧的书柜上，韩乐找来上次没看完的一本尼采的《查拉斯图拉如是说》，哲学书籍大部分都不可避免带有冷静、枯燥的成分，但尼采例外，他自称太阳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字里行间都能给人以力量——当然，对于韩乐这种生物，即使阳光晒的他烫，他也只是在晒的时候舒服一下子，其实按尼采的观点，韩乐่应该是属于那种被他鄙视的人，尼采崇尚驾驭自我，越自我，韩乐存在却是个绝佳的反例。
严甜却没有想走的意思，谢勇青为难了一阵，但终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那你晚上回去小心点，我是真有事，下次再陪你。”
冰箱里除了两罐啤酒还有一堆肯德基、麦当劳附赠的番茄酱，没剩下什么东西，昨天晚饭的火锅吃完之后还没洗，里面的油已๐经冻成了坨状物，和没倒掉的粉丝肉渣夹杂在一起，韩乐看到它们都觉得恶心……但还是忍着恶心把它给洗了，厨房间的垃圾又满了，去找新垃圾袋的时候韩乐่现垃圾袋也快用完，这提醒他今天最后一次的大采购已๐经是势在必行，再检查一下家里的角角落落，韩乐่又现更多需要处理的问题，阳台前的灯泡接触不良，水壶里也有明显的水垢……
小区门口的那条街上，大部分的店面都关了门，韩乐่本来还打算午饭凑合吃个ฐ盖浇饭的，但现在大概ฐ也只能去附近那ว家麦当劳了。
韩乐่现在想的也是这个主意，因为之情一旦败露，那自己肯定就是个帮凶的下场，两百万！从乔艺雨让自己处理这笔钱的做法来看，韩乐用屁股也想得到这两百万绝对有问题！不管是什么问题，自己一个包庇罪是跑不了的。韩乐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完全没有进监狱尝试一下更宅生活方แ式的打算！理智告诉他其实根本不应该管这事，但刚才箱子出现的变化，以及和乔๒艺雨这段时间的相处，又让他神使鬼差的答应了——但他能够做到的，敢于做到的也仅仅是这个ฐ地步，就是找个地方把钱烧了！
不，还是去公墓买，那ว样比较自然一点——不，还是杂货店买，领个ฐ密码箱去公墓比较引人注目……
这时候沈燕从她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看了韩乐่一眼：“你来了。”说完之后，就带着他来到เ沈全锋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然后韩乐่就听到沈全锋的声音：“进来。”
等人都离开之后，沈全锋就去打开了窗户，让房间里有些浓厚的烟味散掉一部分，然后招呼韩乐：“坐，你先坐，要喝茶吗？”
乔艺雨点了点头：“嗯。”
也许谢永青说的没错，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
琐事完毕之后，乔๒艺雨就跑去阳台看日出，这项ำ活动算起来也是行星文明必须经历的一幕了，虽然都看了十几次，但乔艺雨还是没觉得厌倦，也许看上几十年也不会——“看那太阳缓缓从地平线升起，履行着亿万年，光和热的承诺”，乔艺雨一边小声哼歌，一边等待着。
本来韩乐还打算回去睡回笼觉的，但现在却选择去客厅烧上开水，过了一会，冲了杯溶咖啡，似乎有杯咖啡在手里胆气也壮了些，然后也来阳台凑热闹。
乔艺雨担心的是另外的问题：“他这样做不是很危险吗？”
“现在的年轻人都色胆包天，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周海当然不会和他计较，命可是自己的，“等等就好了。”周海记得这附近有好几个交警巡逻点。
谢永青做的菜的确不错，不过也不奇怪，天天在实验室调各种化学比例，其实做菜跟实验不也是差不多，可以说就是一种化学实验——原料处理，杀菌，清洗，加热，一次加其他化学品……区别只是在于过程不用记录下来，而最终结果也不是扔掉，而是吃进肚子罢了。
韩乐่倒是没吃多少饭，什么东西吃到เ嘴里都觉得淡，没滋味，不过汤喝的不少，晚饭之ใ后，谢永青主ว动去洗了碗筷，回来的时候就怂恿乔艺雨弹吉他——而且要求指定曲目。
寒暄了几句大家也没再说下去，然后严甜就和谢永青聊起实验室的话题，刚开始还是请教了些专业问题，但很快又回到เ女生八卦本质上来：“我听说老师最近在拉一个ฐ大项目，说是和人类基因组测序有关的，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消เ息？”
