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平时对她冷冷的,真要对付起她来,一招致命。
两人虽然从幼儿园到เ大学都是同校,但差了几届,几乎ๆ没有任何同学交集了,而他又极少有社交活动,就算有也不会带上她。
一口气卡在喉咙提不上来,让柳溪怒火也喷不出来,闷声道:“没合适的。”
柳溪:【106๔】
他也没告诉她他说了啊。
她再一回忆,好像七夕那次,裴佳说什么他们聊了很晚,让他去翻微信聊天记录。
从不留恋,也不给她期待。
岑墨点了下头,转身离开,柳溪在后方叫了他一声。
这么无趣的回复都让那时的她兴奋了一整天。
可柳溪一点快感也没有。
再回到实验室后,那些一早上落在柳溪身上的灼热目光少了。
再不走,她就要迟到了。
朱教授的目光很快就瞥到柳溪身上,暧昧地笑了声,“女朋友?”
两ä人不是头一回同居,年轻时候不懂ฦ事,仗着两家关系亲,时常跑他家里过夜,甚至爬了他的床一起睡过,有几次来大姨ถ妈疼得死去活来,岑墨被迫学会了照ั顾她,会煮红糖水,会放暖水袋。
岑墨还没解释今晚爽约的事,柳溪却已๐经在心里先为他找了开罪的理由á。
那ว可是他们信息学院计算机系大神中的大神啊。
这一回,他们是真的分手了。
柳溪紧紧捂住发疼的心脏ู,脸色苍白如纸。
分手二字说得容易,可她根本做不到放下。
一个喜欢了十几年的人,就这样放手吗?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可是不甘心还能怎么เ办?她已经努力过,很努力地想要维持这段感情,但对方始终回以冷漠。
她一个人怅然若失地走进候车厅,不顾那些好奇的目光,哭得不能ม自已,平时爱美的她,全然不在意此时涕泗横流的丑样。
她的心随着他的离开而死了。
失去了最在意的人,她还有什么เ别的可在意的?
真正分手,比她想象中ณ的还要痛苦千倍百倍,想起他最后留แ给她那个仇恨的眼神,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柳溪的情绪就崩溃了。
四月倒春寒,太阳下山之后,偌大的站台就显得又阴又冷。
乘๖客们井然有序地排队等车,而她站在旁边痛哭,有人给她递纸巾,她没有接过。
滚烫的眼泪从眼眶流出,很快就被寒风吹冷,就好像她无论把多热的心捧给岑墨,都很快被他冻住。
可她还是无法接受分手的事实,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ฦ什么冲动打了他,如果不打他的话,是不是还有可能挽回?可是打了就是打了,她没有勇气求他原谅,他也不可能ม会原谅。
一切向着最坏的结果发展了。
他们分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柳溪现在满脑子都是对自己人生的否认。
她从小学到大学,都是以他为ฦ自己的人生目标,以他为自己的精神支柱努力着,现在没有了他,她的人生目标没有了,精神支柱也没有了。
她的前途一片黑暗,想她拼了命地高考,拼了命的考研,好不容易做了他的直系学妹,现在却被那ว一巴掌毁了。
她的人生,她的青春都浪费了。
如果早ຉ知道会变得这么糟糕,当初就不要谈恋爱该多好。
她甚至自暴自弃地想着,如果当年车祸就死了,她说不定还能成为他的白月光,而不是像现在,成了他恨的人。
柳溪抬起头,透过被眼泪模糊的视线往远方看。
一望无际的轨道尽头,有风缓缓流动着。
远远传来了高铁的鸣笛声,列车缓缓由远及近,缓缓驶来,车头的灯白亮夺目。
一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
如果她死了,他会不会就不会恨她了?
如果活着不能被他记得,是不是死了就可以?
反正她的人生没有任何意义了啊,没有她爱的人,也没有爱她的人了,她一个人根本。
内心的执念推动着她往站台边缘走去。
在她一只脚踩在黄色安全线时,排在第一位的大叔立刻拉着了她,操着一口听不懂的方言问道:“小姑娘,侬来租撒?”
柳溪像是惊醒,抬眸时,被突然靠近的雪亮车灯照得一阵眩晕。
在她停下的刹那,高铁呼啸着从她眼前飞驰过去,烈风吹起她的裙角。
列ต车碾压过轨道吭哧吭哧的声音清晰地钻入她的耳朵,排队的人群开始躁动。
周围的声音顿时如雷声如潮水般轰隆隆地涌ไ来,柳溪好像突然从一个无声黑暗的世界回到了现实里。
而她惊魂未定,浑身冷汗,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恍惚中,她听见兜里的手机在响。
是岑墨哥来找她了吗?
她急切地拿出手机一看,眼里刚刚亮起的光又黯淡了下去。
不是岑墨哥,是妈妈。
“溪溪呀,这周末回家吗?妈妈包了你最爱吃的饺子。”
“我看你朋友圈说想吃饺子,正好蕙兰阿姨送了点土猪肉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