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学府第八章3
“住口！”司马红革把推开弟弟，脚跳到เ了茶几上，“是我带他们来的！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我不姓夏，我和夏邑鼎和冯祖廉这对牛鬼蛇神断绝关系，决裂！我现在姓司马，司马迁的司马，他写古代历史，我要写现代历史。我不叫‘小星’，我是红色革命小将，我叫‘红革’。我要与资产阶级彻底决裂！砸！把它搬出去砸了！”她的宽皮带指向壁炉边的落地天使雕塑铜钟็。
“再说说十年以后吧。”柳半仙目光闪烁，“你的命里不能没有梦，十年之后，你会遭遇场轰轰烈烈的婚外恋情”
大家表示坚决不顾他的脚有多臭，同意他脱了鞋袜，把左脚跷在餐桌上。结果，在场的人无不惊叹柳半仙的确是柳半仙。李崇霄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的脚底心，颇觉纳闷，颇觉好奇，颇觉神秘。他看看柳半仙的大额头，愣得半张着嘴巴。
“鸽子怎么เ会产生和平的意象？明明是递送敌情的战争怂恿者！”李崇霄也面露忧虑。
“大概是衔橄榄ฒ枝的鸽子吧。”左南山摇摇头，表情无奈，“这就是典型的知识分子的解读。”
“这个世界，坏就坏在知识分子，把理想当现实，把现实当虚幻，太不着边际，太不靠谱。”李崇霄自省。
“正确！”左南山连连点头。
高等学府第十二章4
“西游记第回：大王好不知足！我等日日欢会，在仙山福地，古洞神州，不伏麒麟辖，不伏凤凰管，又不伏人间王位所拘束，自由自在，乃无量之福，为何远虑而忧也？”李崇霄自我解嘲，他对西游记情有独钟。
“呵呵，猴王道：今日虽不归人王法律，不惧禽兽威服，将来年老血衰，暗中有阎王老子管着，旦身亡，可不枉生世界之中，不得久ื住天人之内？”左ุ南山顺势接话，李崇霄终究是自己的学生，思路与自己无比贴近，“悟空是中国知识分子的宿命。”
“怎么เ讲？”吴戈畅稍有费解。
“尽管遭到误解忌恨，却心寻求知识，蔑视权威，自在消遣，自觉进取，达到精神的最高境界。可是，经落入如来的掌心，便成为ฦ如来的忠实奴仆，成为变节者，准确地说，遭遇异化。异化是中国知识分子的宿命。”李崇霄两ä眼茫然，却闪露出股力量。
“你是这么理解西游记的？陌生！太陌生了！”吴戈畅叹道。
“那从前的悟空就是顶山上的块仙石，每受天真地秀，日精月华，感之既久，遂有灵通之意。”左南山轻瞥了吴戈ຖ畅眼，“知识分子的问题，我知道，其实就是个不可考量的问题。说得透点，无解。我们的终极未来就是死亡。我们现在不能承受未来注定的死亡，所以恐惧，想找出其他的答案，徒劳，这是知识分子自我关注的结果。等我们衰老到了能够承受死亡的时候，我们其实就能坦然面对死亡，不会再问‘人活着为了什么เ’，恐怕会问‘人为什么还活着’。呵呵——”
“有意思。有的时候，偶尔会想到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呵呵！那活着就活着吧，反正已经活着了。世界上有六十亿人口，少了你我，世界会有什么不同吗？就算咱们是伟大如李白，伟大如黑格尔，多个，少个ฐ又能怎样呢？踏踏实实地过好每天，就可以交代了。呵呵——”李崇霄散淡。
