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镇定下来，想问她过得好不好，为什么来，有什么打算。可看她还冷得发抖，又什么都不想问了，只想先让她暖和起来。
孔谦待睿轩也如过去，他是个平顺脾气孩子，难得在那样的家里长大却没有娇纵。以后大概也会进部ຖ里做事，听他电话里说过随父亲出席活动的事。
“阿姨ถ，晚上客人很多吗？”已经习惯了进进出出觥筹交错的客人，独自在二楼ä的房间吃饭反而好，有时候好几天家里人也难得聚到一起，很清静。余光扫了眼箩里的菜，是弟弟喜欢的豌豆，没有自己中意的菜色。“晚上我想吃蛋炒西红柿，让老李多加糖行吗？”
在战乱的小岛上驻守了半年，把已๐经荒废两年的法语又捡起来，参与ngo的人道主ว义援助，空闲时，和当地长老会牧师研修了一段教义。
“知道了。”
“那……我也要去，一定去，你等我！”
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没回头看他，怕有些感伤，每次见到เ也是面上带笑，心里有说不上的情绪。久ื了，那种情绪也就淡了。
心里有些忐忑，又因为快要见面隐隐的开心。她到来离开得都太突然，让他挂念了好些日子，又取不上联系，如果不是公事压着，也许早ຉ就跑来了。
望着窗外，孔谦告诉自己้只要看看她，知道她好就行，他不求别的，不让她难过。她站在雪里那ว一幕在脑แ子总也挥之不去，她哭了，为什么哭呢？
赶到学校已经过了上课时间，系办里剩下的老师不多，问起她都说不清楚。翻了很久新生资料，才在管乐系入学名录里看到她填写的表格。拼音字母旁้边是四四方方的中文字，亦诗两ä个字工整干净。右上角方寸的小空间有她白白净净的脸庞，对着镜头没什么เ表情，却比印象里在安特卫普见面时瘦了。
她不笑的时候就如同在伤心，眉间轻轻锁着，也不明显，但是他太熟ງ悉，她掩饰的从来很拙劣，还是心事都挂在脸上。
带着事先开好的介绍信才复印到她的资料，系办的老师对她并不了解，把影印好的几张纸交到他手上，指点着去系教学楼碰碰运气。
心里老抱着下一刻๑就见她的念头，可越这样就越错过，到了教学楼，除了几个留下讨论排练的高年级学生，管乐系一个ฐ人也没有。
古朴的校园，模仿中ณ世纪的雕像，不同器乐่的旋律交汇着，独独听不见她的长笛声。提着袋子出了楼ä，孔谦望着暮色里，草坪上的学生情侣，叹了口气。
在管乐系门口站着等，逢人问起，还会拿着她的照片给人认。方แ法是笨拙了些，可茫然失去方向的时候，也只能这么原始的找下去。
当初她独自离开安特卫普，会不会就是不想再见他了？
怕担心成真，怕她即使过不好也不来找他，真出什么事情。毕竟国外不比国内，她又是那么เ单纯没经历的孩子。
越想越急，赶到琴房大楼天已๐经黑了，购物袋在手里提了一路，又从一层开始一个个琴房找。对着门牌下的预ไ约表，找她的名字，几层都找不到เ，改找管乐系学生的。楼道里开着窗，吹进来的风还带着些寒气，孔谦跑上跑下出了汗，心里有些失落，停在顶楼的楼道里点了一支烟。
抽一口定下神就掐熄了，把浮躁压下去，走过去继续核对琴房预ไ约表。终于见到เ管乐系几个字，心里振奋起来，不由分说过去敲门。
门里是一个亚裔男ç孩，法语里带着很重的韩语鼻音，“您找谁？”
“请问，认识这个女孩吗？”递过去复印的照片让他认，好半天男孩举着黑管不说话，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下孔谦，带着照片去敲隔壁房门。
开门的是个年轻女孩，男孩简单用韩语交流了几句，把照片递了过去。
“您找yi吗？”女孩看了照片，语气友好很多。
“对，我是她家人，想看看她。”向琴房内张望，除了钢琴和琴凳，只有一个ฐ谱架。
“她在哪儿？”
“在家里，没排上琴房只能在家里练习。”
二十分钟后，孔谦站在和校园隔街的巷子里，面前是一幢五层的砖墙小楼，和安特卫普车站外的旅店有些像。
手里握着要来的地址，抬头看了眼，几扇窗里亮着灯，不知道哪个是她的，听不见长笛声，只能上去找。
在一楼恰巧碰见房东，四十多岁的妇人抱着孩子在门口玩，听见他要找的房间，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神情，指指楼ä上，“顶层，左边一间。”
有些年头的石台阶，踩上去有皮鞋碰撞大理石的清脆脚๐步声。孔谦没坐电å梯，想一节节走上去。上一步都是离她近一些，心里踏实了好多，把袋子提稳了，希冀着她能欢喜些，不再难过了。
还有半层就到顶ะ楼，在半层下见到阖着的大门静立在灯光里，很普通的一扇门，此刻又独特起来。几步上到เ台阶顶，要直接过去敲门，还没抬手，一道人影从对门的影里斜着了过来。
孔谦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姑父！你怎么来了？”
7-2
窗帘ຈ还是公寓原来带的，旧了些，拉上后留了半尺的空隙，窗缝里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