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说，李靓没在码头？”
乔琛合上钱包，“不是。”
我拿身子蹭他下面，他就喘气，“没有&mdashmdash;没用。”
“他就算没平安出去，给了我的钱，我也一分不退。”
“这个没事，八百多才四粒，都是好药，预防健忘啊痴呆啊小脑萎缩啊这些老年疾病，不需要停，一直吃就行，您看大爷多精神啊，红光满面的，很健谈。”
“您来了。”
“我不听！你是不是替女人打架打上瘾了？你说，你这是第几次替她打？六年前你替她打了一次，这是六年之后重燃爱火么？”
顾明泽好像挺生气的，“乔琛是有骨气，我爸都欣赏他，可是暖暖，你说他是个男人么？我就没见过真正的男人会欺负打骂女人！”
“是，乔老板的女人，那你就应该当你的女人去对待，暖暖找过我一次，因为你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她连钻戒都给你们买了，不是证明乔老板是在玩儿她么เ？男人不能太狠，尤其是对你真心的女人，我也不是没有女人，我分得清楚玩儿和真情，我要是认识暖暖这样重情重义的女孩，我&mdashmdash;”
我脑海里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乔琛那天在酒吧门口和豪歌的人对峙时说的那个ฐ顾老，曾经9๗0年代sz才发展起来不多久的第一批黑dao大佬，真正叱咤风云的人物，也是顾明泽的父亲。
乔琛把饭盒盖儿都合上，他喝了口水，递到เ我嘴边，我也喝了一口，但是眼睛一直看着他，他把杯子放回去，“我先洗澡，然后出来再告诉你。”
他系衬衣扣子，压根儿没看我，“你今天身体没问题了，吃完了我还得给我的家伙吃。”
我一直点头，眼泪回去又涌出来，我只要看他一眼都想哭。
“去哪个地方玩儿，我们决定不了，这几十万，圣夜赚了，就不会拿出来，还从来没人，能在我这儿分钱。”
我当时忽然就愣住了，他的声音特别温柔，一点没有责怪我，我那一刻，带着声音哭出来了，我没想到他有一天会为了我这样，其实有什么呢，可是当时那个场景，让我心里都暖得跟发烧一样。
我脑海中顿时想到了乔琛穿大裤衩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咬着嘴唇笑，乔琛只是喝酒，小孙搓着手嘿嘿笑，“怎么样，跟我出台吧，钱我有，体力也有，保证让你爽。”
我闭着眼睛，想睡觉，他往后挪，很轻，挪到เ床边，然后搂着我腰坐下，“你夜里没睡好？”
我说你自己上点药，有么？
他说着话进来了，身后跟着俩模特，都不言语，脸上妆都花了，看着刚哭过，经纪人看见我愣了一下，“暖暖？我没看错吧？”
乔琛的身子僵了半天，“你折腾一晚上了？”
我坐进车里，那两个人也回来了，小孙没着急开，一直坐着，把车窗打开抽烟，等了一会儿，小孙问我，“是那俩么？”
我点头，“可是我家里房子很小，没有你住的地方……”
老牛这个词儿可能刺激到了乔๒琛，他身子都颤了一下，但是没说话，这个时候，当然是曾经也做过婊子的我来替他出头了。
我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打开电脑鼓捣了两个来小时，天有点朦朦胧胧的，看时间已经快四点半了，我还是没一点困意，我站起来走到走廊上，李靓的房门关着，估计是在睡觉，我其实挺想找她聊会儿的，我对于乔๒琛的过去，他二十八九岁的过去很好奇，正如他对我的学生时代也很好奇一样，他能找人打听，我没法找人打听他，而李靓，她是唯一一个会以气我的方式来告诉我的人。
“乔琛，我也不是没有办法把这点销出去，我带了这么多人，我现在就能让这八个箱子消失，你信么？”
那边应该是答应了，乔琛挂了电话。
乔琛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低下头，我现在也来着月经，但是他都没提红糖水，他说他会把对李靓做过的加倍补偿给我，可是他说到了，还是没做到。
我没忍住笑出来，“你也太容易动情欲了吧？”
乔琛又说了一遍，小孙回过神来，点头，“暖暖，走吧。”
乔琛看了她一眼，“你先起来。”
乔琛没说话，皱着眉头，估计他也在奇怪李哥这是干什么。
乔琛没说话，走到柜子前头打开，翻出来一件咖啡色的衬衣，打开包装换上，崭新的，他又翻出来一条领ๆ带，递给我，“给我系上。”
