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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身份

魏珠得到命令,几步走进内室,手上端着的还是刚才那ว只缺了一角的碗,本来兴冲冲的他,看到自家主子目光冰冷的盯着自自己้的手,忙弯腰请罪:“主子赎罪,不是奴才有意怠慢,实在是这家人家徒四壁,我手上的已经是他家里最好的家什了,……主子,您看?”声音随着展烨越来越冰冷的目光小了下去。

“放下吧。你到เ门外守着,不要让人接近我,知道了吗?”展烨用和展颜๨如出一辙的平淡语气吩咐。

“二丫这个ฐ名字倒也挺有乡土风范,这是你的大名?”孝庄找了个话题。

展颜๨点点头,旁้边小宫女忙说:“姑娘,太皇太后问你话呢,不能不吭声的。”

“是,我叫二丫。”展颜无奈的说。

“跟太皇太后说话,不能说我的,要说奴婢……”小宫女又插了句话。

孝庄看了她一眼,说:“二丫ฑ不过是个小女孩,哪知道这么多规矩,你别吓坏了她。你们都下去吧,就留แ苏麻喇陪着就行了。”把一屋子下人打出去,转头又和蔼的问展颜:“听说你和你父亲两个ฐ救了皇上的命?能跟我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吗?”

“皇上是谁?”展颜装ณ傻。

“就是今天带你回来的那ว个人呀,你不知道吗?”

展颜๨摇摇头,装幼稚:“皇上是干什么的?”

孝庄笑的更慈祥了:“皇上是个ฐ很好很好的人,你和你爹爹为什么เ要救他呀?”

“爹爹说,有人有困难,我们能帮就要帮一把,那个人掉水里了,爹爹就说,我们要是不帮忙,他就淹死了,所以爹爹就带着我把他拉了上来,可是他却睡着了,和他一起那人怎么叫都叫不醒他,爹爹就带他到เ我家睡觉,后来他醒了,还会冲我笑呢,还说要给我买好吃的,给我爹爹好多好多钱,他真是一个ฐ好人。”展颜故意说的含含糊糊,看起来是交代了他们救玄烨的经过,仔细想却现她什么实质内容都没说,还顺便拍了玄烨一记马屁。没办法,盗版玄烨接收了原版的所有记忆,她的前๩任却什么也没给她留下,对于所谓的救人事件,她知道的就是玄烨对她讲的那ว一点,为了不让孝庄继续追问当时的细节,她只能ม用这种方式蒙混过关。

“对,你们救了我孙儿的命,我要好好的感谢你们。”孝庄笑着,“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一大笔银两,你带回去给你爹爹行吗?”

“不行!”玄烨匆匆走进来,“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吉祥๷!皇祖母,这个二丫ฑ孙儿甚是喜爱,想留แ她在宫里生活,您就当是疼孙儿,把她留แ下吧!”

孝庄为难的皱眉:“皇帝ຓ,你也๣知道咱们是什么เ身份,宫里是什么地方,就连宫女都是千挑万选来的,入宫还要经过专门的培训,你让一个汉女进宫,可想好以什么เ名义?”

“孙儿想认她作义妹,您看怎么样?”玄烨小心的问。

孝庄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可知道,你的义妹那ว也是我大清的长公主,你觉得这个二丫有这个ฐ资格吗?你认一个ฐ汉人女子作义妹,要把我满洲八旗置于何地?”

玄烨“扑通”一声跪地哀求:“皇祖母,孙儿都考虑过了,她虽然只是汉人,但这一点却没人知道,孙儿的意思是给他们父女造一个满人身份,再以救驾之功为由诏告天下,这样就算有人不满,也说不出什么来。皇祖母,孙儿从来没有求过您什么,这次就当孙儿求您!”说着磕了一个头。

孝庄眉头微皱,凌厉的看向一脸天真无邪的展颜๨,目光中似有深意,不过展颜毫不在乎。如果孝庄顺了玄烨的意,以后玄烨和展颜๨都会拿她当亲祖母看待,但如若她有什么其他心思,对展颜有什么เ不利的话,展颜๨也有的是办法让她后悔,天堂还是地狱,选择权在她手上。

“唉,玄烨,”良久之后,孝庄叹了口气,“自从你登基以来,不管做任何事都沉稳的很,也๣从不感情用事,怎么偏偏对这么二丫ฑ这么在意?你是皇帝,是一国之ใ君,为ฦ了一个ฐ小丫ฑ头下跪,你对得起咱们爱新า觉罗的列祖列宗吗?凭借一己之私,就给大清添了一个公主,你这样,和你那个ฐ情痴阿玛有什么区别?”说着,竟然滚下泪来。

