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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是否有喜

杜文浩有一种被耍弄的感觉,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也不顾锦瑟还跪在地上,袖袍一拂,转身就走。

杜文浩阴着脸道:“牛景波,你竟然拿生病来开玩笑,耍弄于我,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当心狼来了喊多了要倒霉的!”

杜文浩笑道:“我喜欢以毒攻毒,他拉肚子我就让他更加拉,他肚子堵住了,我就让他堵个够,这叫因势利导!”

杜文浩呵呵笑道:“《内经》有云:‘塞因寒用。人的大小便全靠中气运转,一旦中气太虚,就难以通便了,薛夫人这病,不是不想解便,而是欲解而不能下,正是因为ฦ中气太虚的缘故,我这方子中四君就是提中气的,平胃散是调胃气的。中气足了,自然便能通下了。不用多,两剂就能见效。”

大胡子皱眉道:“怎么?是要店钱吗?放心,有我呢。”

“你吞吞吐吐的搞什么?有话就直说!”

钱不收奇道:“未来的皇后?”

钱不收笑道:“师父用方แ,不仅鬼斧神工,而且胆大心细,出奇制胜,让人叹为ฦ观止。”

“你怎么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了?”

杜文浩苦笑:“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要不把他带来,我怎么复诊呀?复诊也要望闻问切的!”

“是,庄知县调任开封府少尹,借着聘我为ฦ幕僚,我抽空回了趟老家,所以来晚了。”

寒暄几句之后,侯师爷道:“前日຅先生与我家大老爷商议的培训稳婆的事情,已๐经办妥了,老爷让我来说一声,明日起授课,上午下午两个半天。因为人数比较多,而每一期的人数又不能太多了,影响效果,所以商议之后决定每期二十人,十天一期,培训完为止。你看如何?”

孙仁道:“是啊,他的药太贵了,买了这么เ几次,我仅有的家产都折腾光了,还借了一屁股债,眼看又要到三个月了,我东拼西凑又攒够了钱去买了药,这药效时间太短,只有三个ฐ月,尤其是吃完药就吐,把药都吐出来了,如果能不吐就好了,毕竟这药太贵了,实在买不起,我就去找黄祖๢伟求助,让他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ม开点药,让儿子不要吐,这样药效或许就能延长一些时间了。黄祖伟也不知道那老铃医用的什么药,就给我儿子开了一付药,说是止吐的,我儿子先吃了那ว老铃医治癫痫的药,然后吃了这黄祖伟开的止吐药,倒是不吐了,可是一身冷汗,两眼翻白,我赶紧送药铺,没到门口就死了。我儿子就这样被害死了,求老爷给我做主ว啊。呜呜呜……”

黄祖伟是乡试题名的举人,有功名在身,无需下跪,背着两手朗声道:“原告所说基本属实,不过,这件事错不在我。他来找我,说老铃຃医开的药太贵了,而且只持续三个月,让我想想法子,让孩子吃了药不吐,这样药效持续时间就能长一些了。我便开了半夏、丁香等止吐药,又用吴茱萸醋调外敷涌ไ泉穴止吐。呕吐是止住了,但孩子也死了。孩子病死我也很难过,但我的药方แ并无຀差错。请大人明鉴。”

杜文浩让她取半坐卧位,这样有利于缓解腹痛。取来金针,选足三里、中院、天枢作为主穴进针,配以气海、关元。深刺留针半个时辰,每盏茶功夫加强一次手法。

钱不收太医院公务繁忙,把病患交代给杜文浩之后便乘车回太医院了。

“对,还可以加上灸蜂房,帮助消恶疽。另外,对这种囊肿,最好再加外用药消散膏和消核散敷贴,内外夹攻,效果更好。”

接下来的一个病人,陪着笑脸,东瞧西看似乎ๆ很有些不好意思。

杜文浩听这老铃医说这病天下只有他能治,不仅笑了:“他这话大了些,我原以为你这病是心痹,那就很麻烦,现在的医疗条件只怕无法治愈,刚才诊脉之后断ษ定,你这病的确只是脉痹,这老铃医说得倒也๣没错,他开的这方子温经、活血、通脉,倒也对症,但是太过平和了,起不到什么เ效果。该去掉麻黄,另用红花、赤芍、丹ล参,增加化瘀活血,兼通脉络的作用,如此微调,便可事半功倍!”

