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钱,必须加钱!赔医药费,二百两,不然这活儿我不干了……”秦堪虚弱无力道。
“没问题,二百两ä就二百两……”杜嫣笑得像天使,刚才惨无人道痛揍他的仿佛是另一个人,与她毫不相干。
秦堪悲叹,鼻子都快揉成了蒜头鼻。
杜嫣不解道:“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吗?”
杜嫣的目光很干净,像水潭,清澈见底,不带一丝污浊。
“故意跟唐寅住在同一家客栈,然后借切磋诗文为名,不怀好意的将他灌醉,趁机写下这十几首绝世佳作,哄骗那位醉得神智不清的傻才子签下字据,诗作全部冠以唐大才子之名,接着又拿着署名唐伯虎的诗稿刊印成书,唐寅莫名其妙得了虚名,而你,秦公子,拿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嗯?秦公子,小女子胡乱瞎猜,不知猜对与否?”
像秦堪这样毫无名气,默默无闻,甚至曾被革除了功名的半吊子秀才,如果拿着一大堆千古佳句招摇撞骗,等待他的绝不是江南士子们的夸赞,而是整个文人集团的群殴。
可是如果这些千古佳句是江南第一才子写出来的,意义แ和结果便大不一样了。
“身为江南四大才子之首,你压力大不大?”
…………
天色渐渐大亮,城内不时传来公鸡打鸣声,这一夜总算过去了。
肚子又饿了,秦堪走出巷口,打算去东城集市的包点摊上顺ิ两个热乎乎的馒头,昨天已๐去过两ä次,每次都得手,可见包点摊老板的智商和眼力很平庸,这种人属于软柿子那一类,很适合下手。
“这位姑娘,县尊大人挺忙的,不必劳烦他了,私了!咱们私了……”
“肉偿……姑娘,莫扯,袖子被你扯坏了,喂,好说歹说你怎么就是不听?衙门是你家开的?”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秦堪的父母在他十四岁时双双亡故,亡故以前显然没来得及给他定一门亲事,以至于现在的秦堪年已十九,还是光棍一条。
十九岁的读书人,以前甚至还有着功名在身,这样的光棍在十里八乡简直比金龟婿更稀罕,哪怕是现在的秦庄,觊觎垂涎他美色的未婚姑娘亦不是个ฐ小数目,幸好以前的他埋首醉心于学业,倒是避免了被那些狂蜂浪蝶糟蹋的厄运。
这句话的经典程度堪比某部电影中ณ“帮主掉粪坑里去了”,秦堪迷糊中ณ居然有种想笑的感觉,为什么别人救人之ใ前一定要先大声吼出事件现状以后再救?……你把我救下来再吼好不好?
一次,两次,三次……
短短几日,阅尽冷暖炎凉,人心是个很脆弱的东西,像豆腐,看着洁白光亮,麻绳一提,全碎了。
杜宏眯起了眼,他忽然很想喝酒,想和那个ฐ帮他度过难关的人好好喝几杯,说一说这几日炎凉中领悟到的人生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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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也喜欢喝酒,不过他讨厌醉鬼。
做人做事都应该有个尺度,过量就不好了。
所以尽管给杜知县帮了一个天大的忙,秦堪却从没想过以此为ฦ进身之ใ阶,去跟杜知县套近乎。
当官的给你施恩,你可以在他面前感恩戴德,但你给当官的施恩,事后最好有多远闪多远,如果这位官爷心眼不大,你这个恩人的名字必然已成了他的忌讳,恨不得将你除之而后快。
想一想曹操落难的时候吧,刺董失败仓皇逃到熟人家里,熟人不但大胆收留了他,还给他杀鸡宰羊,结果呢?曹操不但杀了别人全家,还恬着脸说什么“宁教我负天下人,莫使天下人负我”。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猴子!
秦堪不知道杜宏的心眼大不大,反正躲着他总是没错的,只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令人揪心的是,杜嫣那小八婆事前答应的二百两银子到现在也没兑现,——小八婆不会也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吧?
以后不要跟女人做生意,太没诚信了,上门讨债吧,又打不过她……
…………
…………
唐伯虎又喝醉了。
秦堪进他房间的时候,发现他正抱着便盆大吐特吐,吐得肝肠寸断,脸已๐差点埋进了便盆里。
秦堪皱眉,肠胃泛酸,再看下去他也想吐了。
毕竟是江南第一才子,秦堪只好忍着恶心扶他。
“唐兄,酒色不要过量,对身体不好,就好比你花钱睡青楼的姑娘,难道一定要夜伐七八次才觉得物有所值么?”
唐寅胡乱ກ擦了一把嘴,傲然道:“我睡青楼姑娘从来不花钱的……”
秦堪:“…………”
死不要脸的老嫖客,他这是在显摆么เ?
真想把他的脑แ袋摁进便盆里啊……
“好吧,姑娘你可以免费睡,不过,酒这东西毕竟伤身,唐兄为何如此作贱自己?”
这话戳中了唐大才子的痛处,醉醺醺的身子摇晃几下,接着四十五度仰望房梁,眼泪默默滑过脸庞。
“江郎才尽,江郎才尽矣!”唐寅悲愤长叹。
“啥意思?”
唐寅流着泪,目注秦堪,凄然道:“贤弟曾说前些日子我大醉之下,文思如泉涌,一气写下诸多千古佳句,江南文士对我倾仰万分,可我如今日日酩酊大醉,搜肠刮肚也写不出一句拿得出手的诗句,愚兄才郎才尽矣!”
从书案上摸出几张皱巴的纸,唐寅神情愈发悲怆绝望。
“……贤弟且看,愚兄每每大醉,不但没写出诗句,却画下这许多莫名其妙的春宫,呜呼!这是何故耶?莫非我不是才子,而是淫棍乎?”
你本来就是天生的淫棍,我才是才子。
秦堪接过那几张春宫,两眼一亮。
哎呀,唐寅的**在后世可是很有名的,好东西,收了它,拿出去卖钱……
几张春宫以神奇的速度消失,纳入秦堪怀里。
唐寅睁着朦胧的醉眼,打着酒嗝四下寻摸:“咦?我刚才拿出来的春宫呢?”
秦堪茫然道:“唐兄,你是不是喝多了?哪里来的春宫?”
唐寅呆了片刻๑,有些崩溃的捂住了脑袋,他觉得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
“我不但不是才子,还是个疯子……”唐寅痛苦地喃喃自语。
秦堪笑眯眯的扶住了唐寅摇摇欲坠的身躯。
“唐疯子,想发财吗?愚弟有个ฐ想法……”
唐寅通红的眼睛瞪着他:“你刚才叫我疯子?”
秦堪大惊失色:“唐兄,你耳朵也有毛病了?我刚刚明明唤你唐兄呀……”
唐寅又呆了许久,终于彻底崩溃。
砰!
使劲把脑袋朝书案上一撞,唐寅把自己撞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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