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言揉了一下鼻尖,“我记得许凝说,这里松鼠鳜鱼做得很好,你想不想吃?”
许凝笑着推陆时言,他还小孩子似的撒娇็,吻着不放。
她脸色潮红,点点头,又摇摇头。
等他一走,陆时言原地蹦了一下,轻弓了弓腰,嘶嘶地甩起手来。
陆时言眯了一下眼睛。
有温热的水流淌过。
陆时言松开她的唇,专注地凝望着她,津液ຂ涂得嘴唇水亮饱满,樱桃儿一样迷人。
“你怎么舍得,许凝?”
经高中同学介绍,许凝认识了陆时言的爸爸陆百川ษ。
和爱德华一起。
“……”
这是她听得最多的话,多到记忆深刻,记到骨子里。
许凝看见了他的小动作,弯身从鞋柜拿出另外一双拖鞋,是陆时言穿过的。
每一次进入许凝的身体,就说一次“我爱你”。
许凝别ี开脸,轻喘,“你知道,我那时候为了钱。”
他声音哑得粗糙,低头凑近她的脸,试图亲吻她。
又满,又胀,还有隐秘的刺๐激与愉快。
“你在这儿干什么?”
呼吸故意呵在她的脖子里,痒得许凝缩了缩。
庄修也在场,他伸手揽住许凝的肩膀,跟郑丽英保证,“很快了,您一定能看到。”
这场婚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三个ฐ月前,还是四个月前?
许凝记不清了。
当时郑丽英突发心绞痛,住进医院。醒来之ใ后,可能是太怕自己突然撒手人寰,她时不时都要念叨许凝的终身大事。
没过几天,庄修就捧着一束玫瑰花出现在病房。
他单膝跪在许凝面前,动作那ว么笨拙,又那么真诚。
温和内敛的眼,深深注视着她,手里还有一枚漂亮的钻戒,以最卑微的姿ู势向她求婚。
“凝凝,嫁给我。”
在他的身后,是他爸妈。
庄叔叔高大清癯,一贯没有表情的脸上也泛开一丝淡淡的笑容。
他的妻子正挽着他的手臂,半依偎在他身上,憧憬又甜蜜地望着两个郎才女貌的年轻人。
郑丽英在病床上,笑得眯起眼睛,低声催促着,“凝凝,想什么呢?小庄这么好的孩子,快答应呀!”
然后,是围观者的起哄声。
许凝脑แ子里乱成一团,正式接受他求婚前的几分钟็,她考虑了很多的事。
庄叔叔和庄阿姨对这桩婚事的期许。
庄修胳膊上的伤疤。
还有,郑丽英在病中ณ的愿望。
她能拒绝吗?
庄家对她有恩,从小到大,庄叔叔和庄阿姨帮过许家不少忙。如果拒绝,对他们来说,会是多么羞辱和难堪的一件事。
她会让他们失望,会让郑丽ษ英失望。
还有庄修……
她亏欠他很多。
之前郑丽英紧急住院,吓得许凝不轻,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一股莫大的恐惧,还有无依无靠的孤独感。
那时候,庄修一直陪在她身边。
她不能让他沦为ฦ笑柄。
短短几分钟里,许凝没能找到เ任何让自己拒绝的理由á。
她接过来那束玫瑰,在热烈的掌声与祝贺中,与庄修亲吻。
唇落下来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
她忘记考虑自己。
可即便考虑,又能怎样?
她的意愿在责任面前不值得一提,不管她情愿还是不情愿,接下玫瑰与戒指,就是她这一刻最该做的事。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只是沉默着“就范”了。
“星期五晚上可以吗?想等我妈病情再稳定一点。”许凝回答。
庄修说:“好。到时候我去你家接你。”
星期五下午,灰色的云霭压着榕城,很快就下起了雨。
许凝从医院回到公寓。
出电梯,她低头从包里拿钥匙,抬头,视线撞见一个身影,吓得许凝心脏一跳。
“时言?”
他发梢濡湿,头发更黑了,衬得皮肤极白,眼睛有些冷,冰面下又燃烧着火焰。
进到玄关,门嘭地一声关上。
她被陆时言按在门上,仰着头,接受他如饥似渴的亲吻。
他的怒火,他的颤抖,就连委屈,都那么肆意地彰显。
他的吻热烈,就像一股电流,注入她的身体里,血液在脉管里叫嚣,沸腾。
“不接我电话?”
他分开稍许,又重新า狠狠地吻上她的嘴唇。
“也不回信息?”
他又要吻她。
许凝推开他的肩膀,侧头,声音低哑,“我很忙。……时言,我有点累了。”
他忽然警觉,“什么意思?”
许凝心拧成一团,搪塞说:“我还有事。”
她推开陆时言,点了一支烟,进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一套黑色v领裙子。
她纠结着穿上,反手拉上拉链。
陆时言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许凝出来,在眼前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