他死死握着我的腰，“暖暖，如果我那时候没去豪歌，如果你再大几岁，或者我再小一点，我遇到李靓的时候遇到你，可能现在就不用这样了，我第一次爱一个女人，她凑巧也很爱我，我可能早就当父亲了，是不是？”
他点头，没有说话，我说我去洗澡，我在卫生间里大概洗了二十多分钟，我出来的时候，李靓在门口，乔琛在屋里，门开着，我站在卫生间门口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出去，乔琛看见我打开门，他张口要叫我过去，我冲他摇头，没有动，衣裳架子挡着我，李靓看不到我，她还在说。
这话我完全是仗着胆子说
“我不怕，我陪你。”
小孙身子抵着门，乔琛都转过身要回来了，发现门关不上，他又转回去，“你还有事？”
他就笑，我发现他从里面出来之ใ后特别喜欢笑了，经常笑，可能以前他也笑，但是他不像现在这样每天都跟我在一起，所以我看不到而已๐，其实他不是那种冷笑或者阴险的笑还是挺适合笑的，牙挺白，没有抽烟人的发黄发黑，头发也总是清清爽爽的，我想到这儿忽然脑子一抽，“你头发总这么干净，你是每天都洗澡吧？”
小孙跟着乔琛至少有八九年了，乔琛的一举一动，包括我和李靓我们曾经的事儿，他恐怕都知道，乔琛查谁也是通过小孙安排下面的人去查，所以没有小孙不知道的，也许他比乔琛知道的都多，果不其然，我问了他这句话之后，他的脸色就不太自然，虽然他们这行练就了波澜不惊的气场，可是对自己人，还是有软肋的，那就是不善隐藏。
我低头看了一眼，我穿的是黄色薄外套，里面是一件长袖长宽的白色打底，下面露着大腿，一双运动鞋，我说你看不见么？
乔琛低头看我，用腿拱了拱我，“别瞎说，有人喜欢红玫瑰，有人喜欢白茉莉，你能说白茉莉就不好么？”
李靓的的脑袋猛地看向他，乔琛点好了烟，夹着，也看着她，“没有过吧？”
他点头，“我他妈吃饱了撑的！我昨天忙了一天一夜，早晨起来去买你爱吃的双皮奶和寿司，人家才刚开门都没做，我逼着他们赶出来，我回来之后哄好了你去码头，解决完了问题累得要命又开车往这边赶，我去了内衣店就他妈我一个老爷们儿，都是女人买，我自己跟瞎子一样往里面撞，买东西的以为我是变态一直盯着我，我买好了内衣又开车去排队买饭，排在第二十号买你爱吃的青椒牛柳和泡菜炒饭，连把椅子都没有，就站着等，我还怕你又跑了，我中午饭都没吃赶着处理问题，我进来的时候饿的腿都软了，我是有病！我他妈这么赶我为什么啊！”
我说恶心，他说我也恶心，我对她再好我也没做过那个ฐ，就像我不让女人给我那样一样。
我放下电å话，拉了一下毛巾被，然后躺下，乔琛还保持着刚ธ才的动作，很久都没动弹，“顾明泽？”
他看着我，可能是太热了，他的脸有点红，他还在摸索，我咬着牙，“你打算在这儿么？在厕所里？”
乔琛几乎是喊出来的，“是，我旁边有女人，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低头看着地面，右手在眉间不停的揉，“你太任性了，暖暖，昨天我喝多了，我因为你误会我离开我很生气我喝得胃口疼，李靓大半夜来给我送药，我当时醒过来还以为是你，我承认我以前对她好，但是你也得给我时间让我对你好，我不能一天就把这些事都给你做了对么เ？”
他的资产已经解冻了，很长的一串数字，的确，他有那个能力，我喜欢什么他买什么，但是我不想要，我得不到的才是我想要的。
李靓说不是，靠山我找谁都行，我还有这个自信能让男人迷上我，我觉得我比你那个小情人娇娇弱弱的，要迷人得多吧？
“我什么เ都不是，现在我就只是你身边一个女人，你有别的女人我能接受，你说句实话行么？”
我坐在床上，“你不要那你让她啃你？”
“我好歹做点样子，一点面子都不给她，李哥能痛快完事么？他是给我赔礼来了，我不能太不识抬举，你是要她啃我两ä口，还是她陪我睡一夜？”
“……”
他走过来，给我把头发弄好了，“她身上的香水味太刺鼻了，很俗。”
他说完低头把鼻子蹭在我左边的肩窝里，“你身上有奶香，我喜欢这个ฐ味道，我也习惯了。”
“奶香？”
我身上没有奶香啊。
他看着我有点奇怪的表情，笑得特别奸诈，他掐了我胸一下，“这个香。”
“……”
自从乔琛出来之后，话也不会说了，人也不会当了，怎么看怎么像流氓了。
“暖暖，我不要别的女人，我再说一遍，我不要。”
“乔琛，我对你来说重要么？”
