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果然是只有他才想得出来的诡计啊。
“不用了,我不回家。”她示意门房帮她把小行李箱放进计程车里。
学珍在社交圈里,是个没人搭理的尴尬人物。她是企业家第二代,差只差在是外头生的,生母出身不很光彩,因此被歧视得非常厉害。
“你想太多了,那不是一般的玩乐party,那是商业界、名流圈的宴会。”
她终于找到机会为自己澄清。
接着,她看到เ大哥随便换套西装,便直直往聂家走去。她顾不得跟聂尔璇上次聊天是不是开心收场,抓紧了衣襟,也偷偷跟了过去。
“可以吗?那ว真的太谢谢你了。”分身乏术的夏鼎昌松了口气,却也随即蹙紧眉峰。“但你没事做--”吗?
小女孩都还没有动静,旁边一个亲戚就呛哭出来。
“哪是啊,海报的确做了啊!我请人寄去给你看看。”
她站起来,踉踉呛呛地从包包里拿出手机。虽然与计画有出入,但她若来得及叫夏婉吟过来看“活春宫”还是有扳回胜算的机会。
哪里知道,此时门边传来动静。
“尔璇?”婉吟谨慎地叫道,很难想象发生了什么事。他被撂倒了吗?“尔璇,你在吗?”她小心翼翼走进来。
来得刚刚好!
在聂尔璇怒瞪之下,她迅速扯乱自己的上衣,靠上去抚摩他的下体。
“你喜欢我这样对不对?”
婉吟一僵,她…她刚刚听到了谁的声音?
“你一直都喜欢我这样,又吸又舔又弄的,对不对?”
出于危险的直觉,聂尔璇知道有人来了,最糟的还是…婉吟来了!
他拨开脑แ中层层的浓雾,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喜欢你这种声音,表示我做对了。”石学珍巧ู妙地利用角度遮掩,做出令人遐思的动作。
婉吟走近些,瞠大双眼,只见石学珍的脸靠在聂尔璇腰下。
她几乎ๆ不敢相信见到的一切。
“聂…聂尔璇?你、你们在…”做什么?
做什么还不够明显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头顶往脚๐底冲,她整个人如处冰窖。她颤抖着,眼睛瞇了又瞇,双腿几乎支撑不了自己的重量。
她没想到、万万没想到เ他们竟背着她,有这么亲密的关系!
石学珍对她诉苦的话,一句句流回脑中。
我爱上了l个不该爱的人。他不是已婚男人,但…也许就快了吧…
可惜他已经有了个交往多年的女朋友,所以…他必须对她负责任…
那女的跟他的奶奶…家人处得很愉快,家中也都属意她当媳妇…
我真不明白,那女人的背景条件明明比我好,就算长得像猪,也比我更容易得到幸福。为ฦ什么她还要来跟我抢男人?
原来石学珍说的那个“她”指的就是她。
敝不得她在pub里跟她诉苦时,眼神充满了恨意,彷佛要她下地狱。
对了,她怎么说聂尔璇对她的感觉?
我对他一见倾心,他对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婉吟眼眶灼热,声音不由自主ว地破碎。
“原来你说,跟你有缘无分的男人就是他?”
石学珍跪在地上,用小外套盖住他的下半身,彷佛他是她的所有物,不许婉吟窥见。
“很抱歉,我暗示过你很多次了,但你似乎很迟钝。”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婉吟嘶声地问。“怎么可以?”
她以为,学珍是她的好朋友,她从来没想过,聂尔璇会有爱上别人的一天--也许她曾这么想过,但那ว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当他们在一起,当聂尔璇缠着要名分,当他看似心无芥蒂地与她订婚,她以为,他们会一直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啊!
但是,幸福的美梦为什么เ这么เ短暂?
她还偷偷幻想他会欢迎爱的结晶,迫不及待跟她一起做新手爸爸、新手妈妈。
石学珍一脸愧疚,但表情义无反顾。“爱就是爱了,我们也是情不自禁,为了保护你,我们都隐瞒得好辛苦--”
“胡扯…”聂尔璇后脑沉重,全身的力气凝聚在掌问。“…走开!”
石学珍被他推倒在地上,抬起双眸,泪光盈然。她抹开嘴唇,唇彩暧昧地糊成一片。“婉吟都撞见了,你还瞒什么?你委屈我做小,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她趴倒在地上,可怜楚楚。
“这一年多来,你说一定会跟她有个了断,要我乖乖在她身边待着,免得她起疑。这么侮辱人的事,我都肯做了,你为什么还不肯跟她摊牌?”
懊死!聂尔璇勉力起身,头痛得像是有十万支鼓槌同时在敲打。
“婉吟,不要信她…”她说的话都是假的,他不小心着了她的道,才会如此狼狈。
他没有背叛、他要起来说清楚…昏眩感猛然攫住了他,他又倒了回去。
婉吟怔住了,所有的感觉瞬间抽离,灵魂空了。
她像是一个局外人,一个真真正正的局外人,张着一双无感无觉的眼睛,看着沙发上下的两个人。
聂尔璇瘫在沙发上,蹙着浓眉,用力喘息,像是累坏了。
而石学珍,衣衫不整,趴在地上,凄楚地看着她。
“你都看见了,我们已经『这样』了,能不能拜托你…自动退出?”
她没有听到聂尔璇的辩驳,却无法忽视他脸上紊乱ກ的唇膏印,那让情欲的氛围更具体,即便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现在,还有什么可以怀疑?
事实已摆在眼前。
“你们…”她困难地开口。“祝你们…”该死的,她说不出半句好话来!
她往后踉跄了一下,下意识地抚住下腹,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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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吟很好奇自己้的心态。
被背叛,而且是双重背叛,她歇斯底里过--大约几分钟,然后她竟还能稳稳地开车回家,把自己้锁进房间里,拔掉订婚戒指,开始看三家店的帐目资料。
核对数字,她办得到,但感情问题,对不起,这部分的思考功能暂时失常。
她的脑แ袋空空的,只能重复机械化的动作,保护自己的本能封闭起所有的感觉,她让自己้的心像打了麻酔藥,掩饰掉痛觉。
不久后,她的专线响起。
“尔璇太累,先睡了,我想跟你谈一谈。”线路那头,传来石学珍的声音。
她一心想趁聂尔璇还昏迷时,让夏婉吟断念,彻底破坏这两人的感情,因此在夏婉吟离开后,便抛下聂尔璇,随即走出“聂氏”进行下一步计画。
“我已经退出了,没什么好谈的。”她木然地说。
“也许你没话可说,但我要帮尔璇代转一些话,相信你会想听听看。”
不,她不想。
她知道他有多毒舌,她知道他批起人来有多不留情面,她有过一次切身之ใ痛,到今天仍影响着她,她不要再承受第二次,那ว会使她赔上整个人生。
但是,石学珍却不容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