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赋坐在台灯底下,清隽的面容微微含笑,握着他的钢笔,在纸上涂涂画画ฑ。
靳骞人木然,没动。
所幸他们班教室在二楼,很快就在学校老师的疏导下,跑到了空旷的操场上。
风餐露宿很辛苦,但对他们而言,是种英雄主义แ的浪漫。
指导老师知道她民乐团训练任务重,平时除了让她参与校刊â采编的常规工作,也就排练时,喊她翻谱当个伴奏。
蓝烟之前因为自己不跑,也非要拖着他,等到和自己一起。
“还有一点——”
兄妹俩听见,一溜烟相携跑了。
没有如以往并着肩往校门走,靳骞一直不急不慢,落在她背后一步的位置。
“靳骞都快成忠犬一枚了。”
班里处在暧昧期的又不止她和靳骞。何况,她从前以为,和靳骞扯上关系,肯定是最不惹眼的了。
现在看不清没关系,可以学,可以改。
靳骞的心跳起伏在她背脊。很稳也很快,带的她生出一种别样的悸动。
她从小就很羡慕那种会吵架的人,明明她心里有很多想争辩的,每次一开口就先眼眶通红的。
靳骞总是忍不住侧过脸,淡淡的瞄她一眼,掩藏不住心神不宁的样子。
蓝烟把吸管外的塑料皮撕开,递给靳骞,靳骞二话不说,默默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想想都让人脊背生寒。
“你这算什么朋友啊?”
靳骞摇了摇头,问她:“你觉得开心吗?”
“蓝烟。”
蓝烟又扯了扯他的衣袖,低低问道:“……靳骞,好不好?”
蓝烟在回廊上,轻悄悄地问他。
路过靳骞课桌时,蓝烟若无其事,轻轻戳了他的笔袋一下。
蓝烟退了步,脸泛红:“……不用,这个真不重。”
“睡着了?”
靳骞脸唰的声红透了,低头看着景泰蓝ณ花色的鱼缸,连“嗯”一声都困难。
蓝ณ烟:“……为什么?”
“没事没事。”
一般到你这个长相,我太不放心了。
窗边的王行云吐槽了声,但看清来人之后,生生又咽下了……下一个“卧槽”。
总之要做好正常上课的准备。
“真的,”蓝烟语气中ณ,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撒娇:“我是说真的嘛。”
蓝烟轻飘飘问他:“那ว你还不告诉我是谁?”
见她回过头,他弯了弯唇。
蓝ณ烟迟疑道:“是已๐经……确定好是我了么?”
咖啡粉从抽屉取出来,还没倒进杯子里,就被靳骞一伸臂,不由á分说夺走了。
蓝ณ烟眼前一片空白。
说到最后三个字时,靳骞也忍不住,声音里全是温暖纯粹的笑意。
——
等轮到蓝烟的时候,前门的空隙已经塞不下任何一个人了。
“在我心里,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我的爸爸妈妈更好的父母了。尽管,他们已经……双双亡故。那天在南山公园,你问我为什么喜欢放风筝,我没把话说完。”
周檀也的确很喜欢“招惹”蓝烟。倒还真不是喜欢她,可说是调戏,他也不太敢。
他的手臂碰到了一点她的。靳骞低低道了声歉,视线相撞,两人又匆忙错开。
已经站着的谈舒雅只好一直腰,悄悄撇了撇嘴。
“好好不说了。”
等老班走后,蓝烟轻轻对他道了声谢。
“你不是我们省的呀?”蓝烟侧过脸,先是诧异又飞快道:“我不是地域歧视!就是你也知道……我们这儿的高考难度,听说别的省碰见我们的高考题,都直接跳过。”
接下来的两ä天,蓝ณ烟都恍恍惚惚。
似乎当晚宋俊卿就来看过她,当时她没完全睡着,但也只能勉力抬了抬眼皮,连声“宋老师”都喊不出。
麻药彻底消退后,嗓子里都是喉管刮到เ后,火辣生涩的痛。
蓝烟精疲力竭,半夜又被同样开完阑尾炎的病友,哼哼唧唧的呼痛声吵醒了。
看见护士给了她镇痛,冯端云忧心忡忡抚了抚女儿的脸,怕她也痛得厉害。
疼是疼的,但还没到那个份上,可以忍受。
蓝ณ烟表面娇气,但心里,其实最怕别人因为她难过,尤其是她在意的人。
一个人不舒服就够惨的啦,干嘛还要再拉上一个。
蓝烟脸埋在她手心,苍白娇柔地冲她笑了笑。
还好时间过得飞快,从禁食、流质到软食,蓝烟恢复的很迅速。周日上午挂完水,她怎么也睡不着了,感觉精神满满。
“蓝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