“就是纯技术工作也好啊……这可是大家抢都抢不到เ的机会呢。”严甜说的也是现实，科研这条路，只要你认真按照计划去做了，出成果并不难，这就像19世纪时无数科学家争相现各种元素一样……但现在人们除了门捷列夫，谁还记得其他哪个元素是谁现的？
乔艺雨刚吃完饭，她桌子上的电å话就响了，是沈全锋：“到เ我办公室来一下。”
还是再忍忍吧……时代的局限性，只要还是在21้世纪，到哪都一样，说不定还会更糟……乔艺雨劝自己说。
“嗯……你是申ã海本地人？”
“你对技术助理这份工作怎么看？”
乔艺雨知道这是一个ฐ贫富差距极其悬殊的时代相对她的时代而言，一无所有者几乎在每一个国家都会存在，导致他们贫穷的原因是多样的，但结果往往雷同——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想办法去做一些能“赚钱”的行为ฦ，或者是出卖体力劳动，或者是在垃圾场里拾荒，也许会去犯罪，也许会去乞讨，在乔艺雨看来其他的行为ฦ都能理解，只有乞讨让她觉得难以想象——其实这并不奇怪，生产力越达的社ุ会，自尊往往也越昂贵。
他就这样在车厢内慢慢走过，每经过一个人，搪瓷盆都会在那个人面前停留几秒钟，如果看到对方有类似掏钱的动作，则ท会停留的更久，直到对方掏出钱，或者无动于衷，如果对方给钱了，他嘴里就会低低的回应几声：“好人好报，好人好报……”如果没给，他也不见失望，只是慢悠悠往前继续。
乔艺雨却显得比较兴奋，看她名字就知道了，艺雨的艺其实是“忆”的谐音，是她成年之后改过的名字，她的原名其实是“忆雨”，这说明她的父母是很怀念历史中“下雨”这种感觉的，在来这里之前，乔艺雨并不觉得水从高空落下来有什么เ稀罕的，但是现在真要见到，却还是有些期待。
“看什么?”韩乐没反应过来，不过话一出口就想起来了——真不愧是文艺型女生啊！
乔艺雨连黑眼圈是什么都不知道，辅助程序也不是万能的，带来的资料库中没写，只能凭上下文猜大概ฐ的意思：“还好，我不觉得困。”
“我只是练习一下书法”，乔艺雨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的字写的太差ๆ了。”
“对。”乔๒艺雨接过单子来看了一眼，随手把单子往脚边上的垃圾桶一扔，她这个动作让对面的两ä个男人一愣，谢永青也许是惊讶，但韩乐่绝对是愤怒shubaທojie。
“我怎么了？”看到这句提醒，乔艺雨都快抓狂了，但一时又想不到是哪不对，“是违反什么宗教禁忌吗？”毕竟这是一个宗教人口占很大比例的世界。
韩乐很想说不用了，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谢永青一把拽走了，于是只能留下句话：“我马上过来。”
韩乐看了他一眼，反唇相讥：“怎么，有想法？”
“能，”韩乐狠狠点了下头，“绝对能ม！”他就算再放开胆子想，也无法想象现在地球科技高到เ了能ม在人瞳孔里放录像的水平……恐怕不仅仅是放，说不定还有拍摄功能，不对，还有选择播放和暂停功能……”目前地球的技术水平也许能做到在眼睛里植入个微型摄像头，但如果加上信号处理以及播放装ณ置……最重要的是还能自由á选择播放方向刚开始的反方向显然是为了方便乔艺雨看，韩乐觉得几乎不存在这种可能ม。
“这就行了，”乔艺雨跨上车座说，“下面的回家再说……你别问我，问我也不会说的。”
这不是要急死我么！韩乐一边在心里牢骚，一边踩动踏板跟上乔艺雨，但还是识趣的没有问类似的问题。
回家的这一路上，韩乐都被各种各样他自己้想象出来的可能答案塞满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光源是从哪来的？眼睛外，不可能啊，当时两人靠的那么เ紧，边上不可能有光源射入，当然即使有恐怕也不存在角度。眼睛内，这应该是唯一的解释了，可自己怎么看不到光装置呢？还是说眼睛本身就是光源？就好像液晶显示屏一样，本身是透明的，因为某种原理光……
除了这些关于眼睛图像的技术问题，还有很多关于乔๒艺雨身份的猜测，不是地球人？那是外星人？可外星人为什么长地球人的样子，灵魂夺舍？这也太扯了。要不就是进化论有偏差ๆ，其实人类本身就是其他文明漂流到地球的分支？现在那群人回来了，就像《赡养上帝》那样？……