“别说李白啊，李白有那么เ多的女人，咱们能比得上吗？嗯——我也就是不踏实。感觉自己像个双性人，有的时候很自信，也很得意；有的时候很怯懦，也很窝囊；有的时候很兴奋，有的时候很疲惫；有的时候无拘无束，有的时候生怕处处是陷阱。我怎么会没有个统的个性和状态呢？”吴戈畅皱着眉头，显然焦虑。
“看来，我们就是活在人性丰富的年代，其实也是人性单的荒年。嘿嘿！”左南山的话语始终表现出对问题两面性的关照。
“我就是活得不自在，但又找不到不自在的根源。”吴戈ຖ畅抬起头，双脚抵住餐桌的底座，整个身体向后靠，“总之，就是没劲！”
“活该吧！早ຉ就让你考回来，跟左老师读研究生。”李崇霄看到了吴戈ຖ畅眼睛里的忧伤。
“那ว还能由得了我吗？首先，得领导同意；其次，得老婆同意；最后，还得儿子同意。我们系的书记是个工农兵学员，对我们这些七七级的人，可没有什么เ好脸色。他占山为王了，考研，没门！职称，等着吧！奈他如何？”吴戈畅摇摇头，叹息，“唉——先混着再说吧！”吴戈ຖ畅脸的疲惫，脸的懦弱。
“这年头，他们那帮人当权，就给出这么几个名额，像是往野狗群里扔两个ฐ肉骨头样，把三两个名额下放到เ各个系科。就为ฦ这，自命清高的知识分子相互撕咬拼杀，满腹经纶的知识分子们呈交申诉信告状信复议申请书，匿名的有，署名的也有。那帮当权的，他们心里的那ว份爽快那份舒服，我看啊，不亚于当初他们看到知识分子戴高帽游大街，不亚于当初他们看到知识分子双手铐ຖ在身后，趴在地上，直接用嘴吃碗里的饭菜，碗边挂着发黄的菜叶，已经馊了，他们也要用舌头给舔干净喽”李崇霄愤慨，又突然陷入痛苦的回忆。
高等学府第十二章5๓
“这年头！那ว帮工农兵学员懂什么？入校之ใ前是张白纸，毕业之后是白纸张。问他们巴黎公社为ฦ什么失败，他们当中居然有人说，哎——居然就有人说是因为没有农业学大寨。这可不是捏造的啊，确有其事！就这帮东西！怎么能让这帮白痴外行来领导我们这些内行呢！”吴戈畅早已๐意识到自己在单位的弱势与悲哀，愤愤不平。
“不过，工农兵学员，也不都是这样，也有转了身份的。”李崇霄想起了尚金堂，“也有自学成才的，也有品性还说得过去的。”
“外行怎么就不能领导内行？”左南山淡淡笑，“你想想，哪个朝代不是外行领导内行？更何况，那些工农兵学员，他们有了话语权，就可以拿到教育管理的教授职称，很轻易的事情。他们俨然成了教育专家，在各样的场合都登台亮相，我见得多了。”
“我就不明白，他们搞行政的，怎么เ也要职称呢？”吴戈畅啪的声拍打餐桌，似乎是怒不可遏。
“搞行政的怎么เ就不能ม评职称呢？我们是专业系统的教授，他们是教育管理方面的专家，按照他们的逻辑，这里并不存在任何矛盾！”左南山抬手，示意服务生上酒。
“所以嘛，高校之内，经常有红头文件，教学科研绝对地行政化，按照ั教育常理，这显然是违背教育规律的，是违背科学规律的。政统是政统，学统是学统，怎么能ม混为谈呢？不是有知识分子大声疾呼嘛，高校怎么可以如此行政化？如此官宦化？”吴戈畅两手摊开，无奈冷笑，“真扯淡！”
“高校怎么เ就不可以这样行政化？怎么不可以这样官宦化？没有行政化的管理，我们东方แ大学能如此秩序井然吗？能成为省重点大学吗？我们这些知识分子，不用行政化的手段管理，个个ฐ都是目无组织目无纪律的自由á分子，那还了得！中国的知识分子从来就被打上了被管理的烙印，是个有标记的群体。这个群体就像”李崇霄的嘴角露出丝冷意，“我直在想，咱们中国有真正意义上的知识分子吗？”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
