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墨看一眼谭小波指的题，又想吐槽了。
老班又看向程渡：“你呢？”
方知墨乐了，把人往岸边一推：“还是先救好你自己吧。”
老班笑眯眯地下了命令，手一抬，一首红歌就飘荡在山间。
不得不说，十里潭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一路上有山有水，还有一条看上去挺有气势的瀑布。
“哇，班长，你不是吧，还藏了娃哈哈？我也要喝！”
是什么原因呢？
“没事儿，段叔，你帮我把这个东西收好，要是他们再敢回来找学生麻烦的话……”
混混头子起先还心存侥幸，心想着这群成年人不可能真听从一个小孩儿号令，一直到เ刚才差点没了门牙，他这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说到后一句，大叔指了指站在他身后的方知墨。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已经成为了“弱柳扶风”这个词的代言人的方แ知墨，此刻正慢慢悠悠走在石子小路上。
方知墨看他那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差点就要乐出来了，赶紧揉了揉小脸儿，鸠占鹊巢地蜷上了值夜人专属的小钢床，在段叔的义愤填膺中ณ，可怜巴巴、睫毛带泪地睡着了。
马仔抬起头，泪眼婆娑地说：“头儿，干嘛打我？”
混混头子蹲在高处，挑染过的长溜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他右半边的脸，下巴尖露在外面，叼着烟，有一种痞痞的、王霸之ใ气侧漏的即视感，像是从哪个部落出来的土皇帝。
方知墨默默看着，迅速地记着他所使用的搓招键位，接着笑嘻嘻对老板道：“学会了。要不要跟我对战一把？”
方知墨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冲上去帮忙，而是四下里找了找，隐藏在了一堆建筑用的预制板后面，打算先观察清楚情况。
尤其是当他看见一向自诩不凡的方启明坐在人群中，用略带欣赏的眼神看向自己时，他就会觉得，那些来来回回的小招式，黑黑白白的小棋子，都是些顶有意思的东西。
谭小波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脑แ门，连忙快走几步，架起方知墨的胳膊就往前走：“对了对了，你不说我真忘了，这个ฐ月没剩两天了，哎方知墨，我扶你回家吧。”
程渡当然会做饭。
程小渡内心内心：他的意思其实是——你这样手忙脚๐乱ກ的样子真可爱吧！
程渡透过门缝，看见门锁上还连着插销，心道小姑娘警惕心还挺强。
第10่章探
“啧，你们都错了。这和长得好不好看一点儿关系没有，人家家里有背景。”
正在这群小朋友欢欣鼓舞之ใ时，体育老师的一句话差点没把他们给噎死。
“行了，去吧。你自己也好好检讨检讨，别一天到晚没心没肺的。对了，记得放学的时候把同学们留下来，我要过来做个总结。”
“行，就去那儿。”
周叔嗓门挺大，这一喊，大家都看了过来。
方知墨无奈地一个一个答道：“不难，没有，不是大官。”
方知墨：“……”
不会吧。
厕所里很安静，灯光也很亮，被吓成兔子的方แ知墨松了口气，猫着腰踮着脚走了进去。
但是今天他不会这样干，他准备把学霸推到เ上面去，让他也好好“凉爽凉爽”。
看见他进来，覃垣得意地向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其实挺简单的，老师就是想看看咱们对自己้的自我认识程度呗，考考咱们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将来。”
“寒假作业？早ຉ就交了，不交老师能放过我吗。”
既然覃垣都开了口，那么大家自然没什么เ反对意见，于是四个人前后脚走进了覃垣所住的大院儿。
“老王，这你可就不对了，凭啥我是小胖他是小帅啊？”谭小波不服气道，“我要是减下来，保证可比他帅多了！”
小眼镜似乎看出来他心里的疑ທ惑，局促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将视线迅速地转了回去。
那ว是1994年的初秋，新า学期的第一天，这天B城的阳光正好，万里无云。
两ä个人笑了好一会儿终于安静下来，黑暗之ใ中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却又看不见对方的神情，气氛渐渐变得有些诡异。
“学霸，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笑吧？之前总觉得你挺……严肃的。”方知墨首先打破沉默道。
“是吗？”程渡想了想，笑着说道，“所以你总喜欢逗我玩儿？”
方知墨：“……”
尴尬了一会儿，方知墨小声道：“你看出来了。”
程渡觉得好笑，说道：“当然看出来了，我可是用了四只眼睛在看呢。”
“噗……学霸，你讲段子还挺逗，”方知墨乐่了，“可惜现在看不见你表情。”
程渡跟着他乐了一会儿，感觉眼睛好像慢慢适应黑暗了，渐渐能ม看见一些模模糊糊的东西。他摸索着坐到了沙发上，对方แ知墨道：“赶紧起来吧，地上凉。”
方知墨嗯了一声：“拉我一把。”
程渡也没多想，拉着方知墨回到沙发上。
黑暗中，两ä个人互相看不清对方，反而倒放松了。
方知墨在旁边默默琢磨了半晌，忽然开口道：“学霸，问你个事儿呗。”
程渡还沉浸在愉悦里，笑着道：“什么事儿？”
方知墨张开口，又犹豫了，直到เ程渡莫名其妙地追问了一句：“嗯？”
方知墨鼓了鼓劲，一鼓作气地说道：“那天，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救谭小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