一脑袋的问号，每一种似乎都有可能，但每一种又似乎ๆ都又不合理，或者说，难以让人接受。废话，换谁能ม接受得了，一个外星人，哦不，一个外形美女！这两个ฐ词似乎应该是反义แ词吧。
一直到推开家门，看到เ坐在客厅沙的谢永青时，韩乐่才稍微清醒了些，摆脱了满脑子的胡思乱想。韩乐对谢勇青轻轻点点头，然后等乔๒艺雨走进她自己้房间后，又过去对他说：“已经说了，你等等，待会跟你说。”
韩乐่的态度有些出乎谢勇青意料，他本来以为无非就是两个ฐ结果，一就是乔๒艺雨答应了，然后当面对自己解释，二就是乔艺雨不答应，但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因为ฦ生气不想和自己้说话？
乔艺雨打开门，对韩乐招了下手，韩乐会意的过去，走进乔艺雨的房间，等门再关上的时候，谢勇青清楚的听到：“啪”的一声，清脆锁上保险的声音。
看着乔艺雨关上门之后又去拉窗帘，韩乐่忍不住就想到了一些电视中熟悉的画ฑ面，按理说接下来的镜头都是要打马赛克的……不过等乔艺雨从床底下拿出那个箱子放在床上的时候，韩乐还是收起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证明一个人不是地球人韩乐่刚才已经看过了，但相比之ใ下韩乐่显然更期待接下来的节目——要证明一件东西不是地球的那肯定是难上很多，如果这个箱子只是像上次一样有显示屏功能，韩乐最多只会觉得不可思议而不会觉得不可能做到，毕竟现在地球的技术许多在视觉上已๐经相当具备冲击力了，之前韩乐还在科技馆里见到过一次科幻电影中那些常见的全息投影技术——看到以前他还以为那ว种技术只是电影内容呢。
“这看起来是一个金属箱子，”乔艺雨打开箱子盖子，把里面的几十万随手倒在一边说，韩乐注意到她打开的时候并没有去调密码，“你可以先来确定一下。”
韩乐过去沿着箱子内外检查了一遍fanwai，没有现他之前想象过的任何电子设备，正如乔艺雨所说，这就是一个金属箱子，里面没有任何其他内衬。
“你可以再试一下它的结构强度，”乔艺雨说。然后在房间里看了看，给韩乐递过来一把榔头——韩乐่认出来这是自己放在客厅杂物柜里的，不知道乔艺雨拿来干什么。
韩乐่拿着榔头有些不确定，看到乔艺雨点头之后才狠下心，用尽全力对着箱子正中央就是一下，箱体出“咚”的一声低沉哀鸣，韩乐่仔细检查一下自己的战果，整个箱体安然无恙。
“应该不会是说箱子牢吧。”韩乐有些不解的私下猜测，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就太失望了，牢固的箱子地球上要多少有多少，别说锤子砸不坏，真要做就是坦克压不坏的也能ม做出来。
乔๒艺雨只是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大概过了好几分钟็她才睁开，并指着箱子对韩乐说：“你注意好了，3，2，1。”
随着乔๒艺雨这个1字的结束，箱子开始出现了微不可查的变化，刚ธ才那ว个ฐ挨了韩乐一锤子都没生任何形变的箱子突然好像一个正在融化的冰激凌，原来标准的长方体外形开始生了变化，银白色的金属如液ຂ体般开始流淌，沿着箱子的底部开始汇聚。
韩乐就像看见鬼一样连续后退了两步，这个情景让他一下子想起了终结者里面的液态金属机器人，但等他意识到眼前这个箱子似乎并不存在危险时，又凑了上去，然后回头看了乔艺雨一眼，乔๒艺雨说：“最好别摸……你可以借助工具，但别直接接触。”
于是韩乐่就用手里的锤子伸进这堆正在融化的液体试探，但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从锤子木柄传回来的反作用力就跟刚才毫无二致，他感觉不到任何液体的特性，锤头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被这“液体”浸润，而是被挡在液面之ใ上。
韩乐加大了力道，但结果仍然是一样的，液面仍然在变化，底部面积开始缩小，然后液面甚至违反重力势能开始升高！他尝试用锤子把它按下去，但现根本就做不到เ，即使是用尽全力，锤头仍然被坚定的顶ะ起来，仿佛这一团金属内存在着一股不可阻遏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