早在玄烨跪下的同时,苏麻拉姑就跟着跪地不起,展颜没有动不动就给人下跪的习惯,还是直愣愣的站着,此时孝庄的话不可谓不重,苏麻拉姑看展颜还是没有反应,一把把她拉过去,强按着也๣跪了,还不着痕迹的往后缩了缩,努力让那对祖孙忽略她们两个。展颜也๣知道她的意思,不过是担心孝庄迁怒罢了,但她小心的动作完全没必要,玄烨和孝庄两人现在只专注于对方,连尾余光都没分给她们。

孝庄落了泪,玄烨忙膝行几步抱着她的腿,跟着痛哭流涕:“皇祖母,孙儿知道自己的要求是为ฦ难皇祖母,孙儿不孝,让皇祖母伤心了。皇祖๢母,孙儿子登基以来,时时小心谨慎,生怕行差踏错一步,辜负了皇祖母对孙儿的心意,几年来未尝有一日过的痛快,前几日,更是连承祜也离孙儿而去,孙儿连伤心也不敢放纵,谁料想见了这小女孩,就如同见了承祜一样觉得亲近,孙儿、孙儿……”

孝庄动容,两行老泪滚滚落下,手也抚上玄烨的脸,和玄烨抱头痛哭起来,嘴里也儿一声肉一声的喊着,现在的她,完全就是一个慈祥的老祖母,完全没有刚才的威แ仪。

展颜心中暗暗喝彩,瞧瞧玄烨的演技,多精彩,把一个忍辱负重的皇帝ຓ、一个痛失爱子的父亲形象表演的酣畅淋漓,完完全全打动了孝庄的心。

苏麻拉姑也顾不得装小透明了,以完全不符合她年龄的利ำ落动作从地上起来,掏出手帕给孝庄擦眼泪,温言软语安慰两ä个伤心人,好在孝庄和玄烨也都是经过事儿的人,克制力惊人,苏麻拉姑略๓劝几句,也就渐渐止住哭声。

孝庄拿着自己้的手绢,把玄烨脸上的泪珠擦掉,亲手把他扶起来,拉着他的手带到เ塌前,两ä人一同坐下,才开口说:“皇帝ຓ,是哀家忽略๓你了,总想着我的小玄烨现在是大人、是皇帝了,就忘了你也要人关心。唉,我知道承祜幼殇赫舍里伤心,却忘了你也会伤心,是祖母疏ຕ忽了。既然这个丫头能让你缓解丧子之痛,何况她们父女还救过你的命,哀家认了,就当又多个ฐ孙女,就依你,给他父亲安排一个身份,至于认孙女儿这事儿,哀家亲自懿旨。”

玄烨本还坐着,听了这话,马上把在一边跪着的展颜拉过来,两ä人一同重新跪下,隆重的又磕了个头:“孙儿谢皇额娘体恤!”展颜๨还是一言不。

孝庄倒也想得开,既然这个孙女是认定了,何况她本身看二丫ฑ也挺顺眼,也就不在意她的失礼之处,笑呵呵的看着玄烨和展颜๨,冲她招招手,玄烨拉着展颜起身,把展颜送到เ孝庄怀里,孝庄怜惜的摸摸展颜的头,说:“说心里话,哀家看着这丫头也๣觉得亲切,就像看到เ你五姑爸爸一样,可怜她早早嫁到เ蒙古没两年就去了,现在有这丫头,也๣算寥慰哀家思女之心。不过,丫头的真实身世一定要保密,不能有丝毫泄露,才能堵了那些清流之嘴。”

“皇祖母放心,孙儿知道该怎么做。……对了,二丫这个名字粗俗的很,孙儿想给她改名‘展颜’,皇祖๢母觉得如何?”玄烨笑着说。

“展颜?嗯,是个好名字。”孝庄满意一笑,又拉着展颜问一些以前的生活,展颜๨如何知道,问十句也答不上一句,倒让孝庄以为ฦ她是天生不善言辞,对她更加和蔼可亲起来。

搞定孝庄,展颜成为公主ว之事就算确定大半,剩下的就是编造身份、布旨ຈ意这些小事,孝庄亲自接手展颜๨的教育问题,不但重新安排了两个大宫女,还有两ä个嬷嬷专门教展颜规矩,衣食住行都照顾ุ的妥妥当当,玄烨也甚满意,腾出手来找人安排展颜๨的便宜爹爹,此后,一有闲暇时间,就和展颜๨混在一起,让伺候的人对这位新公主的受宠程度有了深刻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