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我的想法很有根据──鄱阳湖是中国第大淡水湖，面积达到เ三千六百平方公里，但是湖水并不深，最深处也在二十公尺以下，就算要进行全面积的湖底探测，也不是办不到的事。既然湖水之中，并无所获，那ว就应该推断ษ它到了别处。”
白素笑：“那ว‘老人家’自然不是爸，是另有其人。”
这样的话，本来是绝难出自个标准的日本皇军军官之口的，但是山下堤昭此时说来，竟是自然之至。这可以说是奇怪的现象。
白素先道：“就因为这样，老爷子要我们听到山下堤昭这个名字，就知道他是甚么人，这未免太苛求了。”
九九五年四月十日·三藩市天无三日晴，“加州阳光”云乎哉！
·书·时之间，大家都静了下来，黄蝉显然未曾料到เ，引导红绫去假设匪夷所思的新武器，会有这样的结果。看她的神情，像是想转换话题，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穆秀珍却还不肯放弃：“我的假设，是不是可说是最厉害的新武器？”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如果你的假设成立，那ว么，不久之前的那场全民大疯狂，是不是可以看作是这种新武器有了少许外泄？情形如同新武器出了意外，导致辐射外泄样，造成了定程度的灾难。”
我自己也是妄然想到的，在此之前，只怕从没有人把这场大灾难，和这样的设想联系起来。我的这种说法，自然很骇人听闻。
各人面面相觑，官子骇然道：“若只是少许外泄，就形成了那样的大灾难，那么เ，若是这武器全面使用起了，岂不是岂不是”
红绫道：“甚么岂不是，简直就是全民的绝灭。”
忽然下子，无边无际的假设竟然回到了原来的题目上，这更令人吃惊了。
当然，无人能说这假设可以接受，但是，也不能完全否定这假设。
“全民绝灭”！这种情形确实太可怕了，可怕到了足以令我们这几个人甚么话都不想说的地步。
后来，和白老大谈起来，白老大这位杰出非凡的人物，却另有见解，他道：“全民绝灭？这种情形，在中国的正史上，不断出现。”
我骇然：“老爷子，别开玩笑了！”
白老大捋长须：“绝不是开玩笑。先说异族统治，蒙古人满洲人都是以极少数入主，全民都成了亡国奴，双方人数的比例之ใ差，都是大比数，但是奴性发作，人心已๐死，接受了异族统治。更有干人卑躬屈膝，以求自身富贵，这等人更是烂穿了心。这种情形，和全民绝灭有甚么不同？所有人都和满洲人样，拖了条长辫子，这还不是全民绝灭么？”
老爷子说得激昂，白素道：“总有人反抗的。”
白老大击桌子：“个民族，如果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膝头发软，向权势屈膝，这个民族已可以归入死亡之列。不幸得很，咱们的民族，正是如此。别说是异族了，在近五十年的历史里，有哪年哪日，不是绝大多数人听命于极少数人，甚至只是听命于个ฐ人在狂奔乱ກ舞。个民族几千年来都习惯如此，以为理所当然，没有反抗，那ว么这个民族的生命力何在？”
我和白素都为ฦ之默然。
白老大的“判决”，乍ๅ听来，尤其是作为这个民族的份子，当然难以接受，可是仔细想想，白老大所说的，却又全是事实。
只知道顺ิ从听命，就算有反抗，反抗的结果，也只是制ๆ造批新的主ว人。历史不断在循环，就是脱不出原有的圈子。
当然，我们并不寂寞，地球上还有不少类似的民族。但是有更多的，早已摆脱了原来的圈子，进入了新的境界──首先摆脱旧圈子，闯入新า领ๆ域的经历，极其困难。等人家有了成功的例子，跟著学，依然怎么都学不会，这也就只好叹句“哀莫大于心死”了！
我叹了声：“从某种角度来看，确然可以认定‘全民绝灭’这种情形，真的曾出现过。”
白老大道：“既然这种因素早已存在，那么，只要加以引发，就可以达到目的。日本人并不是异想天开，‘全民绝灭’也不是要所有中ณ国人真的死清死光──只要所有的中国人都开口说‘阿衣乌艾屋’了，也就和死清光差不多──别以为我在说笑话，直到现在，脱离日本人的奴化统治五十年了，还有人把‘阿衣乌艾屋’当母语的。由此可知，日本人要实行全民绝灭的计划ฐ，并不是天衣夜谭。”
我和白素都很是骇然。
过了半响，我才道：“幸而当年的计划，未曾实行”
白老大狂笑：“你怎么了？不是常说‘我们都是地球人’吗？全民日本化和现在全民奴化，我也看不出两者有甚么不同！”
我和白素都不敢再说下去，只好唯唯以应。白老大愤然道：“还有不少人到现在还以不能日本化为憾呢！”
我企图令气氛轻松些，所以道：“这恐怕是当年的武器有些外泄的后遗症吧！”
我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白老大提高了声音：“甚么原因也不是，只是因为ฦ骨子里有奴性，特别容易屈服，自动下跪是几千年的传统，这种奴性，造就了几千年的历史！”
这种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