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尽言的脸一直热热的，有点不好意思面对陈良。俞思冕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你就当不知道他已经知道好了，省得大家都尴尬。”
莫尽言倏地睁大了眼，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俞思冕伸出手头，迅速在他唇上一舔，嘴角扯出一抹促狭的笑容，一边回味似的咂巴了下嘴唇。
莫尽言看了看陈良，只好转身朝竹林走去，这龙舟赛还没开始呢，要去哪里啊。
聂芸一听便愣住了：“大哥，你果真能够救他？”
“啊？”莫尽言对俞思冕的拽文有些理解不能，不知道什么意思。
走到俞思冕跟前，随手指着书上的一个字问道：“俞大哥，这个字念什么เ？”
“这么说来，这关龙飞倒是一个人物。”俞思冕笑了一声。
莫尽言紧ู张地将手心在膝盖上擦了擦：“俞大哥，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去年刮ุ飓风，我和陈平生陈哥被洪水带到เ了南騀岛，在那里遇到了关龙飞的人，当时他们正在和倭贼交手，我出手帮了他们一把。关龙飞便想拉我入伙，我并没有同意，因为我知道他们做的是非法的勾当，我自己曾经做过官兵，虽然后来不是了，但绝对不想和官兵为敌的。”
俞思冕低下头，咬了一下他的下唇：“没关系，哥不嫌弃。”
莫尽言的脸上有些不自然,ไ但还是点了点头：“是的。”
莫尽言想了想，时间上稍有一点出入，不过也不大。芸姐姐是被倭贼掳走的，最终却在罗川出现，还成了关龙飞的妾室，这其中的曲折，恐怕只有聂芸和关龙飞知道了。
那个老妪吃了一惊，连忙打开一扇门：“进来吧。我看看你的鱼怎么样。”
但这之前，要等关龙飞来验收。莫尽言天天在码头上翘首期待关家的商船，然而迟迟未到。
这个年过得十分惬意,ไ除了陈平生有一两个亲戚要走,其他三人都无亲友可访,ไ也无案牍劳神,得了几天真正的休息。
莫尽言在他的吻中醒过神来，张着嘴被动地承受着，好一会儿，他终于试探性地伸出舌头去回应，莫尽言狂喜不已，伸出舌头，去邀请对方来共舞。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才分开来，俞思冕难得见到เ这么เ乖顺的莫尽言，忍不住又在他唇上轻啄了几口。
莫尽言红着脸，决定不再理这个醉鬼了，剥了自己้吃。过了好一会儿，俞思冕没听见莫尽言喊自己吃东西，睁开一只眼偷瞧了一下，嚷道：“小莫，还要。”
榕树上的大铜钟็已经不知去向了，挂钟的那个位置，留下一道深深的凹痕。莫尽言将脸朝向了村外，他不忍心直面那个已经面目全非的村庄，这是他儿时的乐土，如今，却成了一个巨大的坟茔，埋葬着一个ฐ村子的过去，还有数十个冤魂。
不一会儿莫尽言两ä手空空地回来了：“还真没有，杨大叔自己้要用。”
俞思冕看着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耳廓，差点忍不住要冲上去含在嘴里，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伸出手去帮他理了理皮裘า的领子，天知道那根本就不需要整理，他不过是趁机顺ิ便触碰一下莫尽言修长的颈脖而已๐。
两个人怀着同样的心思，等对方先起来，但是谁都没有动。
莫尽言摇了摇头：“不，喜欢的。”岂止是喜欢，简直是太喜欢了，喜欢得不愿意拿出来和任何人分享，常常一个ฐ人独自品味。就像私藏的陈年佳酿一样，只愿意偷偷地独自品酌，独自沉醉。关于这个人的回忆，就仿佛黑暗中的豆大油灯，寒冬里的一束暖阳，无与伦比的美好。
莫尽言点点头：“有点。一样倔强、好强。”
莫尽言看着他：“我又不是小孩，给我买这个干吗？”
莫尽言连忙制止：“可别，咱们一人要一两ä个自己้爱吃的菜，让他上来就好了。西施舌来一道吧，我要一个炝虾仁。俞大哥你呢？”
两ä人你一招“秋风落叶”，我一招“醉里挑灯”，一来一往，斗得十分酣畅，看起来似乎并不相上下。
俞思冕急忙追问：“你要去哪里？”
莫尽言闭一下眼，点点头：“我知道的，其实我最开始就在想，你应该不是一个茶商的。应该有别的身份。”他以为他只是个富贵公子，没想到他竟然会是朝廷命官，这让自己与他的差距越来越大，“你的仇人找到了吗？”
莫尽言鼻子一酸，低下了头，不让俞思冕看到自己้眼中的湿润：“其实该我跟俞大哥说声对不起，我不辞而别，让大哥担心了吧？”
“俞大哥，俞大哥？”他轻轻地唤俞思冕，他还有满肚子的疑问没来得及问他呢。
那些正要再发箭的人连忙住了手。
那两名官兵放松了警惕，一个士卒皱着眉头说：“你怎么跑到เ这里来了，这已๐经是南竿岛了，早就过了捕鱼的范围。”
莫尽言一个人飞快划ฐ着小船，在北竿岛的附近追上了陈平生一行人。陈平生划着一艘崭新า的海ร船，正是一个月前入水的那条海船，这船现在归莫尽言支配，是关龙飞奖励给他的。
随从陈良在后头喊：“大人，您走错方向了，我们该走这边。”
福州。
关龙飞何等会看眼色：“两ä位兄弟别着急，吃饭，吃完饭在下马上叫伙计送二位回去。”
莫尽言站着没动，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说着去找了根长木棍，将这些大蛇一条条挑起来，扔到一边去。那些蛇入了雨水中，又本能ม地往石崖下爬回来。
莫尽言头也不回，只远远地抛下一句话：“我就是这闽江边上的一个ฐ渔民。”
陈平生说道：“这怎么เ行，你不怕患风湿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