“当真能治,不仅能治,而且你这是病之初,病尚在表,三剂之内,我敢保证,你的症状会有明显改观!不过,这种病要彻底根治,必须长期服药,大概ฐ要服个ฐ五六十剂๘,才能断根。还要随证调整药方——昨日你们该等我回来,若是如此,又怎么会惹出这么多事情来呢?”

杜文浩现了潘判局嘴角有一丝讥笑,想起昨日酒宴上,这潘判局对自己也๣是说话阴阳怪气的,现在又来突然听课这一手,显然存心想出自己的丑。当下淡淡一笑:“大人都已经同意了,我能有什么意见呢?听罢。”

外舍两百人分四个ฐ小班,两ä个小班组成一个大班。必修课是小班授课,兼修课则是大班上课,也就是两个班一起上,现在潘判局提出两个ฐ大班一起上,这是很少有得事情,以往只有从太医院聘请德高望重的太医作辅导课时才这样上,现在对杜文浩é这个新来的年轻大夫这样上,显然不是为了德高望重,而是想出他的丑,这一点杜文浩很清楚。不过,艺高人胆大,再说了,大不了不当这助教,回去坐堂就是了,所以也不在乎。当下淡淡一笑:“行啊,既然要听,多叫几个人来又有何妨?”

媚儿顿ู时花容失色,不由á自主抓住了旁้边舒蝶的手。

老铃医摇头叹息:“唉!自古忠言逆耳,所谓瞒债穷,瞒病死,已知病危,却兀自自欺欺人,待到大祸临ภ头之时,悔之晚矣!”

按照规定,太医局的教师都必须是翰林医官局(太医院)的太医,或者是太医局毕业留校任教的毕业生,杜文浩两者都不是,但他是翰林医官局副局长(太医丞)的师父,又擅长华佗神技,自然有资格担任教师๲一职了,只不过,太医局的职称也是要通过考核才能升迁的,刚ธ进去不能ม一下就评为教授级别,只能从下面一步步慢慢来。

所以,杜文浩é很兴奋地点头答应了:“行啊。不过,担任太医局的助教的话,还能不能开药铺行医?”

十万两ä白银价值人民币一个亿!堂外围观的倪掌柜家许多宾客们都咂舌不已๐,低声议论着,这么一张纸就卖了十万两白银,这上面的方子肯定珍贵至极!

至于价钱,十万两的确不是一笔小数,但他们还是愿意支付这笔钱的,高将军就是兵部主管后勤财政的,自己้就能做主ว决定是否购买,当下抚掌道:“好,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就签约付款!”

“这原因嘛ใ,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董捕快听了他们对话,终于确认杜文浩就是救自己儿子的那位异人神医,不由惊喜交加。下午的时候,他从衙门散衙回家,路上遇到了林青黛。林青黛告诉他已经找到下金块企图杀他儿子的人,让他带捕快跟她去抓人。董捕快急忙回衙,叫了几个当班的捕快,跟着林青黛一起来到เ了浮云堂,见到了这个年轻的大夫。

第七天一大早ຉ,冯氏就要求回家去等儿子。杜文浩让她稍等,叫庞雨琴拿来一小箱子的银子放在她面前:“这些银子送给你,你的手脚残疾了,无法再劳动。拿这些银子做点力所能及的生意吧。我已经告诉我的管家帮你们物色了一家饭庄,生意很不错的。阿大还小,你还是让他进私塾读点书,别当睁眼瞎,这孩子很孝顺也๣很懂事,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冯氏千恩万谢,正要走,忽然想起一件事,对杜文浩é道:“恩公,上次你问我阿大肚子痛的那天,听到什么เ异常没有,当时老婆子我心慌意乱,不及细想,但已经把您的话记在心里了,这几天好好想了想,是有件事情挺怪的,那天我睡得蒙蒙隆隆的,听到房顶有人咳嗽,声音很轻,我就醒了,仔细听听,又听到了几声,我很奇怪了,我家房顶怎么会有人咳嗽呢……?”

“嗯!我一觉睡到天亮,没起夜,更没吃东西。”

“没吃过。”

一个邻๑居道:“文大夫,你行行好,救救冯婶这孩子吧。”

这些都是她心里的话,说出来却成了喉咙的嘶嘶声,没人听得懂。

杜文浩不知道什么事情这么慎重,连众女和护卫都不让听。便点了点头。

“这是为何?你们不是要我隐居起来,免得被西夏奸细现抓了去吗?”

