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跟你说了尽量少喝的么,怎么不听?”他低沉的嗓音略显沙哑地问我。
蒋哲良眯眼打量了我一会儿:“你没事儿吧?还度数高一点,啤酒你都喝不了二两ä。”
“我知道,但上次最后不是弄得挺不愉快么,我想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就算真做不成朋友也不至于当敌人吧。”蒋哲良的声音是难得的很平和的一个状态,就像我跟他关系还好的时候那样,我听着竟稍有些怀念的感觉,但紧接着就觉得自己้太没出息。
“那是你。”我朝他那边扫了一眼,并不想有过多的对视,就拿好了自己的牙刷็牙膏那堆东西准备去卫生间洗漱。
“安哥,能不能配合我一下,做个测试?”我打断了他,感觉自己้这会儿嗓子疼得厉害,但还是装成若无其事地说。
不过何安则像是一点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对一样,在我问话的空当他已๐经搂住了我的肩膀把我拖到เ了梁竞示意的那ว个地点,还笑得很灿烂地说:“当然是我俩了,难得来一趟总得留แ个纪念吧。”
何安不禁笑得更厉害了,眼中有些许狡猾的神色:“今晚不是要挤着睡吗,我怕你对我有怨气晚上直接把我从床上踢下去,那我可就惨了。”
老板夫妇家的一楼是给自己家人住的,二楼则用来招待客人,一共是三间卧室,其中有两间里头各有一张大床,而另外一间里面则是一张单人床,看起来跟宿舍那个床铺一般大。
要用的溶液那些何安都已经用容量瓶配好了,整齐地放在一边,我便用洗耳球将滴定管里的水泡吹出来摆在桌面上备用。
“我还真不信。易生,我太了解你了,你就是那ว种挨了别人一边打还要把另一边凑上去求打对称的人。所以我真是搞不明白,你何必为了那ว么件小事儿记恨我这么久呢,你对别人不都挺宽容的吗?凭什么对我双标啊?”蒋哲良扯着嘴笑道。
“那我把球清完咱就把这个台子先退了吧。”
“我就跟天悦一组了!”梁竞率先说,当然就算他不说也没人会和他抢。
“不爱吃你可以走嘛。”何安的声音大概只够我和蒋哲良听到的,我不想蒋哲良回头把火气都集中在何安身上,就稍大声地说了句:“毛病多又不用你伺候,你哪来那么多话。”
何安见他终于算清楚了,就点了点头说:“那你就去订吧。还有,后天就是女生节了,你这个做班长的不号召一下咱广大男ç同胞给女生送点小礼物什么的?到时候万一其他班都有就咱班没有,那咱班男ç生可就丢人了。”
我点点头:“真忘了,你也忘了吧。今后该怎么着还怎么着。”
而我自己内心似乎也终于能踏实了下来,不像之前那ว样仿佛一直如断ษ线风筝似的四处游荡。
居然要和何安分别一个月。
我听着他的话,头不由得抬起来了一些。“这是你真心话?你真不觉得我是个ฐ变态?”
算了,随她去吧。我于是冲那个女生露出一个自认为既礼ึ貌、但又不会显得因为这个形容而感到欣喜的微笑,可她看着我却笑得更厉害了。
“哈哈,是啊。蒋同学筛选信息的能力好厉害,只听人名不听别的。”梁竞也笑着插了一句道。
我站在那里,只觉得心里在不停地打鼓,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根本压制不住。
嘿我就纳了闷了!同学拜托你搞清楚一下状况行吗?你切的人是我啊是我!跟何安道歉算是怎么回事?!
第9章“在帮人前,要先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
何安通常是十二点过一刻钟左右睡,到那阵刚ธ好是他那ว盏充电台灯的续航时间,没电了他也就看不成书了。
我没啥意见,现在只要能给我找个ฐ地方坐下就行。
“你现在左手拿好了,右手稍稍把针往上提一点,但不要拨出来,试着左右摇晃一下看能ม不能感觉到前后有两个ฐ洞。”
而且这下真是丢人丢â到家了,做俯卧撑没撑住这种事自我九岁以后就没发生过。
我有什么理由把自己整得像个青春期的小姑娘一样,多愁善感还玩吃醋?简直就是脑子里进泔水了。
有我这一愣神的工夫,肩上的包已被何安接了过去,他背好后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着我:“好了,走吧。”
“真的?!”梁竞一下来了精神,赶紧ู隔着何安又拍了拍我,“易生你做了吗?”
用他自己的话讲,他现在都快成我们宿舍的人了,在我们这儿待的时间比在他自己宿舍待的时间都长。
“要饿你就自己先去吃吧,我陪易生办完回来再吃。”何安一边下楼ä一边说。
“这位是何安,也是跟咱们一个班的。”
仅仅是兄弟的话,说这些就显得奇怪了。
于是我勉强按下了自己้的好奇心,重新对何安道:“那ว就不控制ๆ了,还是随你吧,想怎么看怎么看。”
“你不是觉得这样别ี扭吗?”何安问我。
“还好,没那ว么别扭。”
我想,至少和我们之间其他的事情比起来,这一件已经算是最不别扭的了。
第28章“站着不好弄吧,你等我坐下。”
自那天去了后海之后,我和蒋哲良又见过两次面。也说不清是为ฦ什么,好像就在那天一起喝了酒以后我对他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强的怨念了,感觉自己心里纠结了长达一年多的疙瘩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我也没有非要拧下去的打算,就这么顺其自然。
至于蒋哲良当时所说的那些话,他后来在我们彼此都很清醒的时候再没有提起过,正好替我省了事,我还生怕他要是再提会尴尬来着。
而关于我们见面的内容似乎ๆ也没什么特别值得拎出来说的,因为实在是很无聊,无非是两所学校里那些一样或不一样的方方面面,豆腐三碗、三碗豆腐地说来说去,顺便再互黑一下,权当是打发时间,转移注意力了。
没错,我就是抱着转移注意力这个目的去见蒋哲良,而他虽没再戳破过,但我想凭他对我的了解肯定已经把所发生的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了。毕竟是发小,很多事完全不用说出来,一个ฐ眼神或一个表情就足够了。
类似的默契其实我在何安的身上也能感受到,只可惜他把这点默契淋漓尽致地用在了如何婉拒我的表白这件事上,弄得我如今反倒希望我和他之间最好半点默契都不要有。
不过就在最近,我俩的默契值也的确有了日渐下降的趋势。就好像两个ฐ人中间突然被人加进了一面玻璃,然后每天增加一块,虽然看起来仍是透明的没什么影响,但距离却是实实在在地变远了,到最后恐怕连对着喊话另一方都听不清楚。
原因没别的,要细说难免显得矫情,而概括一下就俩字儿:尴尬。
何安尴尬,我也尴尬。何安面对我尴尬,我知道他面对我尴尬我就更尴尬。所以造成的后果就是像现在这样,尴尬的标量值简直就是在以指数的形式增长,随便睡一觉起来都感觉已经到达了一个新的次元。
说实话我之前真没有预料到这个ฐ情况。在我想来,即便我会觉得很尴尬很不好意思,何安也不会,他的性格应该是挺看得开的,要不也不会从去年圣诞知道我喜欢男ç人以来还一直能跟我保持正常友好的交往。
可是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