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万历四十五年八月,紫禁城的午门,重檐庑殿顶上的琉璃瓦,在烈日的暴晒下直要冒出青烟来,空气中连一丝风也没有,整个天地就像一个大火炉,到现在,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下过一滴雨了,砖地上,正站着一群身穿青色官袍的东林派系官员,左边还有一排太监,右边是配着绣春刀的锦衣卫,后边站着许多穿短裤拿木棍的狱吏,张问肚皮上的补子是鸂鸂,穿的是青袍,周围的年轻言官衣服颜色都是青色,他混在这里面感觉很安全,这时一个身穿蟒袍头戴刚叉帽的太监从甬道走了出来,走到北边的墩台下面,冷冷地扫视了一遍面前的官员,过了一会,太监又抬起头,用手掌遮在额头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当空的太阳,摸出一块手帕擦了一下没有胡须的松下吧,周围没有风,也没有声音,年轻的官员们看着太监做着那些琐碎的动作,他们的表情莫名变得紧张,蟒袍太监踱了几步,终于走到最前面的一个官员面前,尖声问道,韩况,咱家再问你一遍,这天儿为什么不下雨,韩况国字脸,一脸正气,扬了扬头说道,矿监税使横行,民不聊生,小人霸占庙堂,勾结权贵,乘京察之机,驱逐中正,上干天怒,降旱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