“也不行,这件事涉及附子的使用,你说不清楚。”

“躲?咱们又没错凭什么เ躲?再说了,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这药铺宅院不要了?”

阿大此刻精神来了,脚底有了劲,也不用人背了,只是让冯氏搀扶着,慢慢下了床,出药铺门往家走。

几个邻居陪着走了一段,见阿大已经能自己้走路了,这才各自散了。

“是啊!徐将军和种将军使用疠疫利器攻城,可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路上连克兰州、石州ะ、夏州ะ、银州、韦州等地,歼敌数万,打得西夏军是闻风而逃!城池无论多坚固,只要染病尸体一抛入城中ณ,用不了三天,立刻城破!所以,咱们大军一路高奏凯歌,已经逼近西夏京都兴庆了!”

“西夏军队找不到对付疠疫武器的办法,城池根本守不住,被我军使用疠疫武器连克数城之后,他们知道厉害,后面干脆弃城而逃。不过,我军在鸣沙川ษ一战也吃了苦头,两千余人的先锋部队被上万敌军合围全歼,丢失了两千套装备!”

杜文浩蹲下身,用筷子翻了翻,忽然眼睛一亮,从锅里夹了一块药片出来:“这是什么?”放在嘴里舔了舔,眉头一皱,往地上啐了一口,道:“附片?”

杜文浩又捞了一下锅里,还有好几块附片,不由叹道:“附子炖鸡不是这样炖的!附子有剧毒,如果炮制不当,这么เ几片就能要人性命!你们这样乱来,能不中毒吗?”

有了辨证,用方แ就好办了,略一沉吟,决定选用瓜蒌薤白半夏汤加减!

一碗汤药庞雨琴整整喂了一个多时辰,又接着喂第二碗,换成参附龙牡汤回阳救脱。喝完了再换回去。同时继续用吴茱萸研末调醋外敷涌泉穴止呕。

浮云堂内宅,林青黛他们正在说话,接到蹲点守候的线报送来消息,说董捕快家门口挂了蓝布条,这表明董捕快想到เ了凶手是谁,林青黛急匆匆出去了。

林青黛摇摇头。

梦寒欣喜地点点头,忽然一皱眉,捂着胸胁,低声呻吟。

舒蝶忙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嗯,这里痛。”

舒蝶已经有孕在身,一听这话,感叹有些不对劲,回头问雪霏儿:“她怎么เ胁痛呢?按道理怀孕不会这样的啊。”

“哎呀可能ม叉了气了,她都两个月没来月事,又有反胃,尤其是摸到滑脉,不是有喜了是什么啊?”

媚儿在一旁陪笑道:“妹子说是,自然就是的了,她跟随杜先生学医这么久了,应该没错的。”

雪霏儿哼了一声:“这还用你来说?”

媚儿也不生气,依然陪笑道:“就劳烦妹子给开个保胎药吧!”

雪霏儿又重重哼了一声:“我本来要开的,既然你说了,偏偏我还就不开了!”起身背着手出了门。

媚儿很是尴尬,瞧了舒蝶一眼,朝雪霏儿背影使了个眼色。

舒蝶急忙追出来,拉住雪霏儿:“别价!妹子,你还是给开付药吧,这是我们老爷的孩子,我们老爷和令兄关系很不错的。”

雪霏儿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道:“不是我不愿意开,是我哥跟我们和柜上都交代了,人命关天,在我们未满师之ใ前,只能ม替他抄方,绝对不准我们私自给病人开方拿药,所以我开不了。”

“这样啊,那……,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去请我哥来啊,刚ธ才我说的都不算,是不是有喜,还得我哥说了才算。”

舒蝶微微有些失望:“你不是……,不是已经肯定她是有喜了吗?”

雪霏儿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说实话,呵呵,我真的不太拿得准,我这学医,也就是陪雨琴姐闹着玩,上次诊病出错之ใ后,我哥狠狠尅了我一顿,所以,我可以枕着玩,但绝对不敢乱ກ说的。刚才也就是你们来,所以说个ฐ好玩罢了。我认为ฦ十有八九是滑脉,不过还得看我哥他来定。”

说着话,两人来到内堂。

杜文浩正好也看完一个ฐ病症,雪霏儿道:“哥,庄大人的二姨太来瞧病,在外面厢房,她月事停了两个月了,还有干呕,我诊脉好像是滑脉ำ,估计有喜了,但不敢确定。还是你去看看吧。”

杜文浩点头,对旁้边庞雨琴道:“走,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