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不足什么好东西,不许去见她。”他口气霸道极了。
不消说,当时不知内情的聂尔璇,跟她冷战了好一阵子,直到他确信蓝义阳心有所属,才脸臭臭地回到她面前,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她可以想象今晚聂家的宴会有多盛大,她可以想见有多少达官贵人等着拜见最新的“冷面悍将”她更可以想象有多少名媛淑女、世家千金,会围在聂尔璇身边,亲炙他的风采,为他的每一句话回以盈盈笑意。
“纺织虽是老本行,但的确不再具备竞争力,要不就迁厂到劳力便宜的国家,要不就是转投资。”聂尔璇在文件上猛点着笔。“与其迁厂,我偏好做跟纺织业相关的投资。”
她躲在一旁,看到聂宅厨房后门打开,聂伯母拉着个小登机箱,沿着碎石小径奔了出来。
懂了,爷孙两人大斗法,家务事摆不平,怪不得这位商场最新窜起的铁腕总裁é,看起来这么想杀人。
小女娃转头看着爷爷,他那严肃的脸皱吧吧的,好像变得更苍老一些。
误会就误会吧,至少也让我暗自作了一个月的美梦,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但是对于订婚,婉吟相对性地沉默。
“怎么?不想做我的未婚妻吗?”他问。
想,怎么会不想?可是--他说过不会娶她的呀,难道他都忘了吗?
“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不厘清心中ณ疑惑,她永远没办法说服自己嫁给他。
“问。”
“我还会让你感到无趣、无聊、恶烂、倒胃口吗?”她一脸认真。
他邪邪地笑。“我们那晚一路从我家车库,做到游泳池,做到我家楼梯,最后回到我的床上。你热情如火的模样,怎么可能让我无聊?”
她捶他一拳,又气又羞。
别ี以为她猜不透,他一定是故意“大鸣大放”让所有人都出来看热闹!
“谁跟你讲那个?”天哪,她必须要努力抑制羞怯,才能集中思考。
在她心里面,一直隐藏着一个自卑的自己,渴望得到他的肯定、认同与激赏。如果不能得到这些,跟他结婚又有什么意义?
不可否认,对于十六岁那年,听到他批评她的每一字句,她依然耿耿于怀。
“不然你讲哪个?”他把玩着奶奶硬替她戴上的祖传订婚戒指。
他喜欢把她订下来的感觉,一切大事底定。
“我的工作表现、我的成就、我的事业,你觉得怎么样?”她屏息地问。
有女人在订婚后会介意这些事吗?她的想法还真奇怪。
他舔了一下她的手掌心,挑逗她敏感的末梢神经。
“我们是因爱结合,又不是政策婚姻,我比较在乎ๆ你在床上能不能取悦我,至于事业嘛…”他邪气一笑,不规矩的双手溜到她裙下。“那是你的兴趣,你喜欢就好。”
可是,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他啊!
她那么拚命,不让自己成为草包千金,追根究底,就是因为他的一席话啊。
那正中少女心的长箭,至今仍紧紧插在她的胸口。她希望在他眼中,除了完美的性爱契合度,她还是个让他赏识的女人。
“你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她难得端出正经八百的神色。
“我什么时候不认真了?”
“现在。”她鼓起腮帮子,有点生气。
他在她面前总是特别放松,特别没有在外人眼中冷酷的作风,因此要他认真一点,似乎也特别的难。
然而,婉吟并不知道,正是因为她的甜美,让他流露出真实无伪的自我。
“好,我发誓,我从这一刻开始认真。”他五指向天。
还算有点诚意!“我想知道…你还觉得我倒你胃口吗?”
模糊的记忆片段掠过他脑际,快得让他抓不住。“这是什么เ鬼问题?”
“认真作答。”她快要跳起来了。
“你知道在床上如狼似虎,直喊『我要我要』的女人有多恶心吧?”
又文不对题了!她叹口气,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但是,被下了春葯的你,紧紧缠着我不放,我不但『舍身相救』,还『乐在其中』,一片真心可昭日月,又怎么会觉得你让我倒胃口?”
“是吗?”她有点怀疑。
“绝对是。”他很郑重地回答。
“噢。”她低下头。这个答案虽不满意,但可以接受。
他顶高她的下吧,仔细搜寻她的双眸。“你有事瞒着我。”
那两扇长长的睫毛掩盖住黑白分明的水眸,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是谁告诉你,你让我倒胃口的?”
就是二十二岁那年的你啊,大笨蛋!
“石学珍?”他瞇起眼睛。
“你不要什么事都怪到学珍身上去。”她拍开他的手掌。“学珍是我的助理,更是我的好朋友,你别以为讲她几句坏话,我就会乖乖疏远她。”
他危险地瞇起眼睛。
看来她已经把当晚发生的事,忘了八九成,而他避重就轻,尽量不提到她险险被人乱ກ来的事,虽然保护了她,却也松懈了她的危机感。
“难道你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被下葯吗?”他冷冷地问。
她诧异他态度的转变。“我早觉得那ว家pub有问题…”
“但你却没有发觉石学珍有问题?”
有,她当晚有感觉到学珍的诡异,但她拒绝往坏处去想。
“不是学珍通知你去带我回来的吗?”
“不,是她对你下葯的。”
“你乱讲!就算她对我下了春葯,她也不能对我怎么样…”一些模糊的影像晃过她的脑际。“除非…”印象中,好像有谁粗暴地撕下她的洋装…
“不必去想『除非』。你没发生任何不堪的事。我在你身上安置了追踪器与监听器,彻底掌握了你的行踪,你很安全。”
婉吟走到床边,颓๙然坐了下来。
比起学珍是好是坏,她更介意的是--
“你监视我?”她的口吻充满不信。“你为什么要监视我?”
“从几个月前,石学珍开始背着你勾引我的时候,我发现她是颗不定时炸弹,随时可能会伤害你,我就在你随身衣物上别上微型追踪器。”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我很『庆幸』我这么做了,这让你免除被迷奸的厄运。”
她震惊地看着他,他回以笃定的眼神。婉吟这才发现,原来他并没有把全部的事实都说出来,他跳过了某一部ຖ分、丑陋的部分没说--
“我,真的,没有被…”她困难地问出口。
如果她真的被迷奸,她很难面对他,也很难面对手上的订婚戒指。
“差ๆ一点,但没有,我说过,我及时把你带出来了。”他不再一味的隐瞒,免得她直把自己往虎口推去。“如果谁胆敢碰了你,我早就成了杀人凶手,我不会让任何人碰你一根寒毛,还无动于衷。”
这倒是,他的个性绝不会轻纵伤害她的人。
婉吟听他这么说,才稍稍放下心来,察觉到自己的指尖都发凉了。
“我以为我分得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她虚弱地说道。
他温柔地拥住她,把体温渡给她,缓缓化解她心中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