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做了几件事，是提供上门服务，不仅在网上广为宣传，还不时上街派发名片，甚至把相应介绍通过派发公司投递到各小区各单元各住户；二是明码示价，以低于街头行情三分之的折扣来做，每个小姐按质论价，标上等级，客人只要拿相片，拈量下口袋也就。于是，不仅顾客满意，而且小姐们也在可控制范围内开始竞争，努力多接客，接好客，以便早日上等级；李花居然还为每位小姐每月做身体检查，并将检查报告附于相片后，让客人买得放心，用得舒心。
“我信！”吴非应道。
生活就是这样，并不会因为ฦ谁难过谁高兴而有任何改变。有人悲伤，同时也就有人快乐。人不能ม因为自己的悲伤而要求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样。何况悲伤也不应该算得上是种坏事。
她对自己这个不能留住他们共同孩子的身体充满厌恶，在相当长的段时间里她放纵堕落，无情地糟蹋。终于有天，她擦开眼泪，来到现在这个没人认得她的城市，用他留给她的钱教给她的本事开始创业。她要为他做些什么，至少她应该证明自己没有白在他身边呆过。
宁愿根本就没想到竟会在此时此地再见着这个女人。宁愿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何老是会忽如其来地想起她，又为何对这张精致的脸有着如许深刻๑的记忆。比她漂亮或说床上活儿更行的女孩，他都有过不少，可惜她们仅仅是连串数字，并如烟花散去，不曾留下丝毫痕迹。为何就单单记住她？
女人的媚从来就不会天生就有，不经过男人，她们就永远不会成为盛开的。再说天这么热，情欲就像眼泉水，嘟嘟直往上冒，若不干点什么简直就是犯罪，对不起人生啊。人要学会随时随地取乐，用身体或是其他。杜兴相信眼前这个ฐ女孩应该也是此信念的身体力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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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的头垂得更低了，良久这才说道，“花姐，昨天俺给家里打电话，说家里盖房还差上梁的钱。”
做小丑，笑容有，看那花开水长流。
黎明把玻璃窗敲得当当作响，它有点不耐烦了。不管睡得多香，也不管风雨又或阳光会有多大，每天这个ฐ时候总要爬起来，实在无趣得紧。据说个成功男人的标志是每早上睡到自然醒，看来，自己้离成功还有大段距离。宁愿躺在床上，不愿动，连手指头也不愿动上动，脑海里转动着些稀奇古怪的念头。这满天的云，之所以鲜红，怕也是黎明因每天这个时候都要爬上每个人床头而累得呕出来的血吧。这话真拗口。还好不必说出嘴，想想就行了。还是爬起来来，门外还有工作等着，它们就像群贪心不足始终张大嘴巴的野兽，是要吃人的。
你爸留แ下了不少钱嘛。宁愿有点奇怪，但没有问出口，他的好奇心向就不大，直觉里，吴非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何况，爱是相信，而非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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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铁心昨晚从海南回来，是在曼儿那过的夜。女人的肉体永远是舒缓男人紧张情绪最好的药物，所谓的女性美，从来就是肉体的话语。