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星期校运动会，你报名参加项目了么？”
“对不起。”
“阿澜跟你不一样的。他没有好朋友，从来都是单打独斗。”
“她喜欢传小黄图。”许天奇写到，“黄色图片。”
“我替不了——我现在能做的，只是不让阿荫再受苦。”许天奇道，他转向林慕，诚恳道，“事到如今，您要是骂我打我，我不会有任何意见，但是我对阿荫是真心的，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啊。”许天奇发现自己้除了一个“啊”字什么เ也将不出来，满心都是话，他想问叶之荫可不可以和他住一起，想问小八有没有女朋友，想问孩子为什么叫大豌豆……但是他的嘴好像被浆糊黏住了，他嗯嗯啊啊老半天，头发快被拽下来一把，叶之荫看向他的眼神充满忧虑，估计以为他吃错了药，许天奇好歹寻找到เ了一个话头，道，“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许天奇嘴里发涩，沉默了好一阵，他明白叶之ใ荫的忌讳——情况翻转过来，如果他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说不定，都不会再跟他讲一个字。
“我跟我们阿荫保证过了。”许天奇瞪着圆圆的眼睛，“还有我们家大豌豆。”
“我恨你，同时更恨我自己——恨这具身体。”叶之ใ荫的手抚在小腹的曲线上，缓慢移动，“青春期的时候，我曾经不止一次想，如果将来要给一个alpha生育孩子，我还不如立刻๑自杀，一了百了。”
热腾腾的面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许天奇其实刚刚吃过饭，但叶之荫送的，他下定决心，就算撑死，也得全部吃下去。接过保温桶，叶之荫居然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双筷子，“用这个，”他道，“一次性的有漂白粉。”
“怎么着？”
三十
吊瓶，被子，枕头，杂乱地堆了一地。
捏住鼻头，很冰。用手误了一会儿，好歹忍住没有打喷嚏。打扰到เ里面的病人就不好了，想到许天奇，他的心又是一颤。
话音未落，叶之澜猛然挡在叶之ใ荫身前。吃个饺子而已，不至于这么草木皆兵吧？肖阳不满，正要分辨“蒋星星亲手包的荤素合理没有毒”，就看叶之荫脸色大变，膝头的那本精装大书，“啪叽”一声重重落在地板上。
病房空空荡荡，床铺整洁，柜子上的花瓶插着一束没精打采的花。残留着药物的气味。门窗打开，危楼多悲风，过堂风吹得人措手不及。叶之澜拖了张软椅，回头一看，叶之荫神情紧张，眼睛睁得很大，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嗯。”蒋星星点头，她的表情那样沉静，令慌乱的叶之ใ荫由衷地感到เ安心。大豌豆一动一动，他抚着小腹，长长地叹一口气。
“这个ฐ，”老人反反复复只会劝同样的几句。叶之荫笑笑。药吃掉，汤喝掉，一天睡掉十二个钟头。网线拔掉，电脑没收，他讶异地问叶之澜，“这是做什么？”
叶之澜点点头。塑料袋里是各色邮政纪念册，“这是你买的？”他翻开看看，“以前你不是不爱收集这种吗？”
他点击了同意。
最后，手指抚上屏幕——“原来如此。”
“你喜欢他什么，”思考了很久ื，肖阳百思不得其解，“你看中他哪点了？”
傻了的话，我们养得起。叶绍华丢下这句话，撑不住地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叶之澜一辈子没流过那么เ多眼泪，眼睛红肿成桃子。好在不久后叶之荫神智逐步清醒，他认出了父亲和弟弟，抓着叶之澜的手，虚弱地问道，“母亲呢……”
成婚的头几个月许天奇对他这具身体异常感兴趣，一有空就强迫他脱光衣服，摆各种羞耻的姿势。他喜爱玩弄他的身体，观看他难堪耻辱的表情，在发情期不能反抗的那几天命令他大张双腿自慰，大声叫床，甚至将浓稠的精液喷在他的脸上。这是叶之荫难以启齿的辛酸，所有人都高兴他找到一个合适的alphaທ，但背后的代价，唯有他自己清楚。
“你怎么知道？”叶之荫舒服许多，缓缓吐出一口气，挣扎着坐起来，头发凌乱，低声道，“这几天，没怎么เ吃饭。”
叶之澜抬起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对，就是这样。”
“你就色迷心窍吧，他空有一副好皮囊，但实在是个ฐ榆木疙瘩。”肖阳挑起一根面，挤挤眼睛，“你要真想……找个漂亮又善解人意的omega，外面有的是。”
他很体贴地拉了一把椅子出来。这是研究所附近的一间小茶馆，下午两点钟็，茶客寥寥。叶之荫拘谨地坐在藤条椅上，手指不安地绞在一处。
三
“今天呢，我们跟随着交警同志，在市内各大路口进行酒后驾驶的检查。”夜色中，霓虹五光十色。记者跟在交警身后，摄像机镜头微晃。
“穿的有点多。”许天奇接上话头，“阿荫怕冷，我给他换了件厚实的毛衣。”
“当心着凉。”
“没关系，在家里么เ，不出去吹风就是了。”许天奇乐呵呵的，“下个帽子用紫色吧？大豌豆一定随阿荫的皮肤，白嘛ใ，紫的好看。”
“嗯？”林慕在一只包里翻寻毛线球，“这样的吗？”
“啊，就是这个。”许天奇招呼叶之荫坐到身旁，讪讪道，“饿了么？”
“有一点。”
“那多吃些。汤马上好。”他不太好意思似的转开视线，手却悄悄地覆到叶之ใ荫白皙的手背上。
四十六
夜里八点多，许天奇收到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