“话也不能ม这么说，从前，学统和政统还是分开的。”左南山也低下声音，“这世界上的事情，有的时候还真是很难说得清楚。当下，我们的同事同行们已๐经开始急剧分化，识时务者为俊杰嘛ใ！这已经成为我们这些所谓知识分子丧失独立思考能力丧失社会责任意识的最完美最得体的借口。想想看，是不是这样？我们这些所谓的知识分子从创น新时代不自觉地跌入荒漠时代，却自觉自愿地迫不及待地挤入合群时代。”左南山突然变得有几分慷慨激昂，“这些所谓的知识分子在职称竞争过程中ณ所表现出来的悲哀羞辱无奈，切的切，统统让当权者获得了视觉和心理上共时的享受。掌握话语权的人，他们对这份享受也开始了期待，而且是永无休止的期待，信不信？”左南山抬起右手，理了理已经稀疏的头发。
“现在，我们学校，面搞职称评定，面还要搞工ื资改革。”吴戈畅ม取出香烟，递给左南山和李崇霄。
“这里不能抽烟。”左ุ南山摆摆手。
“没事，就来根。”吴戈畅四下看看，好像并没有禁烟的标志。
“绝对不行啊！”左ุ南山语气坚定，“在后荷塘抽烟，太糟蹋了啊！”
“我们东方大学不是已经干了这种勾当嘛！把教师的工资分为ฦ五档，五档之内再划ฐ分十三个等级。每个等级都有严格的专业水平要求，教师之ใ间的争斗ç从教授和副教授全面地扩展开去，看到เ没有，刚刚ธ毕业留校的青年教师也不得不在三六九等的等级划定中ณ表现出定的个ฐ性争斗能力和投靠能力。有资历的，没资历的，统统上阵！”李崇霄满含失望，“这哪里是个做学问的地方！乱ກ七八糟的事情，波接着波。今年，又要评定博士生导师，在教授之ใ中，再抛出根肉骨头，又是番๘哄抢拼杀。世界ศ各大名校，牛津大学剑桥大学国王学院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学院耶鲁大学斯坦福大学，没有哪所大学的哪位教授不能ม指导博士生的。很多专业，不是像我们，个导师指导群博士生，他们是反过来的，群教授副教授讲师共同指导位博士生。看看我们这里，已经升上博导的人，不断呼吁要抬高博导资格的评审标准，不就是要把后来者给挡在外面吗？结果，唉——不说了！我们的大学，真是扯淡扯远了去了！”
高等学府第十二章6
“崇霄讲的没错，这类事情表面看来是他们在施展权力，实际上造成的结果就是人才资源的无端闲置和巨大浪费。这类的事情还真是波接着波，没完没了。但是，很正常。我们学校，看看是什么人在当我们的领导，看看是什么เ人在做我们的主。正常！太正常了！既合理，又合逻辑。”左南山是愤怒的，却又是平静的。
“崇霄兄混得滋润，教授解决了，又是副系主任。”吴戈畅笑着看李崇霄，那份笑容在月色之下很是有些迷离，“所以，这年头，真他妈弄得你没有办法。你说，你倒是说说看，那帮人无知又无畏，从理论上说，他们掌控的体制不适于学术研究，可是，在实际上，他们倒也并没有绝对排斥ม有真才实学的人。我们崇霄兄不就是直在进步嘛。还是要看个人所处的人事环境，有人提携和没人提携，那可是有天壤之别的。这才是关键所在。哎——那段相声怎么说来着，哦——对，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可是，无论如何，他们也不能ม想到เ，很快又是轮新的工资等级划分。对所有的教师又有了新的评价标准。这个评价标准也开始有了硬性的指标，包括获得国家级奖获得国家级重点科研项目获得国家级般科研项目获得省级奖获得省级重点科研项目获得省级般科研项ำ目获得校级奖获得校级重点科研项目获得校级般科研项ำ目。这在更深的程度上促使知识分子为了合理生存而不懈地施展各样的招数——学会谄媚，学会行贿，学会拜码头，学会强取豪夺，学会所有野狗的生存技能，并无师自通，游刃有余，由此进入合群时代的鼎盛时期。