女人是“性”的，是“性感的”，是肉体散发出来的光晕，这种美，不管是过去现在将来，也不管是在文艺作品还是现实生活里，都直在扮演取悦男人，为男人的精神意志服务的角色。宁铁心确实很满意曼儿的身体，她有种非职业性的滛荡，这与水晶娱乐宫的小姐们不同，而长期较为固定的批发业务或许多少会给双方แ带来种亲密感吧。中午起来，宁铁心虽不甚想出门，却奈何不了曼儿的纠缠，只好陪她去吃午饭，没想就面对面遇上宁愿，嘴里就似咽下只绿头苍蝇，甭提有多难过。匆匆换过家餐厅扒拉完几筷子，送曼儿回去，就欲告辞。曼儿死拉着他的手不放，当真是执手泪眼，竟无语凝噎。
表子无情，戏子无义。
又要做表子又要做戏子的就是这些被包养的姑娘啊。也着实不容易，宁铁心轻叹口气，他毫不怀疑ທ，等他出门，床底下随时可能蹦出另只大马猴，望着曼儿千般不依万般不舍红艳艳的脸，他差点就要失声笑起来。人生如戏，所说所唱所扮所演无不是千百年轮回里早已发臭的陈词滥调。流云拂去，月光倒映，过去与现在是没有多大分别的。
戏子啊戏子，没有自己的名字，纵然演过千般角色都是别人的故事。戏子啊戏子，忘了自己的名字。戏子啊戏子，落泪的戏子。是谁在编写人生这场戏，生真真假假的谜题。宁铁心在曼儿的臀部用力拍了下，掏出叠钱递去，曼儿接过，看了眼，满意地放在旁，胳膊又缠在宁铁心脖上，嘟起唇。
宁铁心哈哈笑，推开，出门，回家。
所谓家，其实只是个躯壳。但尽管如此，宁铁心还是回来了，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胸腔中滚，化作种强大的渴望，还没走进家门，远远望见那堵黑墙，脸色便不断变幻，继而身子似得了疳疾微微战栗发抖，但当脚๐迈入门坎，眼皮向下搭拉，脸上原来的焦灼不安立刻被种没有表情的面容所取代，人顿时生出几份威严。
楼下客厅那桌麻将仍然还在，随时都在，宁母正拿起张牌用力往桌上奋力拍，“哈，最后张二筒也摸上来了，单调，门前自摸，清色筒子，翻三番。”宁铁心瞥了眼她，没作声，正欲上楼ä，另几个ฐ眼尖的女人已๐叫出声，“宁老板回来了？”宁母的视线这才从牌桌上转向宁铁心，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又转回到那几个女人身上，"来，继续。”
木质扶梯长长地向上，因年日已久，略显斑á驳，并现出裂痕，尽管佣人擦洗得甚为干净，仍掩不住那股黯然之气。光线从落地玻璃外跳入，暗色的地毯上像被泼了杯红酒，刺目。风把窗外的盆花吹得半红半白，纸扎得般。四周寂静，没有鸟语，往玻璃窗外望去，那些青色的远山的轮廓被幢幢迅速拔起的白色楼房撕得粉碎。宁铁心个房间个ฐ房间走过去，这里有他太多的记忆，当年买下这套别墅时，他是多么เ地意气风发，嘿嘿，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宁铁心阵冷笑，独自在房间里坐了会，沉默地任阳光拍在脸上，目光搜索着屋内的切，他曾经在这里构思着他的宏图大业，打下了片赫赫天地。那副多年前写的条幅仍悬挂在书桌上方－－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身子飘忽，喉间发痒，心口欲呕难呕，手撑住墙，勾头。
人生大梦场。何者可贵？
现代社会操纵切，而不是个人意志。过去人们还可以小隐于野，今天若是谁想在山边搭间草屋恐怕也为获得相应批文跑断双腿。大量的人群像贴了号码的蚂蚁被社会塞入间间钢筋水泥房里。他们把房门关上，并从猫眼里打量着外面的世界ศ，但实际上他们是处于透明状态。随便走进哪间屋子，样的电器，样的装ณ修，样的男人与女人，样的长吁短叹。他们按照社会的要求决定着自己的长宽高，减肥跑步学习工作，所有这些都是社会以各种方式向他们发号司令要求他们必须做到的。这些命令通过电视广播报刊杂志渗入到他们的每根血管。所以不必怀疑这点，当传媒下达了吃屎喝尿有助于他们身体健康时，他们必然会对吃屎喝尿趋之如骛。
