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大一怔。“哈”的一声：“他会拣她？她是干什么的？像她这种土娼，在金沙江畔，一天接十个八个客，还算是少的，那小伙怎么看她？”
急滩占据了整个江段，这一个江段，是人为ฦ防守的缺口，防守的责任，交给了自然。江水虽然不深，但是水流如此湍急，没有人可以在江流站得稳──站不稳的后果，又被急流冲走，被急流冲走的后果是，身体不知道哪一部分，会无可避免地撞在奇形怪状的严石之上，再接下来的后果是一定是撞上去的肢体碎裂，而绝不会是严å石受损。
我把一切都弄好，请他坐下来，然后，开始播映那卷录像带。
白素笑了一下：“那是水粉，要用的时候，拿出来放在一块细滑的石上，磨出粉来，搽脸用的。”
每一个堂，像这样的刀队，有十队左右，他们的任务，是维持秩序，执行规矩，还有非常重要的一项，是防止逃亡。
白素没有什么表示，但她立时又道：“断ษ口处的肌肉收缩，以致皮肤都倒卷了起来，连这样的细节都如此有真实感。”
石台边上的观战者，视线也一直停留在石台上，奇怪的是，他们的视线，一致望向石台的间部分。两ä人个分别在石台的一角，心部分是没有人的。
我则不然，立时接了上去：“简直是心理变态之极的血腥狂魔。”
那头被削去了一半的人，倒在三个人面前，三个人甚至不低头看一看，那ว人居然还撑起了一下身，自他半边头上，冒出一大团又红又白的东西来，然后，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来，就再倒了下去……”
白素า过了半晌，才道：“拍得真好，是不是？”
窝棚是用木板、草、芦席搭成的一种居住的所在，虽然是供人居住的，住在窝棚的，什么เ样的人都有，最多的，自然是来自川ษ西的穷人。他们向西走，进入西康境内之后，再一直向西，来到这段金沙江。成千上万的穷人，一直向西徙移，来到了这个ฐ以前从来也没有听说过的地方。原因是为了黄金。
点着了蜡烛的，正是那个娃ใ娃脸的‘金来’。这时，在他稚气的脸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愤然，而且满面全是汗珠，看起来，像是比他在‘神牙台’上参加大厮杀时，更加疲累，他一定曾十分努力，用尽了他全身的气力想做一件事而未能完成，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神态出现。
他点着了蜡烛，面肉跳动，盯着灯火，一动也不动。
而从帐里，则传出了女人的声音：“你……一直这样？”
男ç的现出十分愤恨的神色，口唇掀动了几下，没有回答。
帐撩开，只松松系着自己褪了色的红肚兜的女人，现身出来，有烛光映照之下，她裸露在外的粉臂，有着夺目的光采。
她的语音十分诚恳：“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一定会好的……除非你对我……根本一点也不喜欢。”
男ç的仍然没有动，可是脸上的肌肉颤动得更厉害，他赤着上身，身上肌肉也在颤动，看起来精壮无比。虽然他静止不动，但是那势，和一头在疾驰的豹，也没有多少分别。
他突然站了起来，走向一只箱，箱有着一柄相当大的铜锁，他伸手一扭，就把锁扭断，女人在这时，现出吃惊的神情。
男人用力抹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汗，声音变得很柔和：“你来看。”
女人离开了床，来到เ男人的身边，身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地靠在男人的身上，双手勾住了男ç人的肩头。男人打开了箱盖，箱，全是大大小小的金块，烛光虽然闪耀不定，光线也不够明亮，但是，映在金块之上，还是发出令人窒息的光芒。
黄金的光芒。
那ว种光芒，可以使人的眼睛明亮，但是也可以使人心灵蒙垢，那女人刚才就为了三十斤黄金，而不动声息地杀了一个相约她逃亡的年轻人。
女人的眼睛睁得极大，她漆黑的眸，似乎ๆ也被灿然的金光填满，看起来成了奇异的金黄色。
人的眼珠是人体构造最精密的一部分──其实，人体的每一部分，有什么是构造不精密的？粗如头发、指甲，就绝对无法用人工一模一样装造出来──在眼球有内腔，充满了眼泪水。玻璃体和晶状体，来自物象的光线通过它们到达视网膜，视网膜将光的刺激转变为神经冲动，影响视神经，转而传递到脑部，于是视觉产生，人看到了眼珠对准了的物体的形象，再由早已储存在大脑皮肤的记忆和知识，来判断看到เ的是什么东西。
一连串的过程，听起来像是很复杂，但几乎任何正常的成年人，就可以在一-那之ใ间完成。
女人盯着小半箱金看着，呼吸不由自主，有点急促：“怕……怕有两百斤？”
男人的声音有点苦涩：“过三百斤了。”
女人的呼吸更急促，张大了口，一时之间，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男人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反手抓住了女人腴白的手臂。他的手指十分修长，看起来有点像钢琴家的手，或许正是由á于这一点，他才能把沉重的利ำ刃，作出神入化的挥动。
这时，他的手指，陷进了女人丰腴的手臂，喃喃地道：“我愿把这些金，换一次……”
他讲到这里，面肉又抽搐，手指捏得更紧。女人的眼光始终未能离开过那些不规则的金块，可是声音之，却充满了对男人的爱怜：“你能的，一定能──”她的声音之ใ，还有着异样的媚荡：“当然不止一次。”
男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偏过头来，望着他身边的女人，他的脸型看来仍是充满了稚气，可是眼睛之，却充满了奇异的色彩，那是奇怪之极的一种眼神，像是他的全身，都充满了欲火，欲火本来想从眼睛喷射而出，而却又被什么东西阻住了，无法得到宣泄，所以看起来是这样的沉郁和痛苦，一种不由á自主，无可奈何的压抑。
女人略抬了抬头，接触到了他的这种眼光，倏然低下头去，后颈在发脚之下，是雪白的一大截，看起来十分诱人，男人先是盯着看，接着，突然张开了口。
他的牙齿，本来很洁白整齐，可是这时，或者是由于他那种怪异的神情，或者是由于掩映的烛光，使他的牙齿，看来森然。他张开了口，喘了两口气，陡然向女人雪白的后颈่，咬了下去。
他咬得十分用力，女人才被一咬时，吃了一惊，但随即现出十分娇媚的神态，反手勾住了他的脖，声音腻得又浓又甜：
“咬吧，小冤家，只要你喜欢，咬死我也甘心。”
她说着，眼珠之，仍然反映出黄金的色泽，她的声音，分甜腻动听，荡人心魄。
画面突然又变成了一片漆黑。
等到又有了画面时，已经换了一个场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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