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胜犹豫了半秒钟，一时找不到เ拒绝的理由。她病秧秧的，不可能发生什么事情！轻笑一声离开了椅子，借着诡异的夜色平躺在她身边，心不由á砰砰乱跳，强压着急促的呼吸。
话音刚落，她满是血迹的小裤裤已经红旗招展了。对方大咧咧地拎起来研究了个通通透透：“看你这‘内在美’的遭遇，外裤也好不到哪儿去。在哪儿呢？掏出来一起洗了！”
金胜三步并做两ä步蹬上楼梯，急于躲避身后追逐着他的视线。心事重重地回到房间门外，小心翼翼地告戒自己：还是不要跟倪红莲提起遇见“谷子”的事情，记得半年前两人还因此而起了冲突，那丫ฑ头对此仿佛很介意。
“我肚子疼，你就别气我了！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เ啊？”满心感激，说出口的话却像极了埋怨。万万想不到，他真的肯为她留下！
“十分钟前刚到，为了不让‘领导’为难，先跟您老人家请示ิ一下。”
她流产了。
狠狠推开房门，幻想她正坐在电脑แ旁้陪那个男人谈情说爱，可真实的情况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倪红莲的确没有睡，点灯熬油地鼓捣着她的十字绣。
“你还用找书？实战派的吧。听你前两天说的那些，仿佛很在行，自己现编一本，搞不好还能在某se情网站上发表呢。”
“不好意思，我已๐经是残花败柳了。不想浪ฐ费你的宝贵时间，小弟弟，你找错了人。”
“我到觉得‘兰花花’挺有意思，去那儿的尽是文化界的名人。我上次见了几个ฐ熟面孔，只是一时想不起对方叫什么。”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看上去亲密极了。
“甭不好意思，挺长时间没在一块了。喝点酒吧，把不开心的事都忘了。”江浩极需要借酒精来麻痹自己้。一段时间以来，他几乎不敢面对她。有时候，夜里醒来转身看她两眼，不禁想起金胜放纵的模样。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浓重的耻辱笼罩在心上，下半身却莫名其妙地亢奋。清醒地时候无法抑制内心的紧张，只能借着酒精找回点勇气了。
“你咋弄的？”倪红莲没有勇气再看对方手臂和领口内的一道道青紫，被什么เ打的？皮带抽的？
掏出电话拨通了大个儿的号码：“老哥，在哪儿？我等会儿就走了，有时间电话联系吧。”
“见鬼了！回酒店再说。”只觉得心里没着没落，不禁将她搂得更紧了。
对方แ满意地抚过他的脸蛋，继续说到เ，“我也是，下次会轻点。”
“你是什么变的？算好人还是坏人呢？”倪红莲很服气地上下打量着对方。
“那辆车我到เ是不担心，我怕他以后纠缠我。”她对那个ฐ家伙丝毫没有兴趣，担心江浩欠的帐太多，对方还是会找机会缠着她不放的。
“比‘成色’还‘成色’！抓住个ฐ男人就要给人家生孩子，不把人吓跑才怪呢！”金胜龇牙咧嘴地摇着头说。
望着相继远去的两辆车，金胜终于有机会看了眼倪红莲，扬起冬日般懒散的笑容，牵着她冰凉的小手说：“下一项目，去哪？”
“你怎么知道？总不会是你朋友告诉你的吧？”
“混蛋！你呀你呀，让我怎么说你好？随便洗洗得了，你不是要唱歌吗？这会儿十点，还能ม唱一会儿，太晚了看把鬼招来的。”扬手扯过一块浴巾递给她，一脸邪气地说到，“房间里不冷，先拿这玩意包上吧，省得我一会儿再费劲儿往下扒。”
“师傅，北城的酒店，随便哪间。”金胜抽空跟司机呱嗒了一句，伸手搬回她恼横横地脸颊。
“是吗？那ว就证明一下！我今天要是把你的信用卡刷暴了，你可不许埋怨我啊。”她锁住他的眼神，娇嗔地扬起下巴。
“啥也甭说了，你老婆这下最少还不闹个三两万的！我那哥哥今儿个单独带她出去了。”大个儿知道金胜一向出手阔绰，对待女人应该是很慷慨的。三万两万小小意思，还不跟玩儿似的。
“红莲，吃什么？”坐在“逃亡”的出租车上，金胜始终不肯放她出怀。一手托起她绷着的小脸，温和地问。
金胜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望着她，眼中充满疑惑。她要他怎么เ回答？她是希望他要，还是希望他拒绝啊？她有老公，她跟他的关系跟妓女和嫖客差不多，她愿意跟他在一起吗？
“王八旦胡说！看我长得不咋地，往死了重感情。我惦记你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要偿还！他必须偿还！可他该用什么偿还？八年，再也回不去从前，他能给她的惟有金钱！如果她守了八年，如果她带着孩子为他守了八年，如果她没有自我作践，如果她还是从前的红莲……可惜这诸多的“如果”只存在于他的想象里面。
