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鼻子看来不行了,就四、五十人了,再过俩回合,回回营就把他们拼干净了,这些回回也够狠的,砍头眼睛都不带眨的!”
田帮带脸色一变,急忙迎了上去,一个小竹管递了过来,这个是军鸽送信专用的。打开封口的蜡,田帮带越看脸色越阴沉。
“好啊,真好啊,我大清多少年没打过这么เ痛快的仗了!”方友升的老眼里也是噙着浑浊的泪水。
“大人出将入相,入主军机怕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什么铁杆庄稼?扯淡吧,一个月二两银子几斤老米,旗人不能做生意,不能种田,都他娘的快穷死了!当官的还好点,咱们这些大头兵,家小都养不活!”一个旗人兵勇不忿道。
“谁知道呢,也他娘的怪了,都两天了,就没见一个ฐ洋兵的影子,哪有前锋比大队人马先到好几天的?”
“砰”的一声响,只见一个洋兵捂着裤ไ裆就蹦了起来,然后躺在地上打滚。俩人赶紧ู蹲下,“扑、扑”的几声,当作掩体的沙包已๐经中了好几枪了。
李贵苦着脸,半天不说话。
一群人听见他的话,好象被惊雷震住了一般。
“不错!”庄虎臣猛然醒过味来,如果能把这些洋兵俘虏了,是不是能当个保命的护身符?这死局会不会闪出一线生机?
溃逃的兵勇被第二道战壕的铁丝网给挡住了,正在试图攀爬,手上、身上都是被倒刺扎的口子,流着殷红的血。
“开枪!”陈铁蛋咬着牙道。
“洋大人,前面就是娘子关了,进了谷口,离关城就不远了。”一个脸上包着黑布,只露出两个眼睛的矮胖子点头哈腰道。
辛格少尉脸色微微一变,对着翻译道:“问问他,还有别的道路没有?”
“把他们关一块,别ี让他们跑了!等开战的时候砍了头讨个吉利!”庄虎臣面无表情道。
两个穿着号坎子,腰里还别着个醋葫芦的晋威营的兵打着哈欠,缩着脖子站在外面。
“大人,别说了!宰了那帮不是人养的洋鬼子!”
“大人,只要您一句话!咱们现在就杀到北京城去,也别在这里等了!熬煎死我了!”
为什么还没洋兵的消เ息,不管是福是祸,你就早点来,老子在娘子关和你耗上了!想到这里,庄虎臣心里一松,算了,洗洗睡吧,明天事明天想,今天晚上鞋脱下来,明天早ຉ上穿上了,一天算过去了,明天早上穿不上,那一辈子就算过去了,想多了也没用。
没奈何,赶紧的给忠毅军、晋威แ军、武功营换了装,那些使用黑火药的枪,放在现在的战场,就是要命的东西,每个人身上都装个盛火药的羊皮袋子,一发燃烧弹要是打到身边,周围的人都得变了烧猪。自己死了也就罢了,还要连累袍泽。
传信的军鸽不够使,庄虎臣厚着脸皮把汤竟轩的两笼子信鸽给充了军。汤竟轩尽管是肉疼,但是咬咬牙,也认了。自打跟着庄大人,御前的粮台,随扈的大军的粮草、服装、饷银都要经过自己的手,虽然自认为比其他人还清廉着些,但是这么肥的一块肉,不说咬上一口,摸摸都是两手油。那几个ฐ带肚子的师爷和小二爷,见了自己再也不提还银子的事情,一口一个汤大人叫的亲切,就连家里那个天天见了自己就摔锅打碗的黄脸婆,现在瞧着自己,那也是笑容满面,晚上回家,在床上委婉承欢,很是可人意啊!自己有这一切,不都是拜钦差大人所赐?大人有了需要,别说是鸽子,就是看上自己老婆,那也双手奉上,自己还顺便把大门带上,搬个凳子坐门口站岗放哨。
“你讲!”
庄虎臣仰天一阵长笑,把所有人都吓的发毛,半晌平静下来道:“说的好!本大人今天就代表朝廷,给你们个章程!杀一个洋兵赏银三十两,战死的兄弟,家眷发三百两的抚恤!”
“本仙是太上老君座下
”大师兄眼皮一翻道:“你敢侮辱本仙?”
“赌什么,一壶汾酒?敢不敢?”
上万人的大营,都拥挤在大较场,乱哄哄的,说什么的都有,连赌盘子都开出来了,就等着见个ฐ输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