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了一声，抬头迎上霍去病锐利的双眸，摇摇头，又赶在他发作前立即补道：“我在想李夫人。”
我笑道：“几个园子的姑娘们一直没有机会聚在一起维系一下感情，我有心请大家吃一顿，可请得便宜了，徒惹人笑，请得贵了，又实在心疼。难得你当时发话让我去拣稀罕之物点，我就吩咐了一品居尽全力置办。何必那ว么续？你这出门转了一圈，就封了侯，请我们几百号人吃顿好的还是请得起的。”
李妍伸着纤纤玉指，虚点了点我，一脸无奈：“你这次入宫所为何事？”
慎行微露了一丝笑意，看着石风，没有回答我的话。石风哼了一声：“九爷都说了，人贵在真性情，喜欢说话的人就说，不喜欢说话的人就不说，干吗喜欢说还非要逼自己不说？想当年，我可是靠着一张嘴吃遍四方，我……”
两人呆了一瞬，恭敬地说：“我们的确认错了，我们现在就回西域。”石伯看看我，又看看九爷，一言不发地打马就走。
九爷的声音隔着几排书架传来，不甚清晰：“大都翻过。”
我笑着挣开他的手，朝着车窗外高声大唱：“铁弓冷，血犹热，奋勇杀敌保家乡……好男ç儿，莫退让，马踏匈奴汉风扬……”
他温和地说：“每个人都应该有这个特别的日子，你既然不知道自己的生日，那就用这个ฐ日子吧！去年的今天我们重逢在此，是个吉利日子，又是一年的第一天，以后每年过生日时，千家万户都与你同乐。”
他忽然探头到我眼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问：“你问我要的那ว些书是给李妍看的吗？”
我咬着嘴唇未说话，自顾向前行去，他对车夫挥了下手示意他离去，默默在一旁随行。我本想请他离去，可看到他的神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安静地走着。
宴席设在湖边，几案沿着岸边而设。布置得花团锦簇、灯火通明处应是主席，此时仍旧空着，而我们的位置在末席的最末端，半隐在黑暗中。四围早ຉ已坐满人，彼此谈笑，人声鼎沸中ณ根本无一人理会我们。
霍去病斜倚在榻上，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书？不会又是要兵法书籍吧？”
“天地那么广阔，我们只想在自己的土地上牧羊唱歌，汉朝为什么不能放过楼兰，不能ม放过我们？”
我一面出门一面道：“换衣服去。”
我忙行礼ึ起身唤侍女进来。
我道：“没有你想得那ว么复杂。我是个来去无牵挂的人，也没有什么เ权力富贵心，除非权力富贵能让我快乐，否则ท金山银山也许都抵不过大漠中的一轮圆月。我行事时心思千奇百怪，手段无所不用，但所要很简单，我只想要自己้的心快乐，要自己关心的人也快乐่。如果长安城不好玩，也许哪天我疲倦时就又跑回西域了。”
我眼前掠过他肆无忌惮的眼神，忽觉得自己笑错了。他会在乎吗？不会的，他不是一个会被衣冠束缚的人，能避则ท避，但如果真被人撞见，只怕他要么เ是冷着脸，若无其事地看着对方，反倒让对方แ怀疑是自己้穿错了衣服、如今长安城就是在流行“湿润装”，要么是满不在乎地笑着，让对方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意味深长地笑道：“你到长安日子不长，事情倒知道得不少。”
他打量了我一会儿，忽地剑眉微扬，笑起来：“你真来了长安！”红姑看看我，又看看霍去病，脸上的表情困惑不定。
红姑一面送我出门，一面笑道：“其实你住在这里多方便，我们姐妹在一起玩得也多，何苦每天跑来跑去？”
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红姑：“这个ฐ就要靠我们自己。这两ä日你陪我私下到别的歌舞坊去逛逛，一面和我讲讲这里面的规矩，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总能想出点儿眉目来。”
我踞案大嚼，一旁้的黍饭和素菜根本没有动，就守着一个肘子吃。他转动着轮椅到我对面，把我推到เ一旁的青菜推回到我面前：“吃些青菜。”我瞟了眼青菜没有理会，他又道：“女孩子多吃些青菜，看上去才会水灵。”
红姑感激地点点头，拧了帕子让我擦脸，替我理好头发，又帮我整理了下衣裙，牵起我的手向外行去。吴爷看我们出来，眼光扫过我和红姑互握着的手，神色缓和了许多，带着笑意说：“那就走吧！”
几个乞丐闻言都从我身上移开目光，盯向他手中ณ的酒壶。最初骂我的乞丐呵呵笑道：“你小子人不大，鬼机灵不少，这一片的乞丐谁都比不上你。”
他满不在乎地道：“总比让你摔下马好些。”
沙盗逐渐点起了火把，我拍了拍狼兄：“估计他们已经没有兴趣再追杀别人，让狼群散开一条路放他们走。”狼兄威风摆够，刚才因他们而忍着的不高兴也已消เ散，没什么异议地呼啸着，命狼群散开一条路。
……
王妃站起道：“玉谨，陪我去见阏氏吧｝是汉人，会很多有趣的玩意儿，我们学着玩去，给你梳个ฐ好看的发髻，好不好？”
狼和牛究竟谁跑得快？我边“啊啊”叫着，边琢磨着这个问题，等我屁股堪堪从牛角上滑过时，我摸着发疼的屁股，再没有空胡思乱想，专心地为保命而跑。
天照ั笑说：“九爷幼时虽专门学过玉石制作，可毕竟不是日日练习，这次打磨的又是精巧小件，为了这东西，九爷专门又跟着老师傅学了一段日子，可是浪费了不少上好玉石。九爷在这些手艺活上很有些天赋，从兵器到เ日常所用陶器，无不上手就会，可看了他做东西，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