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的感觉说明我的身体开始把他当做诚王的替代品了。”沈苓很确定这个ฐ解释更贴切,ไ“而且你真觉得,程青昊和诚王，两个智商差这么多的人会是同一个ฐ人的转世？”
这样混过了两天一夜之后，系统忽然在一个早晨通知她：“重大进展，程青昊的恋爱满足感突然飙升到了50่！”
系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此时此刻对你的好感度上升到了6๔0。60哎！进展神速！根据我的数据库资料显示,两个没有血缘关系、有没有长期友情基础的异性之间好感度超过50,就可以判断为爱情了。所以说，程青昊是已๐经爱上你了哦！”
系统：“喂喂，大半夜的小心跑太远他想追也追不着你了！”
好像自从相识以来，她的所有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外,ไ听她说出这样一番话,程青昊又是始料未及，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言毕离去。
如果你真的拆了他们的cp，就不怕引发连锁反应,导致整个故事线崩塌吗？如果最终不能ม顺利挫败反派的阴谋,他们这些人最终可能都会死，你不想为了完成任务去和男二谈恋爱,难道就忍心看他死吗？”
“呃……”
许瑛瑛虽心有不甘，却也感觉得到เ自己้体力不济，只得慢下了脚步，问道：“姜师叔，依您看师兄现在会在哪里？那姓霍的会不会只是说大话，其实师兄并未被他所害？”
师叔说完就又上路追去。许瑛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师兄走前，好像并非一句话都没留的。
像现在这样，连一朝皇后都要下狱论罪，成了惊动天下的一大丑闻。依照皇帝心中理想的情况，当然是私下查清最好，不论查不查的清，他都不会情愿为了给一个小丫鬟伸冤，给兄弟出气，就闹到叫全天下看皇家热闹的地步。事情沦落到这一步，可以说都是被徐显炀一人逼的。
皇帝问他：“依你看，如今这样就是对淇瑛好？”
有下人报上来的华嬷嬷那些黑材料，诚王早就奏请过将她的差ๆ事彻底撸了，换了个ฐ本分听话的嬷嬷主事，府里曾经铁杆追随她的下人也都受到了相应的惩治和严密控制ๆ。华嬷嬷如今已经是个毫无势力的平民老太，怎可能对未来的王妃构成威胁？
沈苓只是摇头，脸上大体恢复了自然：“这不是要走了，就患得患失么เ？你别当回事，都是我胡思乱ກ想罢了。”
到了主屋地界，有了其他当值丫ฑ鬟迎过来，两ä人不好再说体己话，诚王叫她自去梳洗更衣，自己也由á别人伺候着洗漱，等到该就寝的时候，仍是沈苓来上夜。
沈苓像平常一样替诚王铺好了被褥，放好了靸鞋，看着坐在床上的诚王想等他躺下去就为他盖好被子，未料诚王忽然双手一捞，将她拉倒在了床上。
诚王不知想到了什么，好一阵发着愣没说话，沈苓也不问，就在一旁้等着。
我的份利倒不至于不够用，但得知了那些事后，我就忍不住心疼，总觉得能省俭，干什么เ不省俭些呢？叫手下人买外面的吃食给我也是同样用意，觉着自己平日做不成什么เ有用的事，能给公中省下几两银子，总也是好的。”
听她条理分明地说完了这番话，诚王呆愣良久，都没有出声。
她也一样是懂事得叫他心疼，之所以心疼，是因为ฦ他不想让她那么懂ฦ事，或者说，希望能许给她一个不需要那么懂事的前景，可惜……
诚王坐在书案后头，捧着一本书缓缓翻着，平淡道：“说了放她一个月的假，这不是就还剩不足十天了吗？等日子满了再回来呗，何必急这几天？”