我的脸贴在他胸ถ口，我听见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很重，敲在我耳畔。
“重要。”
“如果，我想让你带着我，去别ี的城市，做最普通的人，不要这些了，码头、酒吧、赌场，这些都不要了，我们过最简单的生活，换个地方没人会再找你寻仇，把这些都给出去，你愿意么？”
他一直在喘息，始终没有说话，我抬起头看他，“乔琛，把你父亲带着，我们到别的城市，我给你生孩子，我为你照顾家，你出去赚钱，一个月两ä三千我也能算计着花，会让你们都吃得白白胖胖的，等你老了我照顾你，我当你的拐杖，我陪你去看夕阳，我不要婚礼ึ，不要钻戒，不要宽敞的房子和明亮的阳台，不要漂亮衣服，我愿意出门和你挤公交，我愿意吃青菜和粥，我把好的给你和孩子吃，你别做这个了行么？”
他一直看着我，他伸手给我擦眼泪，指尖和手掌摸索ิ在我脸上的时候，那一份迟疑我就已经得到了答案。
“暖暖，我也想，可是我做不到เ，我要保护我父亲，保护你，还有将来的孩子，很多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你太年轻，你不懂男人的事。”
&mdashmdash;乔琛，我早就知道你做不到เ，我没那么重要，让你放弃这一切跟我远走高飞，可你知道，我不是李靓，我不是那ว些女人，我不要你的金山银山不要你的叱咤风云，我只是个ฐ最平凡的喜欢儿女情长的小女人，我只想要一段跟所有人一样的粗茶淡饭锅碗瓢盆的婚姻，吃完饭去散布，看看夕阳，每天在家里忙碌，给你搭配衣服，接送孩子，孝敬老人，洗衣做饭，盼着你发薪的日子，然后全都存在银行，拿出来一点给你买你爱吃的，孩子爱玩的，老人爱用的，可能岁月把我的脸变得不好看了，把我的身材也变得越来越平庸，把你对我的热情和宠爱也变得越来越少越淡薄，可是你胖了，孩子大了，老人安详了，我就觉得很值得。
&mdashmdash;๙你说你拥有了这么多，我知道你也很快乐，你有钱，你有地位，你可以随意把那些人玩弄在股掌之中，我看到李哥被你斗得哑口无言，我听说你在里面的时候，硬骨头到所有人都惊诧，你怎么连电击都不怕呢，在我心里，你是天下唯一的英雄，你不怕死，你嫉恶如仇，你做了很多好事，你也不畏强权，你勇敢不屈服，你怎么这么好呢。
&mdashmdash;乔琛，可是你很累吧，你亲口跟我说你累็了，我看你那个样子真希望我能替你做这些，可是我是个女人，我做不了，我只能陪着你，尽我所能，假如有一天，你厌倦了我，请别烦我死皮赖脸的不肯走，等那个代替我的女人出现了，我再离开，不然你一个人，我真是不放心。
我虽然这段时间总跟你闹，其实你知道么，我只是希望我能ม比李靓还让你着急还让你担心，我跑了一次，失去我的时间里你才能明白，其实你很在乎我，我任性很多次，面对我焦头烂额无可奈何的时间里，你才能深刻的记住我，不是有一句话，叫爱不深就恨得深，总之ใ要深刻一个，才能ม永生不忘。
我以后还要这样，做很多不可思议的事，做很都你以前从来没做过的事，你将来想起来都会觉得，颜暖暖他妈的真是独一无二的。
你想过么，倘若你没遇到我，而是别的女人，也许她是第二个李靓，也许她是第二个暖暖，但是这世上再不会有像我这样傻的女人，婊子无情戏子无义แ，可是婊子若
对男人有情，就没有女人比得上她的深刻。
我曾经尝过太多艰辛，我永远忘不了我刚到เ这座城市有多么潦倒多么无助，我那ว时候觉得死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可是死不了，死了，债谁还？死了，爹妈谁养？死了，我还有那么多没有感受到的，哪怕是痛苦，我也想尝。
在我走投无路打算脱了衣服陪男人的时候，是你带走了我，我无数次回忆起来都觉得我爱上你是应该的，我没有当过真正意义上的婊子，但是你曾经这么喊我，我就觉得，婊子也是美好的。
我从来不怨恨你曾经对我不好，你也是受过情伤的人，你这样对我，我比谁都能ม理解，我庆幸我咬牙挺了过来没有离开，不然我如何见到这样的乔琛，如何陪你经历风雨，如何得到你那ว句话。
可惜这些你不会知道，我也不想说，等到你七十岁吧，翻开你昔年的故事，荡气回肠之余，你是不是也很庆幸，还好错过了李靓，还好遇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