于是，形成了个占山为ฦ王的现象。但凡能够夺得顶级奖项顶级科研项目者，就能成为“山寨”中的“王者”。知识分子重新洗牌，各自寻找可以投靠的“王者”。若能投靠，便可在被垄断了的学术资源中获得杯羹，参与利益分配。若不投靠，便在公共舆论中ณ遭遇排挤，与冷板凳为伴。若不遭遇冷落打压边缘化，乃人生中的万幸。“王者”之间，或者是为了共同的利益而形成“同盟”，或者是为了各自的利ำ益形成“鼎立”。博士生导师们在录取博士生的时候设定了个新的标准：衡量他们能否被招收要看他们已经占有的社会资源大小，要看他们已๐经占有的经济资源大小。极端的行政化终于将东方แ大学的学术置于不义之地，沦为绝对的江湖场所。
于是，又开始对整个教学进行评估，查五年来教师的备课笔记，查五年来教师批改的卷子，查五年来教师的学术成果。备课笔记是知识分子教学态度的表现，批改的卷子误差不得超过五分。老师们学会了裱画师做旧ງ的技术——先清蒸而后暴晒，先着色而后浸泡，先晾晒而后喷水，做出细微的年份差异效果。学术成果开始以数字换算，篇顶级刊物上的论文是三分，篇核心刊â物上的论文是两分，篇普通刊物上的论文是五分。三本专著折合篇顶级刊物上的论文，为三分，三本编著的书折合篇核心刊物上的论文，为两分，五本教材折合篇普通刊物上的论文，为五分。至于论文及专著的品质，则无所谓有，无所谓无。
于是，又开始预谋让高校的老师统统集体备课，怎么可以让他们拿着国家的工ื资，个星期却只上六个小时的课程，尤其是基础课程的教师，尤其是教授和副教授。加强对教师的管理已经提到议事日程，理解教师，帮助教师，督促教师，管理教师。
高等学府第十二章7
东方แ大学的教师们被折腾得泄泄沓沓，心冷齿笑，犬儒之相比比皆是。他们开始学着揣摩各级领导的眼色和意图，开始觊觎小官小位，失去了逍遥林下的随兴交流纵情思辨，失去了相忘于幽闭黄卷之ใ中的韬光养晦。学问不再是知识和品味的点滴积累，而是现炒现卖叫卖声不绝于耳的大卖场。
表面光鲜的大学，骨子里却是支离破碎的。
他们举杯，碰杯，饮而尽。
“戈畅，你可要抓紧时间想好了，要考研，赶紧的。借着考研，回东方大学算了。虽说——”左南山顿了顿，露出无奈的牵强的笑容，“虽说天下乌鸦般黑，但是，我们这里的哲学传统可是其他高校比不上的。这点很重要啊！再说，这两年不考，你以后就只能跟着崇霄读研了，那不是乱ກ了辈分了嘛！呵呵——”
“不可能吧？你要退休了？”吴戈畅示ิ意服务生斟酒。
“两年之后，手上的研究生都毕业了，我打算只给本科生上上课，不再带研究生了，不带了。”左ุ南山边说着，边把玩酒杯，并没有在意服务生正想给他斟酒。
“左总，给您添酒。”服务生怯怯的，迷蒙的月色里，她的脸又润又白。
“我们自己来吧。你让后厨做精细点儿，鸡汤少放点儿盐。”左ุ南山轻声吩咐。
“好的。”服务生转身，轻声漫步地离开。
这下，李崇霄和吴戈畅可算是看出点儿眉目来了。
“左ุ教授变左总了，哈哈——”吴戈畅与李崇霄相视而笑，“够保密的！”
“你们想想，那些当初打砸抢的人现在能ม在学校当政，我还可能看到เ什么เ前景吗？”左ุ南山颇为平静地看看两ä位弟子，“我就干脆退到我的后荷塘，未尝不是份对生命的尊重，未尝不是份对生命的享受！”
