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吴绪宽亲自来。
怪不得门外的锦衣卫,先前没了动静,他们也是被镇住了,就算是有袁胜师的命令,他们也是不敢对吴绪宽动手的,其实就算是从法理上来说,吴绪宽身为内阁首辅总领军机大臣,他虽不能干涉锦衣卫办案,但若只是来看看,锦衣卫也是拦不得的。
“你们是何人?大半夜的不留在家,来这里惊扰百姓……”门外,高头大马上的将军明知故问的喝道。
自然是来找茬的。
“小的定不会让您失望。”周安马上道,对康隆基颇为正式恭恭敬敬的一礼。
初雪,整整下了三天。
周安马上就会变得百口莫辩,里外不是人。
除非他去直接砍了周莹。
意见什么的,是不会有的。
但肯定得有建议。
“再说,抓人是需要理由的,需要其作恶的证据,这证据,又该从何处得来?只要稍微走漏风声,就算原本有证据,吴绪宽也能ม差人马上销毁证据,甚至酿成血案,来个死无对证。”
虽然她现在还是皇帝,她说罢免谁,就罢免谁,她说抓谁,就抓谁……但,这一切都是在理论上没问题,一旦到了实际执行,就会有大问题。
武云庄的这个“奉中ณ王”,便是实封的一等贵亲王,封地便是奉梁州。
所以,就不用考虑实封的问题。
主要是兵权,吴绪宽能ม够调动直属朝廷的天下兵马,不仅仅是靠虎符,他可是当过大元帅的,现在很多领兵大将,都是吴绪宽当年一手提拔上来的。
吴绪宽若武力造反,必然是会被全天下群起而攻的。
“若他们承认,真受你要挟,你当如何?”周安问。
周安沉吟了一下,而后道:“那么เ便这样,咱家说他们是被你要挟,才与你一同行事,你矢口否认,现在你我二人便问一问他们,若他们承认并非被你要挟,而是自愿请命,那就说明,朝廷已经与圣上离心离德,圣上退位乃大势所趋,人心所向……”
别说一个小太监,就算是朝中一品大员见吴绪宽如此发怒,也是站不稳的。
不仅不怵他,他甚至还迈步向台阶下走去,径直靠近吴绪宽。
畏ั吴绪宽一个臣子如虎,如此下去,她还不如直接将江山送给吴绪宽,反正也是早晚的事。
明摆着吴绪宽今日是要搞事,还非要硬撞上去,非撞个头破血流不可,退一步虽看起来软弱,但也不失为缓兵之ใ计。
“康公您坐。”高宏赶忙把自己้的椅子拉给了康隆基。
康隆基不见得会与他们一同吃烧烤这种“粗鄙之物”,但该拿的还是得拿。
司礼ึ监在内廷中,原本的职能是负责宫廷礼仪、掌管婚丧祭,宫廷摆宴也由其负责。
不过在之后,随着时间推移,司礼监渐渐变为了皇帝的秘书机构,可帮助甚至代替皇帝处理政务,批阅奏折,由此司礼ึ监才成为ฦ内廷二十四衙门级别最高、权利最大的部门。
因此,他最终还是成了傻子!
此时女帝已经完全信任周安,甚至已经要达到周安说抓谁,就抓谁的地步,不过,在刑é讯方面,神策军有一套严å格缜密的流程,周安若是编造古槐庸的记忆,牵扯一些无辜人,神策军多审问几人,相互印证,是能查到的!
“不审,那咱家可就动手了!”周安说道。
知魂术!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他还想反抗!
素衣老者虽然直接砍杀了盯梢的便衣将士,暂时没了危险,但他却突然发现,更多从人群里窜出的净土教教众,都被紧随其后的朝廷便衣给砍杀了!只有实力足够的那些,才免于被直接砍杀,却也被缠住了。
素衣老者不知为何会如此,下意识怀疑是出了叛徒,但也不及多想,马上又回身冲向断ษ头台的废墟,几名神策军将士从一侧横插而来,拦住了他的去路,却见他剑光如影,身法又极为ฦ精妙,数个呼吸间,便将这几名神策军将士砍翻在地。
“对,你妹!”高宏点了点头。
其实,周安是在纠结!
啪!
大堂里更乱,姑娘们的尖叫声一个比一个高。
“他们送东西,没避着人吧?”周安道。
周安明白了,他们是明着送的,这不算是收受贿赂,因为数额小,只能ม算是太监宫女之间的正常交际,也不怕被查!其实这事儿要是被女帝ຓ知道了,不仅仅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
女帝冷眼看着周安。
现在,女帝ຓ是很不满意。
这不可能!
“你这阉人……真命大……”血衣身影开口,他非常虚弱,嘴却毒的很!
周安照做,将衣服解开些,露出胸ถ膛。
这是中了五毒化血掌后留下的印记,毒不解,印不消。
两个老太监收回双手,一齐将盖子掀了起来。
扑通!
宽阔奢华却又古色古香的寝宫内,软塌之上,生命体征全无的身影,突然恢复了心跳!
望着陌生的环境,嗅着寝宫内气味独特的熏香,全身缠着绷带被裹成粽子的周安眨巴了几下眼睛,又歪头看了看,心头感叹:“感谢老天爷!我还活着!”
周安抱着小茶壶暖手,又向乌ไ国钰走了几步,而后道:“乌大人啊,事已至此,您是不是……”
“我没招,我没招,我什么都没招!”乌国钰突然疯狂的叫喊起来,这话却不是对周安说的,而是对吴绪宽:“吴阁老,下官没招啊,下官真的什么都没说,吴阁老,您要相信下官……”
周安抬了一下眉毛,微微侧身,扭头看向了西厢房屋檐下的吴绪宽。
有意思。
到เ了这个时候,乌国钰竟然还想着向吴绪宽证明自己没招,他不想让吴绪宽觉得自己้是叛徒,这……
吴绪宽老脸已经阴沉的吓人,他负手在西厢房屋檐下,一言不发。
周安看他。
他也看周安。
四目相对。
周安嘴角缓缓上翘,又露出了那种,意义不明的笑容。
突然!
“你干什么?”后面传来锦衣卫的爆喝声。
周安猛的回身,却见乌国钰竟然奋起反抗,他本是地煞境,虽病的极重,这天寒地冻的又被折腾的不轻,但突然爆发,看押他的锦衣卫被打的措手不及,竟被乌国钰夺去了刀。
乌国钰拿到เ刀,猛然向后一跃,跳上了北房门前的台阶上。
他拿到刀却并未伤人,而是将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周安暗道了一声不好,迅猛向乌国钰窜去。
却已来不及。
“下官没招啊!”乌国钰悲吼一声,猛的将刀一划。
鲜血泼洒。
乌国钰直挺挺的倒在了门前。
他竟然自刎了!
这特么是以死明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