人并没有真正的自己，传统价值观念土崩瓦解。家不再是构成社会的基本单元，个人成为原子。家庭里面所包含的情感责任伦理成为可有可无的点心，每个人都只顾着自己的眼前利益，所以父子反目，兄弟阋墙，夫妻大打出手。越陌生的，就越安全，而不是越危险，丛林法则因为ฦ人类而被重新改写。
宁铁心拭去额头泌出的细细汗珠，挺直身，拨通儿子宁愿的电话，“愿儿，晚上起吃饭吧。聊聊。我现正在家里，你妈在打麻将。记得叫上你妹妹。家人坐坐。我们都很久未在块吃餐饭了。还有，中午在你身边那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也忘了叫上。”
宁铁心的声音有点疲倦。
宁愿的声音则不无犹豫，似乎在与那个姑娘商量着话，过了会儿，答应下来，“爸，好的，她同意来。在哪？”
“丽晶酒楼，晚上八点，记得准时。”
宁铁心放下电话，塞入口袋，走到เ书桌前，坐下，双手抱头。书桌的玻璃下压着张相片，是全家福，宁铁心手捧宁愿，宁母怀抱宁可，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比阳光还要灿烂。背影是望无垠的蔚蓝ณ天穹，而只蝴蝶正蹁蹁跹跹飞过宁铁心的头顶ะ，粉白的。
是哪年春天照的？
宁愿放下电话，“吴非，谢谢你。否则我也真不知如何答复爸爸。”
“只是去吃餐饭，又没有什么大不了，还可顺便见见你妈与妹妹。阿宁，你说我带什么礼物去比较合适？我对这些东西可不大懂。你定要救我的命哦。”吴非挠头，俩人已๐回到宁愿的住处，正并肩躺在床上。
宁愿嘿嘿地笑，学吴非的口气说道，“只是去吃餐饭，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用得着带什么礼物吗？不过，你说的也是，否则我那妹妹”宁愿想起刁钻古怪的宁可，倒吸口凉气，妹妹对他的糗事知道的别ี太多，若未能讨得这位姑奶奶欢心，她撇撇嘴，在吴非面前抖落出来，可有得他手忙脚乱。
“你妹妹怎么了？”吴非好奇地问道，她还没见过宁可，确也没领教过她的厉害劲。哥哥怕妹妹？这妹妹岂不成会张牙舞爪？
“没什么，只是她那张嘴太会损人。我又板不起脸来训她，到后头总被她弄得啼笑皆非，只好就怕了她老人家。这就叫做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对了，这些日子也不晓得她在忙什么เ，过去隔三差五就蹿来我这打家劫舍，这么久ื，只偶尔打过来几个电å话，真不像话。”
“说不定在交男朋友哦。嘻嘻，感觉你妹妹挺能干嘛，能把你训得这般服服帖帖。改明儿向她讨教几手，哎，她多大？说真的，我挺羡慕她有位像你这样的好哥哥来让自己整日欺负。”
“二十六，老大不小的花骨朵呀。”宁愿不好意思地说，“比我小四岁，整天张狂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东南西北。”
“啊，你妹与我样大。她几月的？”
“你也26岁？她是12月11日生的，据说是射手座。”
“比我小10天，万幸万幸。”吴非轻拍胸ถ脯，“我还真怕她比我大以后见着了逼我叫她姐呢。我也是射手座的。崇尚自由的射手座讲求爽朗简单的恋爱模式，新鲜感不断，喜欢寻找刺激及新挑战，积极进取，追求工作成就的满足，却有其乐天享受的面。星座书上说，它就像枚榄尖形钻石。”
宁愿瞠目结舌，“你也不打半下磕碰？滚瓜烂熟嘛。”
吴非笑得眼都眯起来了，“我知道的还多呢。它的守护星是木星，守护神则是全能的宙斯。阿宁，你又是什么เ星座的？”
