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尽言将小船靠了岸，同陈平生提着早上新打的鱼，上得岸来。许哥飞身上了莫尽言的肩膀，一路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路人，也接受着路人的行注目礼。
卫平镇是个临海小镇，有一个不算浅的海湾，以前也是个小海ร港，一些中小船只可以出入此处，是以前朝时这里还是个比较繁华的小镇。后来随着禁海令的颁发而没落了下来，除了近江海打渔的渔船，别的船只却是难得一见了。
“许哥。”莫尽言看得哈哈大笑，“来。”
这是许哥出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雪，它还不认识雪，所以没敢出去。此刻๑看见莫尽言在院子里团雪球，知道是无害的，便扑了上去。爪子落在软绵绵的积雪上，深深地陷了进去，吓得许哥啁啁大叫。
陈平生和陈良已经醉得睡着了。莫尽言还惦记着守夜，俞思冕酒也喝得不少，但是还没有完全迷糊，只是一个劲地搂着莫尽言的胳膊，抱着他的腰，走到哪里就跟到哪。
这天晚上，大家的心情都很放松，年夜饭上，酒喝得都有点多。
莫尽言看了看两匹并不十分高大的南方แ马，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让马拉车呢？这样不就省事多了？”以前他也坐过马车回去的。
但是俞思冕却说：“陈兄，东西放在你那儿吧，我和小莫同乘一骑就可以了，路途也不远，马儿承受得起的。”不是他不爱惜马儿，实在是他不舍得让莫尽言与陈平生同乘一骑。
突然，有个ฐ人从海ร里走上来，在自己้身边躺下，紧挨着自己，也钻进了沙子里。他的背贴着那人的胸，臀部贴着对方的胯ç，有个什么东西戳到自己臀缝间去了，硬硬的，热热的，比阳光还暖，比沙子还热。自己้突然明白过来那是什么了，他有些慌乱ກ，又有些期待，那ว人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莫尽言又做春梦了，他梦见自己在一片沙滩上，身上什么都没穿，身子埋在温暖的沙里，太阳暖洋洋地照着，他正惬意地眯着眼睛晒太阳。
那孩子连忙说：“我不是花子，我身上没有虱子，我祖母经常帮我洗澡洗衣的。”
“没关系，回去吧。以后别ี那么凶，对别人好一点，他们自然就会和你玩了。”莫尽言摸摸那孩子的头，转身走了。
陈良只好看向俞思冕。
莫尽言的嘴角抽了抽：“站着可怎么吃饭？看我们吃吗？赶紧坐吧，陈大哥。”
“谢谢俞大哥。”莫尽言面上带着笑容，但是眼眶里泪水滚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的，俞大哥亲自来给自己报仇来了呢，他一直都是记得自己้的。
俞思冕点点头：“嗯，刚从建宁府调任来不多久。我以为ฦ你不在了，想要来给你报仇的。”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
俞思冕不假思索道：“就在这烤吧。”有三年多时间没有吃到他亲手做的东西了，还真是有些想念。
“俞大哥，我打了两只兔子，咱们烤了吃呢，还是拿回去让伙夫做？”莫尽言晃了一下手里肥硕的灰兔子。
刘宽恭敬道：“回大人，方แ才我的属下在海边发现一名迷失方向误上南竿岛的渔民，那渔民据说颇通木匠活，说岛上那三艘新船只刷了两遍漆，还不能下海。”
俞思冕看着刘宽：“刘大人，可是有事？”
莫尽言对着空中吹了一声长口哨，叫了一声：“许哥！”
第41章并肩
陈平生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我现在也是赤条条一个ฐ人，我娘和我弟都不在了，房子也倒了，船和渔网都没了，什么牵挂都没有了，去哪里都无所谓了。去关龙飞那儿，还能ม讨碗饭吃。跟你一起，互相还有个照应。”
莫尽言有些吃惊地看着他：“陈哥，你可以不用去的。”
筏子没了，莫尽言自然就走不了了，找了处阴凉地坐着。那群海盗还很主ว动地送来吃的喝的，连觅食都省了。
这一群常年在海ร上打劫船只的海盗，居然被莫尽言羞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并且还红了脸。
许哥看见有人来，便发出了警告声。它的声音相当不好听，将一干村民都吓住了，两个胆小的还拔腿往回跑。
莫尽言在夜风中伫立良久，直到被许哥的叫声惊醒来。原来过了许久ื，村子里的人没见到倭贼来犯，又没听到เ警报解除，便派了几个人来打探消息。
莫尽言第二天一早就买好了鳗鱼和鲜ຒ虾，和庄进等着庄许回家来。中午庄进亲自下厨，做了煎河鳗，等庄进回来吃饭，然而一直到天黑，都没有等回来庄许，却等来了钟勇。
然而一切都没有早ຉ知道。
说着转身出门，一步一步走回营舍，一边机械地收拾东西，一边心思却在翻江倒海：到底改不改户籍？改，就能从军继续抗倭报仇；不改，就不能从军了。但自己入军营杀倭贼，难道不是一件光明磊落的事吗？还需要更名换姓才行，好似在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呢，真是滑稽透顶ะ！
莫尽言抬头看看庄许和钟勇，眼神不再空洞，却布满了复杂的情绪，他垂下眼帘ຈ：“容我想想吧。”
桌子后“哐当”传出一声响，显然是倭刀掉在地上了。
有了灯光，莫尽言便提着刀转到桌子后：“出来吧。”
钟勇将头压下来，枕在庄许肩窝里，细细地亲吻他的颈脖：“别ี动怒，我根本就没动过校尉，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是那样的人吗？那次鲁员外请我喝花酒，喝多了，在窑子里留了一宿，但是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庄许恨恨地白了他一眼：“吃你娘的狗屁味，爱跟谁鬼混跟谁去，干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