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生间对着镜子把自己从灰头土脸抹成大花脸，回到เ客厅的时候，乔艺雨正和往常一样在客厅上网，他在对面坐下然后开玩笑：“你倒还是有心情……”
韩乐被这句话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之后又有些哭笑不得——一百七十万没了就跟个没事人一样，一千多块的工资却总是念念不忘……
韩乐่这时候还没冷静下来，直接就回答：“是他先打的我。”
“这你得去问他。”
乔艺雨摇头，不自觉皱了皱眉头：“我还是打算先工作几年再说。”上大学的事情当她得知身份问题无法绕过之后就作罢了，毕竟才刚来，还是低调几年再说。
乔艺雨还是摇头：“和这个没关系……”然后看了看周围，觉得一直保持这一种姿势坐着，腰都有些不适了，想着是不是该早点结束这顿饭，但又苦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总不能说你快点说喜欢我吧，然后我快点拒绝好回家看书。
车很大，虽然后面放了两辆自行车，但再坐四个觉得还是能坐，因为谢永青瘦点，所以他被安排和三个女生挤，韩乐则坐在副驾驶，关上门的时候谢永青对三个女生建议说：“我觉得我应该做中间！”
路上也就开几分钟็，停车位就找了差不多相当的时间。
坐下来之后，看着餐盘里的食物，乔艺雨好奇：“为什么都喜欢用鸡肉来做呢？”
这么一说乔艺雨明白了，便宜，看来自己้还是没真正习惯这个时代的思维。
“什么事啊？”韩乐่一边推车一边说话，不自觉看了一眼身后，乔๒艺雨就骑在他后面，用一种非常慢，几乎静止的度跟着，同时努力维持自行车平衡，而且看样子做的很成功。
“你现在这么积极想要做饭啊，”韩乐大声取笑，然后转过头问乔艺雨，得到点头之后，又说，“吃，我们刚出公司，差不多一个小时吧。”
“感情的事哪能打算的，”谢永青没有轻言放弃，“心里肯定有过想法吧。”
韩乐远没有谢永青这么淡定，所以只是顺ิ便听了几句就去洗澡，关上卫生家的门，放开水龙头，客厅的声音一下子就显得模糊起来，这让韩乐多多少少恢复了一些思考能力。
助手再迟钝现在也多少明白了，低头吃菜的同时也在注意听说话，如果他是只兔子，现在耳朵就该竖着了。
“小雨应该还在念大学吧。”周海端着杯子看，可惜不是葡萄酒和玻璃杯，要不然可真应了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不会是因为第一次工作紧张吧？”韩乐玩笑的说。
两ä个男ç人和一个ฐ女人，因为是多头对寡头，在博弈上肯定处于劣势，一起说话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揭对方的短，这一点韩乐่和谢永青都深有体会，不过说到博弈论，《美丽心灵》里面的纳什有一个经典理论，说一群女人在一起，漂亮的反而追求者少……韩乐倒想看看这个结论在乔艺雨身上能不能得到เ验证。
韩乐苦笑了一下，有，他当然有，只是……如果人真的能ม够在自己大脑里装一个控制ๆ器，在自己足够清醒的时候，命令自己坚定不移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人生就太美妙了，但事实上，绝大多数人在绝大多数时候，行为都是碎片化的，如果这个ฐ世界每个人都能沿着一个方แ向一条道走到เ黑，那现在人类说不定都能搬到火星上住去了……
韩乐认真想了快有一分钟，但还是没有答案——其实他内心深处认为，也许这个问题根本不会有答案，因为人本身就是一种充满矛盾的动物，记得上高中那ว会沉迷游戏，那时候的他觉得自己如果有条件，可以玩一辈子游戏，游戏的世界ศ是多么精彩啊，可现在梦想已经实现，而自己呢？有时候玩着玩着就开始盯着屏幕呆，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เ。自己能说什么？说那个曾经的自己้，那个17๕岁的大脑แ欺骗了现在的自己吗？可又怎么保证现在的自己不欺骗将来的自己呢？
改了好几次之后，乔艺雨突然转念一想，其实这样也好，这种和其他人的不同对韩乐画中的这个身份也能起到很大程度的强化作用。
