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盈望向他,坚定的眼神不容拒绝,遂点点头,翻身上马。
皇甫酃见她极力隐藏着惊慌,强做镇定地望向他,不由勾起唇角。
若盈着急地扑向他,几回下来,却都扑了个空。
若盈撇开脸“爹去了,斐然哥哥他也…”
不久ื,身侧响起缓慢绵长的呼吸声。若盈睁大双眼望着营帐顶,了无睡意。三日了,她假借送饭和迷路,到处转悠。士兵因为她是马二的侄子,都没多拦她。
“你要如何救?袁家军现在只有一万人,临ภ国的士兵是我们的几倍。虽说近几日,一直对它虎视眈眈的慕国对临国发起了攻势,他们自顾不暇,只是派了莫恬来犯,可是…”
“情况如何?”修长的手指端起清茶,轻啜一口后,淡淡问道。
冷风刺痛着她的双眸,只穿着单衣,风从袖口中窜入,引来身子微微发抖。她直直地望着前方,咬紧牙关,一次又一次地鞭笞着身下的马,让其跑得更快。
“伤口不能ม碰水,接下来一天不发烧的话,她的性命就无碍,否则就要看天命了…”
兰姨ถ唇瓣微颤,轻柔地给若盈盖好薄被。
“霍将军,你忙了一夜,去休息罢,有我守在此处就可。”
霍明点点头。
掀开帐幕,主ว营帐被包围了好几圈,人头汹涌。
“将军,少主如何了?”
“霍将军,少主还好吗?”
“少主的伤能治好么?”
霍明抬手抚额,喝道。“少主没事,但需要静养,都给我离开!”
士兵们眉开眼笑地三三两两ä地走开了,一个娇็小的女子怯怯地问道。
“将军,让如儿进去照顾少主好吗?少主是为ฦ了救我们才受伤的,如儿想帮忙。”
“不行!”
见如儿惊讶地望向他,霍明知道他反应过大了,窘迫地咳嗽了一声。
“帐内有兰姨照ั料,如儿就不必费心了。军中伤兵过多,军医那里人手不足,如儿去帮手可好?”
如儿眨了眨大大的眼睛,轻轻点头。
霍明笑着摸摸她的头,让她去军医那ว里报到了。转身唤了他身边的两名得力副将,守在帐前,命令道。
“除了我、兰姨和阮军医,任何人不得进入主营帐。你们两人也不可,这是军令!”
副将虽心有疑ທ惑,仍旧ງ毫不迟疑地听令,立于帐前。
漆黑的夜幕中,缓缓透出一丝红光。渐渐,一轮红日跃上地面,驱散一切阴蠡,让阴暗染上一层暖意。
霍明沐浴在朝阳中,情绪复杂。
当初ม决断地将若盈扯入战圈中,他,是否错了…
很不幸,若盈的伤口在军医百般小心的照料é下,她还是发烧了。
兰姨打了冷水,拧干布条,擦拭着若盈通红的小脸。干裂ฐ的唇,低低的喘息声、呜咽声,兰姨ถ忧心地看护着她,焦虑异常。
若盈沉浸在无边的梦魇中,爹爹堕崖的惨叫声,燃烧的村子,斐然哥哥在火中ณ安详的容颜,莲姐姐眼角的泪光…
仿佛回到เ了那一晚,她失去了所有…
似乎变成了斐然哥哥,被熊熊烈火灼烧着,全身撕裂般的痛楚铺天盖地地袭来。无力地看着被火慢慢吞噬,那ว一刻,斐à然哥哥是否也感受到如此剧ຕ烈的痛苦…
滚烫的泪珠悄然滑落,兰姨噙着泪,在若盈耳边一次又一次地唤着。
“若盈,若盈…”
“哥哥,斐然哥哥,为什么族谱里面没有若盈的名字?难道爹爹不喜欢若盈?”七岁的粉衣女孩揪着身旁长得一模一样的蓝衣男孩的衣角,难过地问道。
“怎么会,盈儿是爹爹的宝贝,也是斐然的好妹妹。”蓝衣男孩摸摸女孩的头,笑道。
“那ว为什么没若盈的名字呢?”粉衣女孩歪着头,疑ທ惑道。
“爹爹说过,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会有坏人带走盈儿的。”蓝衣男ç孩皱起眉,虽然不明白为何要带走盈儿,可是爹爹说得肯定是对的。
“所以,族谱上面没有盈儿的名字,是在保护盈儿。”
粉衣女孩懵懂ฦ地点头。
不久之后,官兵派人前来袁家村核实户籍,粉衣女孩藏在柜中,躲过了搜查。村里的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声称袁将军只有斐然一个独子。
那晚爹爹匆匆赶回,看见小若盈,明显松了一口气。
后来才知,幽国皇帝忌惮爹爹的兵权,一直派人在袁家村外围监视。先皇曾下旨ຈ,守城将军的女儿必须到เ皇宫里学习,直至交还兵权。名为学习,实为质子,防其拥兵自重。
因此,世人只知袁斐à然,不知有袁若盈。
父兄竭尽全力,让她远离一切纷争与黑暗,还她自由与幸福的生活。如今,是若盈为他们尽力的时候了…
悠悠转醒,胸口的疼痛稍缓,呼吸间些微的振动让一**โ痛楚传来。片刻后,若盈才睁开眼眸,入目的是兰姨喜极而泣,阮军医舒展的眉头,以及霍明满是血丝的双眼。
“醒了,你终于醒了。”兰姨ถ用清水沾湿若盈的唇,缓缓喂了几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