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啦，甘露仙召唤我，我先去找她玩玩。”观柔声道，“小米，劝你家将军节哀吧。凡人都说生死有命，但即便修炼成精怪，许多事情也仍然由不得我们自己控制。是劫是缘，本来难断。”
“这怎么可能教我。”杨砚池很快岔开了话题，“说到เ巫ใ池，我正打算请你帮一个忙。”
程鸣羽手上的伤很快就好了，长桑不过念了一道咒，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他摇摇晃晃站在地面上，一双眼睛呆滞无神，双手微微发颤，像是还不熟悉自己的身体一般，才迈开一步就差ๆ点儿跌倒。
仙骨潜入了孩童小小的尸身。那具小尸体在长桑怀中ณ忽然挣扎起来。
杨砚池则一直紧ู随两人身后，他不解的是另一个问题。
山风拂过，落尽了花的木芙蓉簌簌而动，叶片摩擦着，声音又细又小。
这段时间主要教她各种事情的是应春和穆笑。穆笑比应春严格，但又比应春要可靠一些。
程鸣羽心想果然还是得有个亲信比较好。
长桑懒得与他废话，直接拧紧了龙索。龙索ิ消失在鬼师颈脖上，似是潜入了他的皮肤。鬼师浑身颤抖，干脆ะ抓住了长桑的鞋子，模糊不清地哀求：“我、我还有一个ฐ秘密……你们一定……想知道……”
“你知道长桑住在哪儿么？”杨砚池压下她的箫管，好声好气地问，“我小时候在长桑家里住过一阵子，但太久ื了，已经记不清楚。现在我们知道了鬼师在哪儿，得去找他们。”
杨砚池：“看我作甚？”
“我俩是凤凰岭上诞生的精怪，只有回到เ此处才能汲取天地灵气。”金枝兴奋极了，“原先我和妹妹的人形都没法维持很久，从家里带你到这儿已๐经是极限。我俩刚ธ刚还以为就要恢复原形，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站在凤凰岭上，我们就能ม吸收灵力，长久地维持人形自然也不成问题。”
杨砚池一声不吭，绕过两人继续往前走。但没走几步，两ä人又闪现在杨砚池面前。
杨砚池看着自己้的手指。他只知道有人曾告诉他他的血用处很大，但杨砚池从没有机会真的用过。
她最终还是转过身，追着兔子一同去了。
大火仍在继续燃烧。他闭了眼睛，但耳朵仍能听见。死去的魂灵一时间还没学会说话，话音模糊粗粝，仿佛细而尖锐的刀子，扎进他的耳朵里。
“穆笑。”程鸣羽帮他接上。
杨砚池：“再多说半句，扣你军饷。”
早晨起床洗漱后，他穿上簇新า的军装，用头油把自己้梳得油光水滑，最后在胸前佩了朵脑แ袋大的红绸花，准备娶ດ亲。
“杨将军。”她快步跑过去，恭恭敬敬跟杨砚池打招呼，“上次问你的事情，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呀？”
杨砚池见了她，不禁一脸紧张：“不答应！”
自从在长平镇里听见木梨喊他“将军”，程鸣羽便知道身边这位化名为大米的英俊青年，实际上便是自己苦苦寻找的杨砚池将军。
他和程鸣羽所知的那ว位“杀人不眨眼”的将军完全不一样，程鸣羽起先又惊又疑，但之ใ后很快便接受了这一事实，并且每次遇到杨砚池都要问他一句：当不当我的亲信？
杨砚池的答案每次都一样：不当。
程鸣羽：“好处可多了。”
杨砚池：“我一个都瞧不见。”
他打好了两桶水，拎着走上河岸。程鸣羽心中奇怪，问他为何不在小院的井中汲水，却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杨砚池这才告诉他，井水已经很低，绳索放尽了碰到เ水面，他们从前两ä日起便不再从井里打水。
程鸣羽忧心忡忡：“雨师还没来……”
杨砚池：“你们真的祈雨了么？”
程鸣羽：“当然。我现在正要去甘露仙那儿拜访她。”
杨砚池经她指点才知道甘露仙住在雨神峰上，他打量雨神峰，又打量程鸣羽，满心怀疑ທ：“这么高，你要爬上去？”
“我有法术。”程鸣羽十分得意，“我能飞上去。”
杨砚池想了想，认真问她：“穆笑他们，除了教你飞行之类的本事，还教过其他东西么？”
他发现程鸣羽几乎没有学过其他东西，心里头也怀疑穆笑等人不会教给她山神御敌驱邪的其他本事。
程鸣羽摇了摇头：“穆笑说还不到เ时候。”
杨砚池心想，那是他们不愿意教你。
他拎着水桶走出几步，眼见着程鸣羽继续往雨神峰的方แ向去了，想了又想，始终放心不下，干脆出声喊停了她。
“你若是信得过我，我可以教你。”杨砚池神情很认真，“我虽然没什么大的本事，但是我爷爷和爹爹以前都是跳大神的，我见过他们作法；长桑也教过我不少事情，我虽然不懂腾跃飞行，但在驱邪御敌上，还是比你厉害一点点的。”
程鸣羽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这么好，怔了半晌，忐忑地问：“要收多少大洋？”
杨砚池：“你有大洋吗？”
程鸣羽：“没有。”
杨砚池想起了一样东西。
“我教你本事，你来找我的时候，给我带上俩红皮果就行。”他有点好奇那果子的滋味，“芒泽周围才有，我摘不到。”
天大的好事就这样砸下来，程鸣羽大喜过望之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