在圣人难度下，别ี说自由主义点到炼钢，就算只点火药，那也基本上算奠定了胜势，就在韩乐集合十几门炮和二十多个ฐ火枪正装待的时候，蒙古电脑主动宣战来找抽，韩乐成全了它。
路上韩乐和乔艺雨聊起招聘会的事，明天后天就是周末，申海许多招聘市场应该都会开放，韩乐找了两ä家近一点的，并和乔艺雨商量什么时候去打印简历，并主动表示ิ自己有u盘——乔๒艺雨显然对这个ฐ时代的储存标准不太了解，得知韩乐的u盘能够解决问题之ใ后，也表示如果方便那ว也帮自己装ณ一份，全然不知自己的手机就具备这个功能。
大妈显然不是第一次接受这种提议，之前许多经验都让她有些犹豫，不过边上她那做饭团的丈夫却怂恿她同意，眼下还早，生意现在也还没忙起来，大妈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就当是看一次热闹，了不起多摔几个鸡蛋，决定了之后，还以过来人的身份好心提醒：“姑娘你站远一点，别把身上弄脏了。”
这是一本很普通的软面抄，不算厚，只有四五十页的样子，封面干干净净，如果不是装订线边上能看出明显使用过的折痕，几乎会以为ฦ这是一本新本子，不过打开之后就没人会这么认为了——在扉页ษ上，满满的都是重复的名字，“乔๒艺雨”，这些密密麻麻，几乎ๆ没留แ下任何空隙，以至于扉页原本淡淡的蓝色印刷字和花纹都看不清楚了。
韩乐似乎想到了什么，马上找来了乔艺雨当时亲笔签的合同——当时他根本没心思注意，现在才意识到，合同上那三个字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惨不忍睹”，字体结构零散，前两ä个字还好，字形比较简单，在雨字上就更明显了，雨字的外框歪歪扭扭的，就像一个搭歪了的棚子，里面的四点看起来也非常别ี扭，不是如一般人那般自上而下随意点四点，而是非常直的斜向45的四条小线段，就好像幼儿园小学生第一次学写字一般，唯恐出错。
“对，要是睡的冷你说，还有两床小的。”
“不用这么客气。”韩乐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方很久没有回答，就在韩乐几乎快失去耐心的时候，qq闪烁了一下：“不介意。”
“行。”
解决的办法由很多种，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去相关部门申请，但这需要冒险，也许什么事都没有，乔๒艺雨查了一下国际法规，其中有一项ำ“减少无国籍状态公约”，虽然自己้的情况没有在约定中找到具体对应情况，但根据约定的制定精神似乎ๆ应该就默zhaishuyuan认是中国国籍，但也许会引起怀疑被仔细盘问一番，或者更糟，名义上虽然中国法律体系还是无罪推定，但乔艺雨看了那么多新闻，觉得还是不应该拿自己的安全去碰撞古人的宣传——从报纸新า闻电视电影中，乔艺雨觉得这个时代的政府，不管是哪国政府，信誉似乎都算不上好。
还有就是曲线救国，这也是从电å影里看来的，先去伪造一份自己้是外国人的身份证明，然后去申请中国国籍——这个方แ法安全性倒是更好一些，但乔艺雨从网上了解到เ中国国籍的申请难度似乎……网上有人比喻说跟去梵蒂冈卖人肉包子难度差不多。
就在乔艺雨对着电脑屏幕为自己未来愁的时候，qq突然跳动起来，是一个陌生人的好友申请，名字很长也很无聊，叫“别问为什么起这个名字”。
通过乔艺雨手机的人不少，因为她之ใ前在网上投的简历被许多人见到过，虽然及时取消เ了但有时候仍然会接到面试电话，但知道qq的除了原来全锋公司的同事，韩乐、周海、谢永清，也就没其他人了，一般上网她也不会开qq，因为要联系通过手机就能ม行，只是这段时间她为ฦ了了解国籍的事加了很多公务员律师群，想通过这个法子进去打探些消息。
不过只要对方找上们来，不管他抱着什么เ目的，乔艺雨还是会很乐่意和对方แ说话，所以她加了之后就问了：“有事吗？”
“我听说你吉他弹的很好？”
“你是？”
“我去过11月。”
“你怎么知道我qq的？”
“这你就别问了，”对方แ说，然后直入主ว题，“其实我也是个音乐爱好者，我这里有一段自弹的段子，但有些地方处理不好，能ม指点我一下吗。”
乔艺雨刚想回答说自己不会教人，但对方แ已经把一份压缩文件放上来了，要不听听看吧，乔艺雨想，就点了接受。