宁愿眨眨眼，忽然拧身往吴非胸口上压，情不自禁放声大笑，“我比你大四岁，整整四岁。天不多天不少，我也是12月1日出生的。当然，最好是分不差，你是啥时辰出生的？”
“不会吧？这么巧？”吴非叫起来，脸的不相信，“阿宁，你哄我吧？”
“非儿，要不要我拿身份证给你看看？哈哈，我太开心了。射手座还有什么有趣的玩意，说来听听，我还没注意过呢。”
生活的快乐也许就是来自于这些看起来甚是无聊的小事。
俩人在床上滚作团。
31
丽晶酒楼是这座城市的象征，造型奇特，气势恢宏，尖挺着，向上，就似根粗大要刺๐穿天幕的那玩意儿，当夜色漫空扫来，盏盏灯光顿时金碧辉煌，远远望去，又像朵永远亦不会熄灭的虚空之花。宁愿拉紧吴非的手，走进去。妹妹宁可没来，星期天，手机又打不通，不知道又上哪疯了。
门开了，门僮朝每个昂首阔步的人殷勤地弯下腰。空旷的大厅中央，有几根长长的石柱，从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笔直地撅起，直抵达天花板，柱上还雕刻有几对赤身捰体忘乎ๆ所以四肢纠缠成莲花图案的男女，应该是希腊ຘ神话里的神仙与仙女吧。宁愿仰起头，天花板中央吊着盏流光溢彩约有五个平方米大的水晶吊灯，晶莹透剔的光芒柔和地洒落下来，恍然间，让人以为自己已身居天堂。听说光这盏灯就价值百万。所以四周全是顶级的名牌这就是这座城市的主流社会。不少在电视里经常出现肥头壮脑的官员大款名流，如无数只衣着光鲜ຒ的苍蝇，嗡嗡地飞来飞去。
吴非悄悄拽住宁愿的手，她没来过丽ษ晶，虽是久闻其名，并不是说她在这就吃不起餐饭，则没人请，二则ท她也犯不着请谁来。这里，钱好像仅是种附属品，而身份地位才能让人顾盼自如。吴非低头，看脚尖，不知为何，心头突然涌上股强烈的自卑，虽然她穿的并不比任何人差，脑海深处，隐隐约约，有针刺入，手足则阵阵发凉。
宁愿扭过脸，“你怎么了？”
吴非勉强地笑笑，“没事的。这里的冷气开得好大。”说着话，眼角的余光就看见个男人正朝她走来，满面笑容，“宁公子好，这位是你女友？吴女士好。好久未见，实在想念。噢，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你父亲的朋友，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却是认得你的。我姓杜。”
男人彬彬有礼地拿起吴非的手，在上面吻，居然是个正宗的西方礼仪。吴非的脸，刹那间，发了白，是杜兴。她都以为ฦ她忘掉了他，可瞥见这张奇形怪状的肥猪脸，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几个ฐ月前发生的事情。不是冤家不聚头。吴非暗自哆嗦，目光瞟向宁愿，宁愿微微皱眉，在这里，他是宁公子而非宁经理。大家认识的都也是他爸爸。奇怪，他也认识吴非？
“杜老板好，很高兴认识你，你与吴非认识？”
杜兴是在丽晶酒楼与几个ฐ朋友谈生意的，包厢里呆得闷，便出来走走透透气，没想就见吴非与宁愿手牵手走来，惊，仔细再瞅，俩人全认识，而这个姓吴的女人更是忘不掉，耳朵热，那ว记火辣辣的巴掌就在后脑勺处嗡嗡地响，瞥眼，又见吴非字领下那条雪白的||乳|沟，下身蓦然滚烫，剧烈地疼痛，牙齿咬，脑海里顿ู时跳出个妙不可言的主ว意。
吴非的那本书稿要出，不仅出，而且还要找几个枪手把她那ว些本不值钱的文章改写下，当然是改成煽情肉麻赤裸裸女主人公不停说要的那种。封面定得是坦胸露||乳|肥臀的女人，脑袋嘛，那是毋须出现，侵犯肖像仅也是件麻烦事。至于版权问题，那是不必担忧，他在问吴非要稿子时可没忘了叫他们顺ิ便写份授权书。这是经验。这书出后，卖给谁？当然就是眼前这位大情圣宁公子，当然若不用花那万块钱，直接就把这个主意卖给他，那就更棒了。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说起来还有着合缘呢。”杜兴含糊地说，中国的文字真是妙极。有时省略中间几字，意义却更是丰富。可以说是有合体之缘，亦可说是有合眼之缘，就看对这块留白怎么เ想了。杜兴嘿嘿笑，“最近，我打算推出套美女丛书，吴女士的文章可也是扛大旗的哟。”
