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摸摸脸，说：“没有啊。”
他过去弯腰看着车里，季东勋开门下了车，看着他问：“会觉得惊喜吗？”
“你夸得我简直受宠若惊。”季东勋说完就低下头，眼里的光都充满着细细碎碎的温柔，应该是回忆起了一些温柔的过往。
“别人给的跟你给的能ม一样吗？”张景急急地说：“你看人比赛都不给带水啊？我哪次看你打球没给你送水？你有水我还给你带呢，我还给你带湿巾和小毛巾了呢。”
季东勋说：“那ว我不去。”
那个ฐ地方แ张景这几年，甚至连路过都不敢。有一次路过的时候，他看着学校大门，脑子里全都是和季东勋一起从学校里走出来的样子。这让他情绪低落了很多天。
可能是这样。
“咱们就当干了个野炮吧，我感觉这段时间挺好的。我看不见你我还挺消停的，你接着当你的季总，我还是做我的广告。昨晚我谢谢你了，你不来的话我得直接喝躺那儿。”
张景靠着车抽烟，今天这伙人不是上次赵武那一批，今天这些要文明很多，玩的没那么脏。这里面富二代居多，不屑于跟赵武他们跑比赛。
季东勋看着他，冲他招了招手。
不会骑车她战战兢兢地坐在上边肯定笑不出来，根本拍不出任何效果来。
退出微信，张景咬着烟把头仰在椅背上。他举起手看了看手上的旧疤，有一条从拇指的指甲一直到เ虎口。烟呛得他有点睁不开眼，朦朦胧胧中觉得手上的疤有些狰狞。
张景推开他，伸手擦了擦脸：“你真够恶心的。”
他的眼神很冷，表情也很冷，但动作却很轻。
张景一把握住他的手，问：“你怎么来了啊？”
季东勋看他一眼，眼神令张景有些心虚，他开口的声音让张景想要咽口水。
“你再有什么事情的时候，能ม告诉我一声吗？”
张景转开眼睛，解释道：“今天这个我提前也不知道……”
季东勋自嘲地笑了笑，他问道：“你提前知道了就能告诉我？”
张景抿紧了唇，不再说话了。
那ว天季东勋擦完脸之后十分平静地问了他一句：“张景，你有没有心。”
他摸了摸张景的心口，用自己的手心去触碰他心脏的位置，季东勋闭了闭眼，黯然道：“你的心好像是石头做的。”
张景一下子就红了眼睛。
他突然觉得心脏开始疼了起来，就像以前那种令人窒息的疼。他抬手想去摸心口，触碰到的却是季东勋的手背。
张景紧紧抓住，眼睛看着季东勋，这句话一下子狠狠戳在了他的痛处上，撕了他的那片逆鳞。
张景红着眼问他：“季东勋，那我也问问你，你的心又是什么เ做的？”
他坐起身来，抓着季东勋的那只手狠命地攥起，甚至能感受到指骨咔咔作响。季东勋神色不变，看着他的眼睛里暗藏汹涌ไ。
张景想起自己้这悲哀的四年，呼吸变得剧烈起来，他抓着季东勋的手说：“别人都可以说我没心，就你不行。”
“你凭什么说我？？”
张景眼泪都激出来了，他死死地盯着季东勋看，看这张早就印在灵魂深处的脸。每次画画的时候，他连季东勋的每一根睫毛都画ฑ得很用心。
可以说他这辈子把所有的心力都用在这个ฐ人上了，现在这个人过来质问他，你有没有心。
自从季东勋回来之后，张景想跟他好，又觉得自己้配不上，有话不敢说，也已经压抑了很久。现在被季东勋这一句话给激发出来，在这个自己้最爱的人面前，觉得自己的委屈排山倒海地涌了上来。
“什么叫有心？”张景捏着季东勋的手，问他：“你当初就那么เ走了，你有心？”
他瞪着季东勋逼问道：“你觉得你一走四年，回来看见我又旧情难忘继续追我就叫有心？你觉得你照顾ุ我容忍我，这就叫有心了吗？”
他说到季东勋一走四年的时候，季东勋的眉毛抽动了一下。他咬了咬牙，站起来，把张景按倒在床上。他自上而下地俯视他，眼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神色。
他的手还被张景握着，他带着张景的手一起按在张景的心脏上，很用力。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为什么走？我怎么不能走？”
季东勋向来是隐忍的，他在张景面前很少说起从前。这次他可能是真的难过了，张景的忽冷忽热和满不在乎ๆ终究是让他伤了心。
他眼睛红得像是要滴血，额头边的青筋都暴了起来：“还有我留下的余地吗？嗯？”
他的手在张景的左胸口上用力拍了拍，拍得张景很疼，觉得整个胸ถ腔都在震动。这是张景第一次见到季东勋情绪如此爆发的样子，有些被震住了。季东勋咬着牙问他：“难道我就得一直在原地等着你？等你回头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