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轻轻摸过腹部，知道他一切安全，才彻底放心。
我一面不停地找着各种理由让自己忍，可一面又在不停地问自己，如果我今日让维姬死去，我以后能活得心安吗？如果我为ฦ了自己可以随时牺牲掉别人的生命，我和越变越阴狠的李妍又有什么เ区别？我当年恨伊稚斜ฒ背叛朋友，难道我这不是另外一种背叛？
红姑忙笑道：“看见了，看见了。”她瞟了眼我的肚子：“不知道这孩子将来会像谁？不过不管像谁都是个小魔头，只要别把你们两个的厉害都继承了就好，否则还给不给别ี人活路？”
我鼻子一下酸起来，侧头在他脸上印了一吻，倚在他肩头沉默了一会儿，笑问：“你这好像也算是攻心之策，居然还未开战，就开始软化敌人的斗ç志，想让我待会儿手软吗？”
他拍了下额头，长叹道：“以前听军营里的老兵们讲女人，说嫁人后的女人和嫁人前的女人完全是两个人，我还只是不信，如今看到เ你算真相信了。这太阳已๐经又要转到西边了，你居然还没有起来。不饿吗？”
我不禁点了下头，的确是一等一的舞女，没想到李妍也是看着那个ฐ女子点了头。我们两人今日夜里第一次视线相对，她眼若秋水，美丽ษ清澈，似乎ๆ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心底，想起初相逢时她眼中ณ的情绪流转，判若两人。
心中抱着一线希望，想着他也许已经回府，急匆匆赶向霍府，守门的苍头一见我就摇了摇头：“将军还没有回来。陈管家也派了人四处找，还没有找到。”
长安城内还是一片天寒地冻，树木萧索ิ。青园却因为受地热影响，已经春意融融。粉白的杏花，鹅黄的迎春，翠绿的柳叶，一派温柔旖旎。我和天照都无心赏春，快步跑向九爷的屋子。
轻身翻入霍府，在后面追赶的兵丁显然知道这是谁的府邸，果然不敢追进来，都停住了步伐。我偷偷吐了下舌头，估计待会儿就会有品级高一些的官员敲门求见，陈叔的觉算是泡汤了。
卫少儿唇上血色全无，我走到她身侧，想握她的手，她犹豫了下后，任由我握住了她的手，两ä人的手都凉如寒冰，可我们握住彼此时，慢慢地都有了一些暖意。在这一瞬，在这么多人中，我们的痛苦焦虑有几分相通。
陈叔仍是跪了下来，面容灰暗，像是一夜未睡：“玉姑娘，当时石舫的孟九爷上门问我关于姑娘的事情，一连跑了三趟，都是我把他挡了回去，也的确……的确给了对方แ脸色看。将军虽命人扣下了马车行的车夫，又封锁了凉州ะ客栈的消息，但只吩咐我不许泄露你的行踪，却绝对没有让我为难孟九爷。将军为人心高气傲，又是个ฐ护短的人，根本不屑解释，也不愿辩白，老奴却不能眼看着你们二人因为我当日行事差池而逐渐生分。”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他脸上的血色渐渐退去，眼中ณ诸般情绪，低头看着才绣了一点儿的金银花，嘴边浮了一丝惨淡的笑。
我也笑着点点头：“能再见到你，我也很高兴。”千言万语到เ了嘴边原来也只有“很高兴”三个字。
我心内如火一般地煎熬，他竟然说到เ做到，真的要放下一切，放弃家族多年的经营。突然想到เ这个分配有遗漏，急问道：“那石大哥和石二哥呢？怎么没有他们的生意？”
他打开看了一眼，面寒如冰：“竟然宣你入宫。”
我们都不禁慢了脚步，云姨ถ轻声道：“娘娘。”
我道：“我和李夫人闹翻了，李妍的心智计谋，你也了解一二。即使有去病护着我，可如果行事真有点滴错处被李妍逮住，再煽风点火、新化大地一闹，以陛下对李妍的宠爱，追究下来，我也许可以躲过，但你们却……如今的李妍早ຉ已不是未进宫前的李妍，她根本不会介意几条人命。”
我一碗汤喝完，红姑依旧骂着，我听了会儿，实在没忍住，“扑哧”笑出来，红姑眼眶立红：“你还笑得出来？”
霍去病接过玉石枕摆好，微犹豫了下，还是决定直说：“你后来行事还算稳妥，但刚ธ开始时，手段却过于明目张胆。你最大的运气就是一到เ长安就有石舫护着你。如果我没有猜错，石舫暗中肯定替你扫清了不少绊脚石，否则在李妍得势前，你歌舞坊的生意不可能那么เ顺利。长安城里哪个商家背后没有几个有势力的权贵？一个态度当时还不明确的公主根本不足以护住你。至于以后，既然你救过我，那即使你做的事情失了些许分寸，公主ว看在我的面子上，肯定也不会和你计较，我当日急急把一切原委告诉公主，态度明确地表示你和我关系不一般，也就是怕你行事过于心急，手段又太过直白而得罪人，让公主能护着你。否则你在长安城冒得那么快，在长安这种势力交错的地方根本不正常。”
霍去病轻拍了下掌，点头赞道：“好个李三哥！”
他低头看向我的眼睛：“不管在什么เ场合，不管是匈奴帝国的君王单于，还是未来的君王太子，当其他人都只留意他们时，你的眼睛却只盯着我看，满是敬佩，满是信赖，你的年纪虽小，可眼睛里却好像什么都懂，我的难过、我的隐忍、我的焦虑，都落在你的眼睛里，你会为我喜，也会为我愁，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吗？”
我茫然地看向他，看到他的神色，立即醒悟：“对不起，再不会了。”
我心中一动，再顾不上其他，飞掠到เ伊稚斜身旁，翻看大雁的尸身。
伊稚斜的箭术和骑术都是匈奴中数一数二的，我虽想到他也许会对霍去病留แ意，但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