宁愿的心猛地痛，他说合体之缘？有可能ม，自己与吴非在还是陌生人谁都不认识谁时，不也起上过床？宁愿的脸色变了。吴非已脸煞ย白，“杜先生，你别血口喷人，你只是说要出我的书，我们哪有什么เ什么”吴非话都的说不利索了，过去她对别人讲“合什么缘”的从不在意，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可这回却是真正紧张了，肩膀拌动，手指就朝杜兴脸上指出，“书，我不出了，你把稿子还我。”
“吴女士，别这么粗鲁嘛。这会让你的男朋友颜面扫尽。”杜兴咧开嘴，“我又没说我们如何。稿子还你？那可不行，已经开始排版印刷了。制版费，胶片费审稿费纸张，大笔损失谁来负担？噢，文章我已请人做了适当修改，主要是从市场角度考虑。书名定为个ฐ女人的情爱日记，如何？呵呵，别激动，你可是充分授给了我相应的权利。"ิ杜兴打了个哈哈。宁愿皱眉，问道，“非儿，他说的是真的吗？”
“他那时叫我这样写，我就写了。”吴非就像做错事的孩子局促不安，鼻尖也冒出汗滴。
“你给他的那些文章没什么吧？”
“就是那些风花雪月的事，你看过的。阿宁，他要出就让他出，到时，他总得给我点稿费。否则，我就去告他。”吴非恨不得对着杜兴这张笑嘻嘻的肥脸，拳挥出。当初她在交稿给杜兴时确实顺ิ手签下那份授权书。她对此并没有经验。
宁愿笑，只要不涉及反动与滛秽，那ว就好办，“杜老板，谢谢你对我的女友青眼有加。要出就出吧。甭叫人乱改，那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事，版权法我还是明白些的，别蒙到เ我头上来。对了，书出来后，记得送我本。”说完，没理会杜兴，拉着吴非径自上楼去了。
杜兴有些傻眼，本想吓唬下他们，就算拿不到钱，出出气也是好的，结果反而让他们抢白了顿，这倒更显得自己愚蠢，开始的那些美妙想法却也天真，脸阵青阵白，刚呸声，想往地上吐口唾沫，却见侍应生正目光炯炯看着他，忙咕地声，赶紧把这口已吐到嗓子眼里的痰硬生生地给咽回去。
心中这个腻啊。
山不转水转，咱们就走着瞧，杜兴暗暗地骂了声。什么宁公子，狗屁公子。想当初，你那老爹宁铁心不也就是摆地摊的出身？看你马子骨子里那个马蚤媚劲，想来也不知被多少人压过。杜兴心中忽然动。自己不是在某个生日认识她的吗？去打听打听，钱是小事，这口气却实在是咽不下。
包厢富丽堂皇，进门处是溜屏风，靠窗处拉着浅蓝ณ色的帷布，曳着地，尾部缀有闪光的流苏。空调开着，光线暗淡，隐隐生出股麋烂的气息，酒席已经摆开。宁母仰上来，“愿儿，来得这么晚？对了，可儿呢？”眼光转，“这位姑娘是谁？长得好生排场。”
“找不到宁可，电话也没人接。妈，她叫吴非。”宁愿拉开椅子坐下。宁母拉起吴非的手，搁在自己手心，来回摩梭，“水灵灵的姑娘呀。来来，坐。没有外人，这是愿儿的爸。”宁铁心朝吴非点点头，“坐吧。”
宁母不断地为吴非夹菜，并不停地询问，多大？在哪工作？爸妈还好吗？吴非本来心情就不好，听着这些连珠炮的发问，头也大了，发麻，又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暗自拉宁愿的衣襟。宁愿早就哭笑不得，这是审问犯人啊？忙站起身，给母亲斟上杯酒，“妈，别问这多，烦不烦？以后慢慢说你听。来，愿儿敬爸妈杯酒，祝爸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