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裴澧夜大惊失色,“有这种事?”
裴澧夜赶紧进门拿了衣服,对宛若卿道:“你是主母,这事你也该去,不过你身子虚,又是血腥场面,你自己考虑下吧。”
老御医叹息一声:“澧王妃的病的时间已๐经比较久远,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老夫也只是尽力一试。”
“她太过劳累็了,等她身体自己้感觉休息的够了,便会醒来了。”
宛若卿顿时有些语塞,其实她的性子,估计上一次宛若晴已经看出了一点端倪,不过她也不揭穿,可一月后的今日,为什么欲言又止,似乎想要点破?
“不知姐姐说的哪一件,妹妹能办到,自然答应。”宛若卿小心地想着措辞。
裴澧夜忍不住用手轻轻擦了一下嘴,掩去嘴角笑意,一边还假意安慰道:“行了行了,快上车吧,我们要迟到了。”
不过想想也是哈,裴澧夜是皇上的义แ子,那皇子的妹妹,不就是公主吗,这个ฐ裴娟,去参加寿宴倒也说得过去。
其实这个男人,也有可爱的一面。
她并不觉得这个时候把自己弄病了是个好主意,那裴澧夜这么晚才通知她,想必之前肯定想过类似法子不让她去,不知道为什么脑子转过弯来又想带上她了。
宛若卿看着眼前这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面色如常地道:“家父好吃辣食,平素在家经常陪老父吃。”
于是裴澧夜笑:“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只是很可惜,宛诚如的女儿,似乎没有遗传到她父亲的老奸巨猾和三寸不烂之舌,连耍个ฐ阴谋,都要她父亲亲自派人来执行。
“总之我觉得,王爷遇到小姐您,真的蛮可怜的。”锦绣眨眨眼,眼中充满了对裴澧夜的同情。虫
锦绣摸摸脑袋,有些委屈地看着她:“小姐,你打人好疼啊!”
是不是这几日总是想着要让她有情绪变化,所以产生了幻觉?
他想他可能是太累了,所以脑子一团乱。
裴澧夜似乎还不死心,一把抓过宛若卿,问道:“那她呢?”
“确定没见过?”裴澧夜似乎有些不甘心。虫
宛若卿倒抽一口冷气,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问道,“那是什么?”
说来说去,无外乎就是冬雪想对她不利,和艳梅同一个意思?
之ใ所以开这个的目的,是为了多收集些情报。这是何伯他们的想法,她也不好泼冷水,毕竟,他们的存在,目前确实还比较危险,多收集些情报有好处。
这辈子,她不想再在血雨腥风中过日子,只想平平安安便好。
“那就早些叫大夫来看看吧,别留了疤,落了什么病根,到时候,本王无法跟你父亲交代!”裴澧夜想起宛若卿身后还有个人呢,这个ฐ时候,多关心一下,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好蒙混过关。
“多谢夫君!”宛若卿点点头,感激涕零。
是呢,想必那位澧王爷,也是有苦衷的。
宛若卿心中ณ暗自又叹息了一声,她很想问:爹这般对你,你为何不离开呢?
出了裴府的时候,她可记得打听了一下,知道裴澧夜今晚答应继续找那三名侍妾,那么,看来是没她什么事了。
事实上,宛若卿的医术也是十分高明,自然症得出来,母亲的病多半是心病。
“我……”宛若卿叹口气,“身不由己”四个字就在嘴边,却没法说出来,“澧王让我早ຉ些回去,不肯让我在外边过夜,怕晚上见不着我。”
燕凤月点点头,问:“他……对你好吗?”
宛若卿心中“咯噔”一下,忽地想起她嫁入裴府似乎还有“任务”,这次去书房,怕是和这个任务有关吧?
“哟,乖女儿,起来吧起来吧。”乔氏急匆匆过来扶她,又往后看看,问道,“咦,澧王爷呢,怎么不见他一起来?”
乔氏愣了愣,相府不是闭塞的地方แ,而在上京,很多秘密都是瞒不住的,况且,裴府的事情,在朝中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是!”三个侍妾本来心里还打着鼓,以为这位王妃是来找麻烦的,没想到,人家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还感谢人家呢,脸上一点吃醋的意思都没有。
裴澧夜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心中ณ就是有一股火,想发还发不出来——因为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火气,乱发火又不是他的作风。
这个女人的脑子,到底什么做的?
宛若卿上前,对着宾客们行了一礼,却还是不说话。
喜娘忙在一旁้开脱:“哎呀,新郎官不说新娘可以开口了,新娘是不可以开口的!”
