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走了几圈,闲诗朝着东边的客房走去,因为闲燕就住在那边,她想过这丫头有没有睡下。
望着姐姐疲惫的面色,闲燕没忍心继续叫她,满心以为午膳的时候姐姐肯定醒来,可她却猜错了。
花流云闻言,嘴角微动,但并无出声回答。
闲诗被他捏得浑身一麻,不悦地瞪他一眼,却感慨道,“好些日子没来,有些不习惯了,像是随时要摔跤似的。”
这男人是想做什么?那日不是差点发毒誓对闲燕绝对不会有非分之ใ想?可是,今日他见闲燕的美貌,是不是色心大动,情不自禁地动起了非分之想?
花家仍旧没有真正的主ว人驻守,但她有妹妹作陪,过得再也不会孤单无聊赖。
但繁星盗此话简洁明了,闲诗并没有因此生气,而是颇็为替女人打抱不平道,“洗一洗不就好了?又不是软趴趴的食物,洗不得。”
“一百万两?”闲诗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也算是打了折扣?”
繁星盗斜睨她一眼,“我怎么觉得你送我蛇胆酒是假,诅咒我才是真呢?”
“你怎么不喝?”这男人既然停住了步伐,就表示愿意跟她做最后一晚的朋友,闲诗心中自然雀跃,竭力使两ä人的交谈方式变得跟以前那般轻松自在。
闲诗强忍住想要探手去摸一把玉枕的冲动,只眼睛定定地凝视着玉枕,开口道,“原来它果真是一只玉枕,而不是什么石枕,是我太傻,你三言两语一骗,我就信了。”
也许,他对蛇胆酒情有独钟็,也许,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她迟迟不送出本该属于他的蛇胆酒。
闲诗小声道,“妹妹说,你们爷因为救她而手肘断ษ裂,虽然周庄主与周夫人都予以了否认,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也许你们爷正需要,烦请周夫人转交一下,权当我与妹妹的谢礼ึ也罢。”
等到热水凉了一半,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闲诗直接走过去迅速将门拉开,对上花流云的笑颜,客气道,“请进。”
第二日开始,闲诗穿上男装,跟余呈祥一起去打听有德来加的下落,同时,她会在城西的大官巷逗留一会儿,碰碰运气看能ม否看见熟ງ悉的马车或者熟悉的人影。
闲诗咧了咧嘴,“真的?”
闲诗的心情并不比杜有好受,曾经相处时和乐่融融的场景不断浮现在脑海ร中,曾经自然亲切的两ä个人,如今却像是生分到不能生分,只消看他一眼便会觉得疲累与难过。
闲诗恨恨地瞪他,“无赖。”
“你问。”
两人坐在马车车厢内,对面对而坐,身子随着马车的颠簸而微微颤动。
使劲挣脫掉后,闲诗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厨房奔去,心里则将花流云骂了无数遍。
在她面前活像一个ฐ穿着考究的地痞,言谈举止邪:恶得厉害,可在她爹娘面前,却非要装出他那极富教养的姿ู态,甚至连那笑容都似乎去除了邪邪ิ的味道,变得正经起来。
或许,一号当铺破产,对她而言也是好事一桩,虽然对繁星盗难以交待,但余呈祥与花流云皆会认为,她的家传玉佩从此丢失不再。
难得听闻闲志土愿意主动讲一讲亲娘的事迹,闲诗一眼不眨的眼睛终于眨了眨,空洞的眸光朝着闲志土望来,眸底深处尽是期冀的光彩。
曾经儿时,她也曾希望过张杏珍对自己้好,但几次失望之ใ后,再不再对她寄予任何希望,因为ฦ她跟自己并无血缘关系,她的希望来得去得也干脆。
多做一天的女人?
“我?”既然跟爹娘无关,哪怕猜测到เ了事情的严重性,闲诗心里的紧张却减轻不少。
这不是废话么?哪怕是两个绣花枕头,枕起来可能也有区别。
闲诗心中一震,偷偷地看了花流云一眼,这才确定他并没有看见她身后的石枕,而只是凑巧ู提到一个枕字。
闲诗琢磨着这周夫人话中ณ有话,却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但也没放在心上,心情甚好道,“那我得谢谢你了。”
闲诗正准备再问一问那个男人的情况,以此确定是不是繁星盗时,周庄主又道,“姑娘,我们爷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的情况,你再问,我们恐怕也只能无可奉告了。”
闻言,闲诗的心不由地咯噔一下,不知怎地,闲燕提到的“黑衣蒙面人”、“冷酷”、“吓人”这几个词,竟让她瞬间想到了繁星盗。
又是信?
花流云挑了挑眉,“这也能讨价还价?还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说完,也不管芬儿是什么表情,花流云一甩已๐经被雨水沾湿的衣袍,优哉游哉地朝着自己的寝房走去。
对于花流云的印象,闲诗又开始发生转变,心湖中的涟漪此起彼伏,久ื久无法平静。
在她的极度震惊与羞赧下,手里的小刀子仓促坠地,继而立即转身,甚至还用双手蒙住了眼睛,仿佛只要这样,就能抹杀掉之前所看到的不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