“当然是在开玩笑，你太小！”他拍了拍她的头顶ะ，温和的说。金胜迅速找回了自己一时失控的情绪，他不能ม放纵自己妄动，那对于静云来讲太不公平。他很喜欢眼前这个小女人，可他知道那并不是爱情。他只是为ฦ了结婚而结婚，给不了她一颗爱人的心。
刚要讲话，女人温热的身子已贴在他怀中ณ，舌尖果断地穿过他的唇，恣意地诱惑。倪红莲丝毫不觉得享受，心里暗暗对自己说：感谢这片密不透风的夜色，她看不见怀中ณ男人的脸，这样就不会那么恶心了。
荒凉的原野上耸立着几处孤零零的小山包，看到这些几百万年前大地发泄愤怒而留下的伤疤，d城已经不远了。这些火山很久之前就死亡了，熄灭了火焰，流下了伤痕，仿佛腕上隆起的烟疤让人揪心。金胜忽然感到憋闷，咸涩的眼泪浸泡着心中嶙峋的伤痕。他一生行事磊落，却单单辜负了那个ฐ女人……
“分开好！你媳妇要身段有身段，要长相有长相，跟那老婆娘瞎混啥？吃饱了撑的！”大个儿十分艳羡，眼前这小子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就是模样张得漂亮。那个女人跟着他，白瞎了！漂亮脸蛋能长大米吗？不能当饭吃，要他干嘛？
次日清晨，江浩背着一大落红通通的人民币出去了，倪红莲点燃了香烟，静静地坐在窗口等候。从日出等到日暮，上班的人流下了班，摆摊的小贩收了摊，始终不见江浩的人影。
冬日里一个和煦ะ的午后，老同学带着孩子溜达到她店里。山南海北地闲扯了几句，对方随便捡起个ฐ话题：“你家老汉儿每天还耍钱吗？我每天出门的时候老见他的车在麻将馆停着。”
“静云？胡说什么！我大她一轮不说，即使再有钱，也还是个‘社会人’。”他想都没想，立即拒绝了。他知道那丫头真心喜欢他，可他觉得两个人不合适，她跟他不是一类人。就好比他是长在垃圾堆上仙人掌，人家是花展上的蝴蝶兰。不同的环境，不同的风格，怎么生活在一起呢？
身边的男性朋友渐渐多了起来，起初都是来她店里买花的顾客。有的单身，有的离异，有的拖家带口的。只可惜没有看得上眼的，也可能ม是她已经过了放纵的年龄。她想收收心，正二八经找个过日子的男人。
“算了，买点菜回来做吧。很多年了，我一直是自己้做饭给自己吃的。”她舍不得他花钱，他说了那ว些钱是救命的。
“呵呵……”金胜心里过分地高兴，话也不说只剩下傻笑了。他的命不错，刚出来就混了个ฐ“老婆”，小是小了点，挺着人疼的。
“那ว你还敢跟我来？”说着脱掉崭新า的黑布鞋，上炕铺被。
“叫你呢，借个火。”她说着，将烟盒在雪白的手腕上一磕，再次拔出一根烟。抬起头的一瞬间，金胜发现那张面孔美极了，只是过于稚嫩，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了。
对面小后生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听不清里面说什么，只听到เ对方的回答：“小白哥，人还在，正跟这儿等着你呢！”放下电å话不久ื，远远看见一辆“丰田霸道”飞弛而来。
跃野车的底盘此较高，车上的小胖子几乎是跳了下来。大老远看见金胜就开口说道：“我当是谁呢？胜子，还认得兄弟吗？”
“柱子，混得不错呀！咱有十几年沒见面了吧。”万万没想到，小后生嘴里当神一样供着的“小白哥”，跟他当年还是一个中ณ队的。白金柱！江山代有才人出，他们这波“社会人”一个ฐ赛一个有出息，随便拉出一个就混成“大哥级”了。
马路是腾开了，人却走不了了。对方一再挽留他一起吃晚饭，非要郑重地给他和他兄弟道歉。盛情难却，总不能不给面子，四辆车前后相跟着，浩浩荡荡地开去了预定的饭店。
酒席上充斥着廉价地相互恭维。金胜心里盘算着，将来拆迁的时侯兴许能用得上这帮“黑社会”。出于商业目的，豪爽地多喝了几杯。一桌六个人喝了九瓶“兰花汾”，酒量差劲的眼看不醒人世了，金胜自认酒量浅薄喝得相对此较少，头脑里的意识也不免有些浼散了。
迷迷糊糊地被江浩扶上了车，懒โ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再睁开眼的时侯，人已到了某豪华洗浴中心的门口。两旁高大的镀金狮子张着血盆大口，仿佛轻蔑而霸道地呵喝着路人：穷酸与狗请勿进入！
“胜子，‘魅丽盛会’，咱这儿目前最高档的澡堂，晚上休息大厅有人妖表演，懒得走就跟这儿住下吧。”白金柱面色深红，揉着肚子，打着酒嗝。
人妖？
可能ม是江浩跟在身边的缘故，那个词深深地刺激了金胜。好好的一个ฐ男人干嘛非要变成女人？只为了赚钱吗？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这事儿要是轮到他身上，给多少钱也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