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想着次日要送贺兰璟,慕清柠一晚睡的并不踏实,时时从睡梦中醒来,看看天色,生怕一不留神,误了时辰。
这小瓶子一看便有种药丸的即视感,她一向讨厌苦的东西。
慕清柠兀自舞动着剑法,未因骤降的深雪停滞,脚下是飞花般旋开的足印,当她终于收剑,还未感受到雪花的刺๐骨寒意,头顶上方,一把油纸伞,为ฦ她遮挡了风雪。
都说贺兰璟素来不爱管闲事,想来他也没有理由,编个谎言忽悠自己。
内心汹涌澎湃、波澜万丈,表面上慕清柠却很快镇静,看着他温柔的双眸道,“你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害我,我信,那么,贺兰太子呢?”
回宫的路上很急,慕清柠的心很乱ກ。
联系温素婉与慕容衍非同寻常的关系,东启帝舍弃文宣王府,欲赐婚给丞相府的打算。
东启帝默了半晌,“若真能被你们轻易跟去,他便也就不是贺兰璟了,既已被发现,罢了,将人都撤回来吧——”
经白玉堂提醒,慕清柠才想起,白玉堂的家族中,曾有一支,上至朝堂,下至江湖,据说连死人也能让其开口的情报司,这也是廉亲王府不问朝政后,东启帝却还要防备他们的因由。
知晓解释无用,慕清柠索性也不再多言,在老板量好尺寸后,又以自己้的见解,添加了些修改,惹得老板啧啧称奇,直言她有制衣的天赋。
颜掌柜的表情欲言又止,非比寻常。
不介意?可她却介意!
她从未见过这般大胆的女子,即便东启国民风再开放,想来,也没哪个ฐ女子,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谁料,素来做事有分寸的贺兰璟,竟像在步步挑起清源的怒火,“不过无聊!”
懵懂睁眼,毫无形象伸了个懒腰,“完事儿了——”
见她开心,慕清柠也很欣慰,这丫ฑ头自打跟了她,素来忠心,为她挡了不少灾祸,日后,她定当加倍厚待她,为她觅一门好亲事。
“你——”
“哦,什么坏话?”贺兰璟终于出口,却带着一丝笑音。
为ฦ过于招摇,惹来不必要麻烦,慕清柠与贺兰璟出行的马车,是云鹤临时所叫。
亏得她定力强,才没惊叫出声。
眼前景致方明晰,慕清柠便看到一个身着白衫束玉冠的小男孩,面色苍白的趺坐在翠草丛中,他单手撑着身体不致倒下,但渐渐嘴唇发乌,终忍不住,“嘭”地一声歪倒在地。
白玉堂偏头看她,总觉得她跟贺兰璟间的气氛有点古怪。
“你说会不会是贺兰璟?”
“曦儿,回禀容媛公主,说我稍后,自当去拜会!”
慕清柠住脚垂眸,一时心间思绪纷乱,五味杂陈,好半天没有说话。
见云鹤不动,慕容衍眉宇间隐有不耐,怕他突然发难,慕清柠连连出声,“云鹤,你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