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帝,今日众位大臣来,皆是为了女帝正式祭天登基的大典,这日子再拖下去,怕是不好。”楚齐恭敬道。
“陛下!“
我拉过椅子和火炉,靠在床边坐着。
“楚弋笙怎么了!”
好似是陈煜和赫连墨说了什么,我听不清了,只是知道,我从生死边缘被拉了回来。
“陈…陈煜…”我有气无力,只是不住的喊。
今日的晌午,意外的有一丝暖阳,斜映在我身上。
我只有过你一个男人,为ฦ何你偏偏要如此看我!
“姑娘近来是不是食不知味,还十分渴睡?”
身后一直有人跟着,唯恐跟丢â了我。
他带我们进府,立刻๑吩咐下人准备吃食,我也确实饿了,只等着能吃些东西填饱肚子。
虽说我在薄江上待了十几年,但薄江的风光与草原截然不同,凄凄凉凉的连树都不多见,深冬里更是冷到骨子去。而如今,我更喜爱这草原。
我万般不情愿,仍是被他抱上了马,浑浑噩噩的嗅着他发上的香味,竟捏了一撮放在手心里抓着,一直不放开。
半个时辰后,赫连墨牵了马,像是要动身了,我收好沾了血的钗,悻悻问道:“我们该往哪儿走?那些人你可知道是哪里来的?”
那些人怕是不知奉了谁的命,是来杀我们的。显然不是赫连墨的人,也不会是吴安王的人,那么会是谁?我心里揣测,已经有几个人骑马追了上来,拿了刀直直砍过来。
可如今来的,不会是子期。
“和月郡主和赫连公子也来了。”
“是。”流苏应了去,不一会儿吴安王和赫连墨便走了进来,垂首低眉,恭敬的向我行礼。举止间没有一丝桀骜,倒真像是两ä个忠诚的臣子。
随后车帐子被撩开,浣儿上了马车,在我一侧坐下。
我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拉他在桌旁坐下。
他拉着我的手,便不肯松开了,浅浅笑着,“这几日可还好?可有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不在意道:“哪有什么好不好的,如今正是寝食难安之时,再好又会好到哪里去。”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样,忧心忡忡,“瞧着肚子越发的大了,果然是要想些法子,我听说你会见大臣了?”
我伸手抚上小腹,点了点头,“他们正催着我定吉日,可我瞧着分明是赫连墨想尽快揭穿我怀孕一事,好再大做文章。”
“是得想个ฐ法子…”姜子期用手托住下巴,似要苦思冥想,两道眉都要拧在一起。
我觉得好笑便摇了摇头,为自己้添了一杯茶,他总是这个样子,事事为ฦ了我,却欠几分眼色,我少年时也这般,耐不住性子,遇事百思不得其解,便忧心忡忡坐立不安,常常吃了大亏。
“有了。”他单手握拳猛的敲了一下桌子,欣喜道,“装病。”
“装病?”我疑惑,这病要装ณ起来总不能大半年吧,况且,要装病也要装的像。“这怎么装,说我瘸了,中风了,还是…”
“呸呸呸!这都说什么呢!”他伸手堵了我的嘴,笑骂着。
我嘻嘻一笑,道:“那装什么เ病?”
“你就瞧好吧,保准他们没辙。”
他伸手刮了我的鼻子,起身就走,半点不犹豫,推开门便离了祈安殿。
我一时反应不得,竟呆呆的愣在这儿,他也未免有些太雷厉风行了,这样匆匆。
若素见姜子期走了,便自个进了殿里,站在我身旁。
“女帝,姜公子可是想法子去拖延日子了?”
我点头,拿起茶盏喝了一口,无奈道:“是啊,可我都不知道他要用什么法子,说是装病呢。”
“哦…”若素า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我忽然想起安御史前几日说过的事,便拉住若素า的手,问起来,“若素,你知不知道莫统领?”
“那个禁卫军的莫统领?”若素า的声音扬高了些,显然是惊讶我会提到这个ฐ人。
她朝外头瞧了瞧,又将门合上,才凑了过来。
“女帝ຓ怎提起他?”
“哦,是前些日子,安御史说他的儿子犯了事,而且私吞军款,不是个小数目,自然要追回来。”我不在意道,侃侃而谈。
“女帝要插手?”
“谈不上插手,只是他们都有把柄落在莫统领手上,不敢动他的儿子。”说到这儿,我放下了手里的茶盏,低声道:“这事儿啊,也给我个启示,若是我们手里也有那些大臣的把柄,不就事半功倍了吗?”
若素展颜一笑,“女帝聪明,这事儿就交给奴婢吧。”
“至于莫统领,女帝现在还未登基,登基之后再办他们,也未尝不可以,如今可不能走错一步!”
“也是,若不是步步为营,便是一步一错。”我苦笑着,又拾起桌上的茶盏,左ุ右端详着,“就像这杯盏,若我不小心,不仅会摔碎了它,就连它的茶,也摔得没了。”
我现在,根本不晓得自己的结局会如何,可就是连着杯盏也不如。
“女帝。”若素的双手握住我的手,双眸明亮,那清澈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坚毅,其实,我不如她。
“女帝ຓ,若素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