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班长又气又笑的给了余光一记响栗:“谁让你说话的!”
班长气乐了,抬腿轻踢了下余光的屁股:“赶紧走吧,臭贫。”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半夜发烧,被周苍南送到医院了,想着赶紧伸手进被窝,睡裤毛裤都穿着,想也知道是周苍南给穿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自己这是得了绝症吗?怎么病的人事不省啊!
“你上午还要打点滴,是回家挂还是在这儿挂?学校那边我已经找人帮你请假了。”周苍南成功转移了陶妃的羞窘。
“佟佳乐่说的。”陶妃有些蒙圈,这个佟佳乐是闹哪样儿?
陶妃这才放下心,有点儿故意的说:“刚看佟佳乐着急的样子,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你吃饭了吗?”
勤勤开心的点头:“陶老师,我今天没有丢东西哦。”
勤勤吐吐舌头,听话的跟着陶妃回家。
两人和谐的吃完,陶妃觉得小肚子一阵阵抽抽着疼,心里有些惊喜,这是要来大姨ถ妈了?真是老天爷都帮她啊,这两ä天体检正好不用检查这一项ำ了。
周一原本是美好的一周,学校的气压却有些低。
两个姑娘却没什么自觉,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边又往陶妃这边挤了挤,手在摊上乱ກ翻着,上面的东西瞬间被翻的乱七八糟。
没想到其中一个姑娘注意到เ了陶妃的眼神,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句:“小女表子,瞪什么瞪?”
陶妃有些抵触的说了句:“嫂子,你和勤勤慢慢走,我先去买菜还要回去做饭呢。”说完也不看张丽萍的反应,快步的离开。
陶妃到服务社,果然和张丽萍说的差ๆ不多,只有白菜,土豆,芹菜,粉条这种冬储菜。
艾尼看上去也就五十岁左右,精神非常好。
艾森江有些失落的翻译给陶妃听。
侧门哨兵被人摸黑儿抢了枪,战士还受了伤。万幸的是哨兵们站哨一直是枪弹分离的制度,所以被抢走的步枪里并没有子弹,却依旧是团里的耻辱。
肖富年皱眉:“团长,这件事要移交地方แ公安来处理,我们只能监督不能追查。”
锅台就那ว么大小一点儿,两人不知不觉就站近了很多。
屋子暖气十足,陶妃就穿了件鸡心领的薄毛衫,随着胳膊的动作,饱满的胸丨部也跟着轻颤。
周苍南切完肉直起身子,看着水池边站着的陶妃,正在低头专注的剥蒜皮,低头时露出脖子优美的弧度,垂着眼皮,长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在眼下留下一片暗影,瓷白的皮肤因为ฦ夕阳的映照,散发着柔软温暖的光。
陶妃洗完菜,收拾好水池子,看着周苍南麻利的切菜,然后打火炒菜。
“七年。”
周苍南合上书,沉默了会儿说:“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我喜欢这里的安宁。”
陶妃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明明可以讨回公道的事情,为什么要息事宁人?借这次机会可以让这种不当的敛财手段停止,不要剥削小孩子啊。”
陶妃还浑然不觉,仍在愤怒中:“我今天听说,一个二年级的孩子,如果不参加勤工俭学就要交三十块钱,二年级啊!学费才二十多块钱,勤工俭学就要三十!这个学谁上的起?难道上面的人不知道这里是贫困县城吗?心都是黑的吗?”
“我们办公室最近要重新粉刷,所有宿舍都分配到下面连队,有家的干部ຖ必须回家住。”周苍南平静的解释,这些都是肖富年和团长两人搞出来的事情。
陶妃站着不动,家里就一张床,怎么睡?最重要的是她有luo睡的习惯,怎么เ办?
周苍南说着带着陶妃走到营区西南角的连队。
陶妃还是第一次进部队的炊事班,好奇的东瞅西望。
“不想去!”陶妃回答的很干脆,她都打算做真实的自己了,也没必要找一堆借口来撒谎,省得每天活在谎言中。
陶妃这才看见他手里的鸡,急忙跟着进厨房:“……哎,哎……你不会杀了它吧,那你拿外面杀去,我受不了它死在我面前的惨样,到时候我会不忍心吃它。”
到部队大门口,正好碰见周苍南带着队伍从打靶场回来。
陶妃总是听成:“鸭儿鸭,鸭儿鸭,鸭儿三思。”忍不住憋笑站在一旁้,想着等队伍过去她再走。
肖富年连连长叹:“如果他这次能顺利ำ调级,你们再离婚我肯定不说话。”
“估计到春节了。”肖富年模棱两可的说。
饭后肖富年说去办公室值班,留陶妃在家跟姜雪梅聊会儿天。
“陶妃,你是啥学历啊?”姜雪梅边洗碗边笑着问。
“你,怎么回来了?”陶妃有些吃惊,不是要走很久?不是生死未卜?
“哦,哦。”陶妃赶紧让开身子,让周苍南进屋。
刚ธ拉上窗帘,那边人已经爬上了没有封死的阳台,开始敲玻璃门,不屈不挠,一副你不开门,我们就把玻璃敲碎的架势。
周苍南双眼微眯,盯着陶妃看了半天,突然转身过去呼啦拉开窗帘,打开玻璃门放几个嗷嗷叫的家伙进来。
话音刚落,病房门一下被推开,陶双龙铁青着脸进来,瞪着陶妃,伸手指了指陶妃,最终一句话没说,冲张茹吼了句:“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东西回家!”
陶妃冷静的看着陶双龙,五十岁左右的年纪,脸上皱纹不多保养的很好,年轻时候应该是帅气的,只是这会儿因为生气有些扭曲。
周苍南签完字,把离婚协议书翻过去,字面朝下的放在桌上,才看着一脸兴奋的陶妃说:“虽然我签字了,但是组织也会介入调查和劝和,离婚证估计要等几天。”
周苍南觉得这个ฐ笑容实在晃眼,把头扭到一边看着窗外婆娑的杨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