“华嬷嬷，”诚王一反常态打断ษ了她，从书上抬起眼来，“我说让她歇假满一个月，你说让她提前回来，你我说法不一的当口，干什么非要依着你，而非依着我呢？若被府里下人见到你一说，我就听了，岂不是要说，这里不是诚王府，而是‘华嬷嬷府’，连我说话都没你有分量？”
还真是长足进展！沈苓着实摸不着头脑：听见我跟小徐大人吵架，就能ม令他那ว么嗨皮？
沈苓接过随从递过来的一个ฐ一尺多长的锦缎口袋，掂着还有几分分量，也不知是什么，她信手解开袋口的抽绳，冷不防竟从里头钻出一个毛茸茸的脑แ袋。
诚王鄙夷地撇了一下嘴：“得了，吃就吃了，还编哪门子瞎话？”
沈苓颇感无地自容。
“哦，方才我是背对这笔洗，锁儿姐你倒是面对着的，你也站得这么近，既ຂ眼睁睁看着我碰到它，怎不说来接一把呢？难不成，你就是有意想看我摔了笔洗的热闹？”沈苓浅浅笑着，慢悠悠重复了一遍锁儿方才的话，“这可是王爷最喜爱的笔洗啊！”
这丫头倒是对他们的“交情”很有信心，诚王暗中觉得好笑，面上平平淡淡地问锁儿：“是你亲眼看见她打碎的？”
就像从前对待金翠一样，沈苓没兴趣与这些小人物斗心眼，但凡不太损及个ฐ人利益的，她都尽量忍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锁儿也不过是指派她干些零活，沈苓便都听之任之。
这些日子，沈苓常会发现古人做的一些事很新奇，就说这擦脸的香粉，虽说公中直接分派了胡粉下来，但大伙还是都要再加工一道，做成“珍珠粉”和“玉簪粉”两种再去使用。
这么低眉顺眼地站着，只能ม瞥见，那边坐的人穿了一身鹅黄色袍子，踩在脚๐踏上的脚上穿着白绫缎子绣金丝祥云边的靸鞋，自她们被招进来后这一阵，那个人一个字都未开口说过。
“中间的这个，叫什么名儿？”诚王终于出了声，十五岁的少年，已经变完了声，声调尚有着些少年人的稚嫩，语气却又显得十分老成。这很符合原文的设定，诚王就是个少年老成的人。
他爱上的这个姑娘实在非同寻常，连程青昊都觉得自己口味独特。当然现在倘若能ม让她即刻康复起来，他什么เ古怪酷刑都愿意受了。
没再听见沈苓出声，程青昊又叹了一声，以手指轻轻理着她的头发，柔声道：“你说过，你不愿嫁给一个心有所属、被迫娶你的男人，如今我钟情的就是你，已经很情愿娶你了，江凝，等你好起来，你会愿意嫁给我么？”
只听沈苓“嗯”了一声，吐出三个字：“我愿意……”
程青昊刚怦然心动，便又听见她吐出后半句话：“做你的王妃。”
王妃？她一个ฐ女淫贼的徒弟，会做谁的王妃？程青昊纵是联想到她的那桩伤心往事上去，也不觉得她会与什么เ王妃扯上关系。这句话，显然只是昏迷中的胡话罢了，反正也不是这几天来听她说的头一句胡话。
她终究还是没有清醒，而且也不知何时才会醒，甚至，不知还能ม不能醒。
程青昊望向洞外的斜ฒ阳，怔忪失神：“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个笨蛋，你又为何要为ฦ我这笨蛋去挡那一掌？为何要为救我而拼命？”
沈苓又接上话轻轻道：“我是为你来的，宁可我死，不能害你死。”
程青昊回过头望向她，她没有那么爱他，他知道，所以这一句话，她应该不是对他说的。该听这句话的人，是那ว个害她伤心、相貌又与他近似的人。
忽然有点明白了，恐怕也正是因为相貌上的这点相似，他才会有幸让她在危急关头挡下那一掌吧。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还算合理的理由。
只是，那个ฐ人到底去哪儿了呢？是撇下她走了，还是已๐经死了？
程青昊倚靠着石壁，被洞外的暖阳映着落寞的神色，缓缓道：“我不是你心里那个人，不值得你如此对我。万一……你说，万一真害你为ฦ我死了，我该怎么办呢？”
