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起身把杯子放好,却感觉手被抓得紧紧的,甚至紧ู的有些勒得发疼,他叹了口气儿,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少年的头发,“你睡吧,我不走,我一直陪着你的,睡吧。”
“嗯,好,爸,我要上课了,先挂了吧。”
齐飞不咸不淡的回应,淡定的样子大大出乎陈可为,就算不觉得惊讶,也至少调侃两ä句啊,不过这种情况只能ม说,他心情不好,“那你呢?”
齐飞站在门口,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的调整自己的面部肌肉,才掏出钥匙开门。
师兄扶额,有些打击过度,“不行,我回去马上跟女朋友求婚!我艹!我师弟的儿子都念大学了,我今年都34了,老婆都还没搞定!再不结婚就成老头子了…”师兄灵光一闪,“那你老婆几岁?”
“好了。”韩彦书三几下就把饭吃完了,“你们先吃着,我和叔叔出去说几句话,珞叔叔,我们走吧。”
“啊,我反射弧比较长。”
小飞忽然抬起头,“爸爸,我能不住校吗?”
“儿子啊,爸爸的书房现在是苍蝇都住不了几只了…”得,明儿个还得去买个书柜…虽然孩子还小了点,但是这一趟旅行也是收获颇็丰,至少他有个ฐ努力的目标了,舒珞觉得这2个月的寂寞其实很划算!
程平川见状要去拉他,“舒珞…”
小飞买了小书包,把学习用品全的装了进去,然后自己背着,像模像样的,如果忽略他那撅起的小嘴巴。
大家哄然而笑,“是是是,就是这样…”
舒珞进到教室里,看见他正和韩彦书玩着呢。
父子两收拾干净才出门,外边下着雨,但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凉意,反而是闷热的不行,舒珞打着伞,背着小飞淌过路上一滩滩的泥水。
“批发市场。”
倒是趴在舒珞背上的小飞被她这母夜叉的形象吓着了,“哇”一声哭了出来。
齐燕认真的看着他,“你没做梦,是真的。”
齐飞一眼就看见了黄副院长,连忙拉着他,“黄爷爷,我爸爸怎么样了?”
黄副院长此刻也是一脸倦容,但看见齐飞满眼血丝的模样,也不禁心疼,这孩子怎么เ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父子俩的感情,他也看着眼里,“你爸爸没事了,手术很成功,手上的伤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那…那ว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身上有很多处骨折,胸腔一条肋骨压断了,刺破了肝脏,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大问题了,让他好好休息吧,你看你,折腾得够呛吧?赶紧ู找个地儿睡一觉,爷爷看着瘆的慌。”
说着话这会儿,舒珞就被推出来了,脸色苍白,身上大部分都裹着纱布,头上也不能ม幸免,齐飞呆愣的看着那双被纱布缠的厚实的手,那双记忆里修长的手…心里一阵难受,“我…想陪着他。”
医院的床位很紧张,更不用说重症监护室或者独立病房了。
这个点,病人还是陪床的家书早就休息了,齐飞怎么也不肯和大家一块儿去休息,硬是要守夜。
“你们去吧,我在这儿守着,不然我不放心。”
韩彦书见他坚持,也就没再让他离开了,“那好,我和我爸休息去,等明天我来换你,行吗?”
“好。”齐飞又抬头看了一眼陈可为,“连累你了,你也赶快去休息吧。”
“你一个人,行么เ?”
“行。”
于是,疲惫不堪的众人都回旅馆休息去了,齐飞拉上帘子,安静的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床上的人苍白的脸,他想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但他又不敢有一丝的动作,怕把他弄疼了,看着他这般虚弱,再想想他平日里那ว温柔的模样,眼泪又忍不住的往下淌,“爸爸…”
到半夜的时候,可能是麻药过去了,他睡得极其的不安稳,额上不断的冒着冷汗,脸都快皱成一团了,齐飞看着心疼却没有任何办法,麻醉药不能ม多用,否则会损伤神经,他也只能ม干看着。
直到凌晨5点多,舒珞才悠悠转醒,兴许是痛醒的,他张开眼睛,就是全身的疼痛袭来,他知道自己身上有很多地方แ受伤了,不敢乱动,眼睛转了一圈,发现床边趴着个脑แ袋,仔细一看,竟然是一直缠绕在自己梦里的儿子,他心中忽然一阵激荡,心想,我是不是还在做梦?可是他分明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他想抬起手去摸摸他,却发现怎么用力都抬不起手来,不但如此,掌心还一阵剧痛,他有些茫然了,他自己是医生,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手伤得估计非常严å重,唉,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以后的工ื作呢…
他不能ม乱动,也动不了,于是,慢慢的侧过脖子,看着那颗毛茸茸的脑แ袋,梦里的种种又回到了脑แ海,他活了这么多年了,怎会不明白这种心情是怎么一回事?他不禁苦笑,原来,错的,并不只有他的小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