“奢侈！太奢侈了！”李崇霄连连点头，“这份从容，这份淡定，实在是太珍贵了！”
“我运即国运，国运即我运。”吴戈ຖ畅ม简直是要哭出来了。
“这话你也敢说！哈哈——你的脸皮跟慈禧墓里的金刚ธ墙可有拼了！真够厚的！”李崇霄拿起酒杯，痛快地喝了口，“这可是个狂欢的时代，这可是个ฐ群魔乱舞的时代，非常当下，非常自我，非常功利ำ，对历史无所谓。对任何事情，都不要追求定义，不要寻找边界。其实啊，标准已๐经涣散了，所以，切都真的是无所谓了。”
“退步，海ร阔天空嘛！”左南山表情轻松了很多。
“后荷塘，好，这个ฐ名字真是太好了！”吴戈畅也乐่呵起来，在不经意的时候感受到丝心动。
“这个位置很有趣，恰好在整个校园的西南角，地势又低，只能仰视校园里的芸芸众生。”李崇霄深知左南山的思想之痛。
“你差不多成风水先生了。唉，对了，那ว个叫什么เ半仙来着，他还在吗？”吴戈畅ม突然想起了那位能掐会算的柳半仙。
“是柳半仙，人家现在可是大行其道了！火着呢！”李崇霄晃悠着空杯子，若有所思。
“崇霄兄，我可是记得他当初怎么说你的——你的命里不能ม没有梦，十年之ใ后，你会遭遇场轰轰烈烈的婚外恋情哈哈——快啦！我们可要开始拭目以待啦！”吴戈畅来了精神。
“真够宿命的！”李崇霄不疼不痒地这么说了句，心里似乎已经承载了本不该有的重量。
“是不是已经初露端倪了？”吴戈畅ม追问。
李崇霄不言语，似笑非笑。
“现在带了几个研究生？”吴戈畅判断李崇霄已经进入婚外恋情，不由得在心里给柳半仙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电子书分享平台
高等学府第十二章8
“不多，七八位吧。八五年开始带的。”李崇霄莫名地感到局促，两手交叉着，拢在脑袋的后面，整个身体向后靠，似乎ๆ希望舒展被身体束缚着的心情。
“崇霄现在可了不得，东方แ大学三大帅哥之ใ，雅号，‘忧郁๗王子’，又称‘哈姆雷特’。女生特别喜欢往他教室里挤。真正懂哲学又喜欢哲学的，能有几个女生呢？除了梦飞，还能有谁？统统都是些个如痴如醉的女生。可惜，醉女之ใ意不在酒，呵呵，现在，崇霄可是门庭若市啊。哈哈——”左南山倒是不无得意，李崇霄终究是自己的得意门生。
“干嘛‘忧郁王子’啊？干嘛‘哈姆雷特’啊？是不是有情殇？”吴戈畅穷追不舍，身体向前倾俯，满脸坏笑。
“你别ี说，梦飞的论文还真是出色，这个学生，值得好好培养，今年毕业，让她接着再读我们哲学系的博士。”左南山似乎有些故意。
“孟飞，孟子的孟？”
“哪儿啊，是柳半仙说的‘梦’。哈哈——”左ุ南山调侃，“这下可不就对上你的好奇心了嘛？”
“是不是开门弟子？这不是还没到十年吗？今年毕业，太早了点儿，估计这是个序曲，还没开场呢！”吴戈畅认真起来。
“哈哈——”李崇霄突然朗笑，“我正等着呢！”
“这个柳半仙，不服他可不行！”吴戈畅已经看出了李崇霄的沉重，“不过，婚外恋这些事儿，不能ม当真，玩玩可以，当真，那可就毁了，名声名气地位职位家庭，全都保不住，呵呵——你们可别ี说我虚无哦，我看呢，人生实在是没有多大意义แ，人类所做的切都是朝向个目的——死亡。没什么劲！”吴戈ຖ畅不知道自己้是在宣泄，还是在劝慰李崇霄。下意识地又掏出烟，看看左南山，又勉强收了回去。
“没有什么เ是永恒的。”李崇霄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