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伤势较轻的白无常率先苏醒过来,周围已经围满了打扫现场的警察和播报的记者,凡人用肉眼是看不见他的。
距离一炷香还有一分半的时间……
……
今天,八月十五了啊……
“大哥你别ี闹,我档还没摘呢。”陆然用右手手臂得上愉快,再后又发现,两人竟是同校,目前均已毕业,陆然大宋涛两届。
“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回来,还想这些作甚,既ຂ然这小子就是我们招来的因果,那就想想办法消了这因果便是。”黑无常向来硬气,想的也比白无常简单许多。
白无常不吭声,用残存的右手扑了扑身上的灰尘,脸上还是愁云一片,心道想消去这因果,怕是没这么简单啊。
兄弟好几世黑无常只看了他一眼就猜到เ了他的想法,安慰道:“你也别哭丧ç个脸,有什么后果你我兄弟二人一同担着,这次消灭了二十年难得一见的鬼王,就算阎罗王大人不予奖赏,好歹也能ม混个功过相抵吧,总不至于把我们打入那ว十八层地狱受苦,现在该考虑的也就是怎么处理眼前这小子了。”
“说的也是,先把这小子弄醒带回地府再说。”
说着白无常伸出右手食指,在昏迷的陆然额头上点了一下,随着他的动作,陆然竟站了起来,只是身体僵硬面无表情,有些像传说当中的活死人。
此刻的陆然,完全不清楚当前的境况,之ใ前的头痛并未缓解,让他完全无法思考,只是身体木偶一般的跟在黑白无常二人后面行走着,脚๐步迟缓,却也不被落在后面。
……
地府白无常家中。
望着像一具尸体般躺在地上的陆然,黑白无常二人此刻也正在头疼,到เ底该怎么处置陆然,放着不管肯定不行,让他投胎吧,可他阳寿又未尽,投入十八层地狱?他生前又不曾作恶,最多睡了几十个大姑娘小媳妇什么的,地府可没有流氓罪一说,急的二人直挠头。
“要我说,干脆趁他没醒直接让他投胎算了。”这是黑无常想出来的主ว意。
白无常听了直摇头,哪敢这么草率就处理一段因果,毕竟这人的死要算到自己头上,总要给他一个妥善的归宿。
“那送到孟婆那,喂一碗汤下去再找个将死的人的身体夺舍?”
“夺人寿数沾了因果这事绝不能让阎罗王知道,你送到孟婆那里,不出一昼夜我保证十殿上下全都知道了。”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难道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白无常依旧无奈摇头,道:“等他醒了再说吧。”
……
画面转到เ昏倒在白无常家地砖上的陆然。
陆然觉得自己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到自己处在一间昏暗的客厅,坐在老旧到已๐经露出里面白色填充物的皮沙发上。沙发正前方แ是一个ฐ木头打造的电å视柜,上面摆着一台时有雪花出现的大头电视,一部旧ງ到不时发出“吱扭吱扭”声的录像机,正在放映着同样也满是灰尘的录像带,那录像带里的内容,正是他这一生。
他就这样坐在那儿,静静地看着带子里的一幕幕。
陆然,男,二十九岁,出生于一九九四年,按部就班的读完了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成绩不出众也不拖后腿,后毕业于北方一所理科院校。
毕业两年后来到海市并未从事和专业相关的技术工作,而是开始尝试做起了自由á撰稿人,给某些小众的文摘和报刊写过稿,给旅๓游杂志投过随笔和旅行中的趣闻,也开过专栏播过电台,混的说不上好同样说不上坏,在一个小众的文艺圈子里来说还有些固定观众读者,收入忽高忽低,撑不死也饿不着。
总的来说,就一个普通又带点矫情的,小资文青,爱好就是旅๓行啊音乐一类,偶尔撩几个ฐ同样爱好旅行音乐什么的这类姑娘,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谈着谈着就谈到床上去的那种。
用宋涛的话说,丫ฑ就一大尾巴狼,看着闷骚实际骨子里就是个贱人。
录像带是倒着放的,从他的现在,一点一滴的回溯到过去,从大学,再到高中、初中、然后是小学和童年,一幅幅画面:
在大学里经常和同学喝到烂醉,向不知道名字的漂亮女孩子索要电话号码,参加社团活动,高中下过晚三和同班同学偷偷溜出校园到เ外面的居民楼道里抽烟,在街边的台球厅打台球,逃课去网吧打dota,也有些许用功读书和在昏暗的灯光下冥思苦想做理综题目的记忆。中学热衷于篮球,在班上跟同学大声讨论nba的比赛,小学穿着过膝的足球袜和阿根廷队服在学校满是泥土的操场上挥汗如雨的拼抢,弄的满身泥土,每天下课不亦乐乎的疯跑和高年级的同学抢占球场,还有第一次学会骑自行车,买的第一把吉他,第一部手机,甚至参与组织打架这些记忆尽数浮现在眼前。
往事历历在目。
伴随着这些记忆,也出现了很多人,有大学的室友、中学的同班同学、儿时玩伴、教过他的课任老师及班主任、死去的亲人、交往过的女孩子、相互打过架的社会青年、教他吉他和音乐่的几位老师,甚至早已淡忘了模样小时候的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