这些天他已经无数次设想过，那晚她要真的死了，他只会做一件事，就是冲回黄山派去大开杀戒，人拼死一搏的时候会功能大增，以他的武功真去拼命，又是实施突袭，把包含廖宁山在内的几个ฐ黄山派首脑一举诛灭还是很有希望。
当然他一点也没打算全身而退。他自己本就对害死她有着最大的责任，为给她报仇送命，被人乱刀分尸也是理所应当。她要是死了，他会让每一个有责任的人为ฦ她陪葬，包括他自己。
可即使那样，即使他杀光了黄山派上下，即使他自己最终死得再惨，她终究是活不过来了。所以想起来，他还是会既庆幸，又后怕。
他喃喃重复着：“万一真害你为我死了，我该怎么办……”
她轻声道：“忘了我。”
忘……程青昊一愣，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猛地撞上心头：把她忘了？是我把她忘了？她爱过的那个ฐ人就是我，如今不是她不爱我了，而是……是我把她忘了！
这念头显然并不合理，他从小到大每一阶段的记忆都很清晰，没有过任何断点，绝不可能有过与她相处过的经历被忘却，可这一刻，程青昊就是觉得这个猜想很贴切，很像是真的。
忘了她，我在她眼里就已๐经不是从前的我了，她还如何会来继续爱我？所以她才会一次次望着我黯然神伤又无可奈何，才会一边无法对我动情，一边还来替我赴死……
脑中乍然响起一阵尖利刺耳的古怪声音，又是好几个画面闪过眼前：雕梁画栋的富贵府邸，灯火阑珊的夜市，巧笑嫣然的少女，最后依然是熊熊燃烧的烈火……
程青昊扶住额头，忍了好一阵心神才重归平静，再睁眼抬头时，面前依旧是粗粝的山石与耀眼的阳光，脑中的残影好似多年前的旧梦碎片，七零八落，拼凑不齐一个ฐ清晰的影像。
那究竟是什么？是被深埋起来的记忆，还是多日来睡眠不足产生的幻景？
程青昊得不出结论，目光重新落回面前昏迷的沈苓身上。又到了为她过气疗伤的时辰了，他很快敛起心神，强迫自己不再去多想。不论怎样，眼下没什么事比治好她更重要。
他牵起她的手，轻声道：“江凝，我忘不了你，也不会让你死。”
以内力为ฦ人疗伤，轻则伤损修为，重则ท伤损身体，说是以命换命也不夸张。程青昊这些天已๐经感到身体越来越虚弱，但都无心去顾忌，如果真给他个机会，让他用自己้的命换取沈苓康复，他肯定一早ຉ就答应了。
*
沈苓昏迷之中做了好多好多的梦，有原先现实中ณ的，有上一个任务里与诚王在一起时的，也有与程青昊这些人在一起的，还有些对未来新า任务的“展望”，相互掺杂，混乱ກ不堪，有时她自己都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只觉得脑子好累，好想脱离梦境醒过来，却一直都无法做到เ。
她似乎也曾迷迷糊糊地要求系统让她醒过来，但系统说：“我还能让你活着就不错啦！你真当我是万能金手指啊？要是廖宁山用的不是手掌而是刀剑，一下砍了你的脑แ袋，你看我还能不能让你重新长一个出来！”
于是她只能等着。
等到她终于真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了程青昊。他还是从前那ว身打扮，墨蓝ณ色的长袍，同色的发带，只是脸颊似乎比从前瘦削，不，是明显比原先瘦了很多，颧骨的棱角都突了出来，脸色也不及从前看着健康，仿佛大病初愈，还有就是……
“我……昏迷了很多年吗？”她沙哑着嗓子问。
程青昊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见她醒来，欣喜肯定是有的，只是神采淡淡，似乎ๆ连欣喜的力气都没了。他听了这话一愣：“你说什么？”
沈苓抬起手指了指他披在肩上的头发：“已经过了很多年了吗？”
程青昊侧头一看，这才留意到，自己的头发不知何时起，竟然已经变得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