他也来了?
“哥,拜了皇上没有高堂拜了,不如让嫂子拜我吧!”耳边传来清亮的女音,大概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既ຂ然叫裴澧夜“哥”,那就是他的妹妹?
锦绣在她的注视下,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由抿了一下嘴,小声道:“姑爷可真够累的。”
“关键是,还要拖着我们累!”宛若卿撇撇嘴,这家伙也是的,没事拖着老婆丫鬟一起追男宠,要是他想追,自己一个人千里走单骑,不就得了?
好在从这里过去到林州不远,一行人日夜兼程,只三四日时间,便已经到了林州。大家都累得够呛,连马儿都吐白沫了。
唯独只哟裴澧夜似乎ๆ还精神爽朗的样子。
“到林州境内了。”白璱小心翼翼地看着主子,“王爷,是否回去看看老夫人?”
裴澧夜挥挥手:“回去做什么,我娘身体好着呢,看什么看,直接从林州城门过去,到并州会快点。”
这家伙,还真准备过家门而不入呢?!
宛若卿觉得这有些不太可信,不过裴澧夜似乎真的坚定地打算这么เ做了。
白璱似乎已经放弃了抗争:“那王爷,我们先用膳,再赶路吧!”
“好!”裴澧夜很爽快地答应了。
这一路行来,除却累一点,宛若卿倒也还算自在。主要是,一路有裴娟这位大小姐在,一天十二个ฐ时辰都恨不得缠着她的“澧夜哥哥”,让他根本无暇顾及他的正牌妻子。
就连吃饭,都常常不是同桌而食。
比如今天就是。
宛若卿和锦绣一桌,裴澧夜好裴娟,白璱一桌。
每人身边都配备护卫,又没有大圆桌,所以一桌根本坐不下,只好就分了坐。
宛若卿这一桌,只有她和锦绣两个女的,其他都是男人。
虽然宛若卿对这个分配方案有些奇怪,不过一路都是这样的,裴娟恨不得她能独占了她的“澧夜哥哥”,让宛若卿这个正牌妻子当面都见不着丈夫。
而宛若卿呢,自然也是乐่得清闲。
对着裴澧夜的脸,她还觉得堵得慌呢,这样一来,正好两全其美了。
这次宛若卿坐的是雅间,她是大家闺秀,自然不可抛头露面。锦绣站在她旁边,外间有四名护卫,随时听后差遣。
今日的菜色还算丰富,裴澧夜难得没有咋咋忽忽乱叫“快点吃完早点走人”之ใ类的话。
但是,当宛若卿喝了第一口汤以后,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笑了。
“小姐,怎么เ了?”锦绣见她神色有异,不由有些好奇。
宛若卿放下汤碗,吃了些菜,笑道:“看来,我们可以在林州ะ好好休息休息了。”
“为什么?”锦绣不明白。
“因为……”宛若卿笑着停顿了一下,“我病了!”
“啊?”锦绣吓一跳,“小姐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找大夫?!”
宛若卿摇摇手:“我现在还没病,不过过一会儿就会病了。”
锦绣大惑不解:“这人哪能说病就病了的?”
宛若卿指着那些菜道:“这菜里动了手脚。”
锦绣皱眉:“这是家黑店?”
“不!”宛若卿摇头,“是你家姑爷动的手脚。”
“为什么?”
“因为这碗汤。”宛若卿笑道,“他知道我每餐吃饭前都会先喝碗汤,所以其他菜都没有问题,唯独这汤有问题。你说,如果是黑店,他们会只在汤里下药吗?”
锦绣急了:“那小姐该怎么办,是什么เ药,会不会有事?”
“不过是很普通的蒙汗药,他当我没有行过江湖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เ?”
“不过往里面加了点人参……”
“人参?”
“今日是我月信之期,你记不记得,在皇宫的时候,你跟她说,我月信来时体虚,容易晕倒?”
锦绣忙点点头。
“月信之时,女子身子最虚,受不得这种大补之药。我若是吃了人参,轻则小腹疼痛难忍晕倒,重则血崩!”
“王爷好狠的心!”锦绣脸色大变。
宛若卿摸摸肚子,笑道:“我吃饱了!”说着,拿起那ว碗汤一饮而尽。
“小姐……”锦绣要阻止。
“不是王爷下的药!”宛若卿笑容变得虚弱,然后用舌头舔舔嘴唇,“还加了玉女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