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冬摇一怔,显然很努力地思考这句话的意思。然后严å肃地抬起头“我从未跟过妈妈上厕所。”
“你是赖定我了对吧?”好怀念之前那个怯生生的“燕冬摇”她不自觉的小声嘀咕了一下。
红着脸,燕冬摇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双眼死死地盯住手中的一大堆东西。
她最最宝贝、托人订制的世上最舒适的沙发、靠垫、地毯、软椅…全部被人用刀划得支离破碎,最喜欢的一棵宝石树被五马分尸在客厅正中间的桌上,刺痛她的眼。
“否决!”长长的睫毛一上扬,乐่景宜马上就专注于手头的事务。
来人欣赏地盯着他,啧啧地摇头。
“你长得倒真是漂亮,虽只是个冒牌货,我也不舍得对你下手了。”
他残忍地笑着,却始终不再靠近燕冬摇半步。
燕冬摇眼眨也不眨地冷睇着他,不说一句话。
“放心,我们还不会动手的。你就好好享受眼前的时光吧。说不准哪天你没价值了,就--”
来人微笑着打了个响指,如来时般迅速地没了踪影。
燕冬摇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眼珠子也不曾转动一下。远远看去,真似一尊栩栩如生的美丽人偶。
从没想过,和吉哥哥也必须ี在中间隔着一个偌大的屏风。那场事故对他的影响有这么大吗?大到令他不愿再直面他人?
小童从屏风后带出一张纸条。
她默默地接过一看,上面的字迹很陌生,口吻却是那么熟悉。
“小公主,很高兴看见你一切安好。”
依然是宠溺的语气,令她仿佛看见吉哥哥温柔微笑的脸。
所有的人都气急败坏地追着她喊“公主”的时候,只有他无奈的一声“小公主”可以令她桀骜不驯的心稍稍柔软下来。
“吉哥哥。”她唤了一声,欲言又止地闭上了唇。
屏风后又传来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的尽是她此行所要寻找的答案。虽然迷雾未散,总算也揭开了一些谜团。
发生了那种事后,吉哥哥却仍对她宽容如昔。她不值得啊。
“对不起。”哽着嗓子,她还是开口说了这在舌尖绕了千百回的短短的三个字。尽管与她所犯下的错相比较,这三个字根本无足轻重。
屏风后静默了很久,突然响起了一个沙哑难听的声音。
“不关你的事,小公主ว。”
乐景宜错愕地抬起头,明白了声音的出处,不由得紧紧地咬住了下唇。
这就是他不愿开口的原因,她的无知与幼稚究竟造成了些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该的,不该自以为是地将吉哥哥恋慕姐姐的证据拿给上一代的“乐绯盈”只因为自己้觉得,除了自己深深崇拜的姐姐,没有任何女人是可以和完美的吉哥哥相匹配。她的无知,令一个无法接受现实的女人发了狂,不惜用毒药毁了自己的丈夫。
当族中ณ的长者们震怒之下要严å惩自己时,是吉哥哥在医院传出话来--放逐她!
身为ฦ乐่家的人,被放逐是最大的惩罚,年少的自己怨恨过,她爱乐家啊,她从小最大的志愿就是要让乐่家以她为荣啊。
离开了,才明白“放逐”也是放飞,吉哥哥给她的惩罚真名叫“自由”
而今,姐姐是成了现任的“绯盈”成了吉哥哥的妻子,可是她知道姐姐不快乐่,过去匆匆的几个照面,令她清楚而惊骇地发现姐姐并没有得到幸福。尽管,现任的当家夫人“乐绯盈”仍是个外传八面玲珑的完美女子。可是,她希望的不是如此啊。
屏风被人慢慢地挪开,露出屏风后坐着的男子有着惊世的美貌,双手却无力地搭放在坐椅的扶手上。
乐景宜惊骇地看着他的手,眼眶霎时变得通红。
难怪他无法回答她额外的问题,因为他只有事先教人准备好的答案。
手无法动,口难言,难怪他只是外界隐居于幕后的乐家的当家啊。
“对不起。”好恨啊,除了这句,她还可以说什么。
乐吉却只是温和地笑,吃力地抬起左手。
乐景宜赶紧走上前去,握住这只无力的手。
乐吉困难地开口:“不是你的错。”
她将脸埋入他柔软的手中。
眼泪没有意义,早就知道,有些错不是以“年少无知”为名就可以获得原谅的。
吉哥哥的宽容只是再一次提醒自己当年的愚蠢。
从有记忆起,这世界上仿佛就自己一人,除了每天为他送来日常用品的那些陌生而模糊的脸。
这世界有多大呢?每次走到เ将自己紧锁在一个小院落中的高墙边时,他总要这么问。
也只是一个单纯的问题而已啊。他并不会想到外面去,那些陌生而模糊的面孔,惟一的共通处便是,望着他时的畏惧而冷漠的眼神,似乎努力地想视他如无物。那ว些人所在的世界ศ,他不去也罢。可是,不知从什么เ时候起,高墙外,有一个声音总是银铃般清脆地呼朋引伴。怎么会有那么好听的声音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