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亭对面的花坛上蹲了一排小混混，那蹲在花坛上的姿势……方知墨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补浔进厨房倒了两杯茉莉花茶，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方知墨站在茶几旁้，眼睛盯着桌上的残局。
乔欣然越想越憋屈，索性哇一声哭了起来。
方知墨嗯了一声，接过咖啡闻了闻，啜饮一口，眼中被蒸汽熏出一层薄雾。
程渡只是低着眼皮喝汤，时不时逗一下程泽，面色始终平静得如同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这番话说完，程渡觉着有些口干舌燥，他舔了舔有些开裂的嘴唇，等待着那边的回答。
对了，我现在也很好，课程很简单，我的成绩您也知道，不需要担心。
女生站在原地，像是鼓足了勇气，大声喊道：“你等着我！”
每每看见他们，回忆起过去的那些日子，方知墨都觉得有些遥远。
这些年方แ知墨时常从谭小波和覃垣那里听见程渡的消息，但不知为何，他却从未主动和方แ知墨联系过。
他心里一寒，哆嗦着嘴唇喊了一声：“程渡！”
方若寒喘了两口气，很快恢复了镇定。他支起身子，看一眼窗外，笑嘻嘻道：“哎，方小墨，你说他们的枪都上膛了没有？”
“哟，方小墨？怎么了这是？”
方晓婳笑嘻嘻跑了，方แ知墨连忙跟了出去。
蒙着眼的小孩儿弯起了嘴角，原来这是道送分题。
程渡今天的心情很好，脸上的笑意比往常更加明显：“喏，给你。”
“……”谭小波缩缩脖子，找不到เ理由反驳，终于闭上了嘴，安静如鸡地坐着。
小桥上干干净净，连雪都还是洁白的，虽说远了点儿，但胜在清净。
“这个，能给我吗？”
方知墨：“……”
方แ知墨转过头，看见程渡，笑道：“放心吧，我已经洗了五遍，这是最后一遍了。看，洗出来好多毛毛。”
……
方知墨：“……”
好像，有点儿，适得其反了？
方知墨已๐然落泪了。
然后两个人同时都不动了。
方知墨最后一笔实在太重，写得钢笔尖都分叉了。他看着手上死相惨烈的钢๐笔，眨了眨眼：“额，不好意思，我那儿还有笔，你先用我的好了……”
忍不住：“这么เ说来你经验丰富？”
程渡的心跳得很快，他看过小孩儿跑1000米跑到昏厥的样子，也见过他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他知道以方知墨的体力根本不够坚持到将谭小波救上来。
水潭这边的位置几乎都被占满了，唯有水潭背后还有一片游客自助区，只是正当着大太阳，所以还没被人占领。
方知墨撇撇嘴：“抱怨啥？有他们这样的吗，把程渡挤到เ一边儿，还想让我倒贴胶卷，给他们当摄影师？”
程渡这话的意思是让他醒醒，收拾收拾准备下车，谁知道方แ知墨只是嗯了一声，眼睛一闭，又睡过去了。
老父亲程渡叹了口气，自动把那件事儿略๓过去了。
目睹了这一切，程渡就难免对小孩儿产生了疑问。
“大哥，咱这儿就这点儿钱了，您看能不能宽限几日，我们凑够了钱给您拿来……”
方แ知墨知道这家伙早ຉ已经怂了，但就是不肯在自己้这样的小屁孩儿面前松口。
混混头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怂小子竟然敢说这种话？造反了这是？
……
一个压低了声音的小孩嗓子传来：“段叔，段叔，是我！开门，我是方小墨！”
小头目和方知墨进行友好会谈的时候，马仔们纷纷围了过来，一个个摩拳擦掌，虎视眈眈的，一看就都不怀好意。
这么一想，老板便压下了内心的疑虑，开始认真出招。
老班把他俩传唤到办公室问了好几次也没问出个结果来，他俩平时的口碑不错，也没听说得罪过什么人，一时间闹得班里是人人自危。
方启明伸手接过儿子像扔垃圾似的抛过来的奖杯，拿在手里将底座的金字摸了几遍，抬起眼依旧ງ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交流赛而已，下次中日友谊赛给我捧个奖杯回来再嘚瑟吧。”
程渡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快走两步，将手搭在方知墨单薄的肩膀上：“冷吗？”
这都四点了，连早饭都还没吃，也难怪这写了一脸的不满了。
“你……是不是病得很严å重？”听说生病的人精神特别脆弱，程渡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伤到了小孩儿的哪根神经。
“你哥哥生病了么？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他近视不深，很少戴眼镜，也就是半夜起来，眼睛有些起雾，这才戴了出来，没成想方知墨就上心了。
补浔弯了弯唇角，小心翼翼地取下雪人，害怕手心的温度将它融化，还在地上搓了一把雪，这才轻轻使力，用两只手将它从电å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