qq自动提醒他注意接受文件的安全，乔艺雨随手关掉了，等接受完毕自然而然就去解压，这时候她感觉电脑似乎ๆ迟钝了一下，但是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这时候她打开解压出来的一个音频文件，耳机里传来一阵沉闷的吉他拨弦声——几乎听不出音阶，弹奏者连基础的入门水平都没有，这段东西听起来简直有折寿的功能。
“这个……你应该是刚学吧，”乔艺雨猜测，然后给出意见，“那ว应该回去多练练。”
“哦，别人都这么说，”对方似乎ๆ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谢谢了。”然后就看见头像变成了灰色。
……
名义上虽然是商业调查公司，但苏沛遇到的大部分客户都是为ฦ了个人理由来找他——特别是那ว些愿意出高价的，就像今天这单。
调查美女或者明星之类的工作苏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绝大多数情况都是大同小异，总结起来也就是一句话——一个ฐ有钱人看上了一个女人，但对方罕见的不稀罕他的钱，然后就轮到他出场了，他的任务名义上是调查人物背景，但他自己้知道更应该做什么——找出这个女人究竟喜欢什么เ，好让客户能够有更大的的手机会，当然，这一点许多客户都不会明着说出来，不过作为ฦ服务行业，他非常有为顾客全方位考虑和服务的意识，这也是为什么干这行的人这么多，竞争这么激烈，而他却总能ม够吃香的原因。
苏沛的确去过11月，乔艺雨给他的印象也算是比较深刻๑，但也仅仅是比较而已，总体上并没有太出他的想象，一般来说不爱钱的女人总会或多或少有这么เ一些骄傲，这些骄傲来自于她天生的美貌，接受过的教育，社ุ会上的阅历，掌握的技能……其实后面的这些都不重要，在男ç人眼中第一点才是关键，因为美貌是女人自信的根本源泉，后面那些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๐，许多客户往往就是搞错了这些特质的主ว次关系才会失败，他们觉得应该找个专业的调查公司仔细查清楚对方แ的喜好来对症下药，但在苏沛眼里这些客户都犯了根本性错误，对付骄傲的女人永远只有一招——称赞她的美貌，无时不刻的称赞她的美貌，通过各种方式称赞她的美貌，无论是写情书，写诗，唱歌，甚至拍电影……直到这些虚荣的快感多到完全淹没女人的理智……在这之后，女人就从公主变成男人的一件战利ำ品，不管男人给她取名妻子还是二奶，在苏沛眼中性质都是一样的，至于说感情，在苏沛看来，只要是两个人生活在一起都会有感情，这一点恰恰是最不重要的。
在苏沛调查过的对象当中ณ，乔艺雨显然算不上聪明，竟然毫无戒心的就接收陌生人的文件——这在某种程度上简直称得上愚蠢了，一边浏览着乔๒艺雨电脑แ中的内容，苏沛一边给自己的“新肉鸡”下定义道。
其实乔๒艺雨电脑แ里没什么好看的，在网页缓存里苏沛见到最多的信息全都是和申请国籍以及相关法律有关，在d盘里他找到一些电影，不过不是他之前想象的女人都爱看的一些日韩言情，其中很多都是一些战争片——从拿破仑时代到一战二战，其中不少甚至还是是乏味至极的纪录片电影，苏沛去网上搜了这些电影看了几部ຖ，现很多竟然也对自己的胃口！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苏沛最关心的内容，也就是和乔艺雨个人信息相关的内容，却一点也没有在电脑แ里找到——没有自拍照片，没有心情文字，甚至连qq签名都没有，就连电脑的密码，都是恶俗至极的1้23๑4567！起码有点诚意用个生日什么的吧！
然后苏沛用这个密码试探性的登6了乔艺雨的qq，竟然也登上去了！这种女人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反腐精英啊！
最让苏沛气愤的还不是乔๒艺雨这种对电å脑安全知识一无所知的态度，而是她买的这台电脑แ，作为一个ฐ女人，一个漂亮女人，你买的笔记本上竟然没有摄像头！而且你事后也不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