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诗:“……”
虽然这称呼是她喊出来的,但被花流云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起,闲诗还是有些不自在,毕竟,哪怕杜有这次确实是过分了,他却并非糟老头,还对她有着莫大的恩惠。
花流云再次嫌弃地抖了抖衣裳๙,果断道,“当然是回去沐浴更衣,本少爷可穿不惯小倌的衣裳,比这身破烂还要让人不自在。”
望着花流云扬长离去的背影,闲诗羞愤地一脚๐空踢过去,这个ฐ可恶的男人,不想让她跟着就明说,何必扯出这种羞赧人的理由á?可恨!
“我看你比他更适合当这里的小倌!”
她宁愿相信,花流云只是为了惩罚自己才会开玩笑将她卖掉,而不是真的要卖掉自己,若不然,他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冲进来,且俊脸上露出愤怒与紧ู张的神情。
原以为这男ç人朝着自己吐一口气也就罢了,谁知他竟又对着她吐出第二口、第三口……
当然,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会对这么一个看不清面貌的小倌起了色心。
也许,他比一般人都要奸诈狡猾得多,懂得只有去对付别人最不愿意被对付的地方,才能最有效地将报复得逞。
那ว个该死的花流云!怎么可以无:耻混账到这种地步?
花流云是练武之人,这种耳力肯定是有的。
或许,那个小厮是少奶奶也不错,至少,受到的惩罚应该会比其他任何人轻得多。
老鸨又怔了怔,随即又像是想通了似的,笑道,“听说花少很久没有回家了,不知道花家新า买了家丁,这也很是正常。”
男ç人坏坏地眨了眨眼,笑着解释,“这鸿鹄楼的茶水与酒水,可稀罕着,外面绝对买不到。因为呀,它们里头都放着一种鸿鹄楼独有的秘方แ,名叫荡漾,呵,其实就是一种独特的暙药了。我不知道你不知道,所以你不想喝却喝下去了也不能ม怪我呀,方才是你主动问我要来喝的,可不是我逼你喝的,是吧?”
果然,那位爷的口味是与众不同难伺候的。
“真的吗?”闲诗受到余呈祥的鼓励,不禁信心大涨道,“我们再观望一会儿,他真能出来那就最好,他若是暂时没听见或者碍于面子不愿出来,我们就回家等他。”
不等余呈祥说完,闲诗一边不动声色地将老鸨那碍眼的手臂从余呈祥的肩膀上拿下,一边将一百两银票轻轻地塞到她的手心,客气地笑了笑,略粗起嗓子,让自己像个男人道,“麻烦红妈妈转告我家少爷一声,就说那个ฐ漂亮的咸鱼老师太要跟那个ฐ花和尚跑了,他若再不出来随我们走一趟,可别后悔莫及了。”
说着,余呈祥又扯了扯闲诗的衣袖,故意愤愤地小声道,“二少爷,这人看来不识货,且瞧不起人,若非我们当掉了体面的衣裳,此刻恐怕饿得走也走不动了,现在他看我们穿着普通,便以貌取人,实在是可恨。我们换家当铺去当,老夫人赏的玉佩落在这种当铺,改日也不知道能不能赎回,不安全。”
“你是连花流云都拿你没辙的盗贼,或许跟神偷没什么区别,倘若让你找一个人应该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所以我想请求你帮我将妹妹给偷出来。若是不行,我想问你借点钱,好去鸿鹄楼见上花流云一面,然后再请他想办法帮忙。跟你成为朋友,我没有任何目的与心机,可认识没几日竟要求你帮忙,我觉得特别难为情,现在被你一口回绝,我反而一身轻松。唉,希望明日能顺利见到花流云,菩萨能ม保佑我就好了。”
那个ฐ小个子的男人,不知怎么回事,只消看一眼背影,他便兴致勃勃起来……
一想象那些男ç与女或者男与男厮混的场景,她便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不适。
闲诗的心像是沉入了无底深渊,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不自觉地伸出一只手去捶打自己的胸口,砰砰砰,一下又一下。
甚至,闲诗还指着余呈祥嘴唇上的一道越看越明显的伤口,佯装好奇地问道,“啊呀,阿祥,你的嘴唇怎么了,是不是被毒蜜蜂蜇了?”
闲诗脸红耳燥地否认,“胡说!”
闲诗不时还叹几口气,其实她更想对着夜空大喊几声发泄,但她怕动静太大招来花府的守卫而得不偿失。
也许,值夜的人上茅房去了?闲诗胡思乱ກ想着,毫不犹豫地走去。
闲诗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行事沉稳的杜有怎么เ可能会傻到将闲燕藏到家中呢?即便藏在家中,也必定是隐秘之处,作为外人肯定找寻不到。
闲诗怔怔地看着微笑着的杜有,仿佛那个疼爱她的姨ถ丈又回来了。
闲诗相信,门里面一定有小厮守着,只是碍于杜有的命令,装聋作哑不给她开罢了。
满脸震惊地望向闲志土,闲诗确认地问道,“爹,这是真的吗?姨ถ丈行事做人光明磊落,不会是那种人,不是!”
待闲诗花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走到了闲氏酒坊的门口。
在花流芳尖锐的话语中,闲诗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干净,对她的真诚之ใ心也像是油灯一样迅速燃尽。
但不知怎么回事,望着闲诗那双清灵的美眸,他的婉拒竟然变成了痛快的答应。
闭上眼,强行阻止自己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左顾ุ右盼。
闲诗以为是丫鬟之类,出现在门外的却是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男人,面貌憨直,身材魁梧,浓眉下的大眼显得格外炯炯有神。
非但如此,在逃得距离他有几步之远后,竟还背对着他干呕起来。
暴喝的同时,繁星盗的双手已经落在闲诗的肩膀上,狠狠一把将她推开。
男ç人抬头望了望漫天星辰,打趣,“我以为你会娶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