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原来靺鞨诸部相继背叛高句丽,并且攻占扶余等地,令高句丽国内无奈而又愤怒,于是国内占人口多数的高句丽ษ族和少数的靺鞨人(在高句丽境内还有少量散居的靺鞨人)矛盾日益激化,高句丽残杀靺鞨人的事件屡有生,而靺鞨人不得不自组织起来反抗。三月底,曾经在高句丽任中级地方官的靺鞨贵族๣拉洛受到高句丽ษ朝廷的猜忌,为ฦ了自保,起兵谋反,很快成为反叛的靺鞨人的领ๆ。四月初ม三,拉洛率部攻占辽河东岸的新城,并向大隋表示了“投诚”的意愿。

第二个好消เ息来自燕郡的韦云起。

这徐世绩、单雄信和杜伏威都是曾经造反又被招安的,原本派了小差ๆ事,可这些都是一时豪杰,那些小差事如何放在眼里?听说开科取士,而且不计较以前是否做过“反贼”,自然想来博个功名。顺便提醒一下,徐世绩又名徐绩,更为人知的名字是徐茂功,以后又更名李绩,不过我如果做得好,他改名的几率可以为零。

不过,这些人都是人才,别人可以用,我为什么不可以?

其实无需皇后提醒,我也不会反对的,作为ฦ受过现代教育的“知识青年”,我对这种不通人情的“陋习”早就不以为然:“皇后既已经替你除了主ว意,你还担心什么?好好喂咱们的小公主,莫要让她饿着。”

正说着,皇后突然惊喜地说:“瞧她,对着沈妹妹笑呢,倒像知道沈妹妹要做好吃的给她娘๤吃了,好有奶水喂她似的。”我扭头去看,孩子已经到了沈莺怀中,等我再起身去看,她却打个哈欠又睡去了。

窦建德不同,以前๩不过当过清河的小吏,最高担任过“二百人长”,一个普通百姓而已,最要命的是还当过“反贼”,不杀他已经是开恩了,居然两三个月就成为一方大员,任谁也๣难免眼红。江南变乱未平的时候,这些人还可以隐忍,而窦建德平了东阳的民变,又乘๖胜西进,把从大业七年(公元六一一年)就割据歙县(今安徽南部)一个自称吴王的反叛官吏汪华也给灭了,这些人只好又忍了一些日຅子,等到เ江南彻底安定,加上窦建德又奉命“反腐”,更是得罪了一班人,于是在吏部ຖ尚书๰的领头下,近百名大小官员联名上书๰,给窦建德安上各种罪名—主要是放纵反民,虐待官吏之类,要求严处。

我的反应可以说是“雷厉风行”,下旨申ã斥ม:窦建德归顺ิ朝廷,功勋可嘉,先在河南河北战抚得宜,更在江南保境安民,居功仅次于张须ี陀,宽待降民,是代朕行安民之举ะ,深慰朕心,至于查肃吏治,更是出自朕的亲自授命,而今敢非议者,便是与朕过不去!

并且,对于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流落”至此的我来说,皇帝ຓ的权力,是我最好的护身符,也是我推行改革的依靠。权力,实在是一件有魔力的东西,只要一个人的智商不是太低,哪怕是放牛娃甚至最底层的乞๢丐出身,一旦ຆ拥有,都不会轻言放弃,而个把月下来,居然也๣常常无师自通地使的有板有眼。

中国的古代,改革多是被叫做“变法”。不过我倒不想使用如此具有“杀伤力”的名称,凡事重实不重名。我要实行的,是“大业新政”。中ณ国古代的皇帝,要实行“新政”,一般是要“改元”—换个年号的,我倒觉得“大业”这个ฐ年号,其实很不错。

我听见她低低地叹了口气,回头看她,却见她双眸中已经泪光晶莹。我用右手轻握住她搭在我左肩的小手,微转了身,左手却揽住她的腰,把她拉坐在我的左腿上。我搂过她已经多次,似这般把她放在我的腿上,却还是第一次,她又是红了脸,羞答答地低着头。我故意把头俯得更低,再上扬了看她的脸,看的她脸຀也越的红,稍稍向右别了过去,我却得寸进尺,在她的左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一次,我把嘴๨唇贴上了她的嘴๨唇。

“大业元年,韦云起曾经大破契丹。”

“韦云起现在何处?”我问,却现虞世基、裴蕴面色异常。

九月十五,下旨:以嵩高山嵩阳宫为ฦ避暑行宫。考虑到规模确实有些小,随行大臣还得另外找住处,决定以原嵩阳观为ฦ内宫,增筑高墙,在外另建议事大殿及房屋数十间,以供随行大臣居住办公,也筑墙围护。原本修建的半永久式兵营,加固修缮为永久式。“……唯一切从简,不得奢靡。”

九月十七,下诏:张须ี陀平定黄淮有功,进封“卫国公”,于东都赐府第;窦建德平定江南,进爵“归义แ县公”,赐千金;王世充任江都太守,赐五百金,所部兵马,交罗士信、秦琼统领ๆ招讨赵破阵、杜伏威แ等;王仁恭、鱼๠具罗各赐五百金;吐万绪赐千金;沈光于晋陵、常熟两役,皆先登城,克复吴兴,也居功,任为正五品车骑将军,于东都清化里赐府第一座并二百金……总之,一干有功将士,俱加封赏。

其实,即便真的有谁给御花园主事的太监下个什么เ处罚的命令,因为早有许安秘密关照,无论沈莺还是杜鹃,都决然不会受到任何的惩处。

我却一直偷眼去看那没有一丝光亮的小屋。

“皇姐平身就是,有事只管说来,朕岂有不准。”

“朕赦你无罪,起来说过。”

转眼已经是六月十九。

稍后,许安悄悄把沈光带进了御花园,将近两ä个时辰才出来,却是似乎大哭过一场。

皇后见我不语,依然跪地求道:“元嫔妹妹固然是有错,却是因为惦记皇上,还请皇上饶过她吧。”

“皇上,就算有人想要毒害皇上,也绝非元嫔妹妹,她心中日夜所思的,只有皇上。”

我这次握住她的小手,久久不愿松开,而她也๣任我握着。

五月初ม一,张须陀奏报,北海之ใ战,罗士信、秦琼为功,请令嘉奖。诏许皆晋为正四品武贲郎将之ใ职。

沈莺脸上有些难色:“奴婢家乡,牡丹ล只是大户人家可以养着,不多见的,唱花的曲儿奴婢听过不少,只是这唱牡丹的,奴婢委实不知。”

我于是只好搬出诗仙李白的《清平调》:“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官谁得似,可怜飞燕倚红妆。”

在这些核心人物的名字下,我又辐射状写下一些我能够想到เ的名字,比如李渊名下,有裴寂、李建成,李世民后面更多,有刘仁静、尉迟恭、秦琼、房彦龄、李靖、徐绩、魏征等一大堆名字。

当然,动“江都之ใ变”的宇文化及、司马德勘之流,我也不会忘记。

这哪里是我的诗,我不过是兴之所至,背了一段《沁园春》而已,却不能和许安说明,只能ม笑笑。

我推开门,房间里一个女孩显然没有料é到在这雪日里还有人到御花园里来,并且闯到她的这间小屋,不由低声出一声惊呼,待到看清来者何人,立即跪了下去。

死于宫廷政变和某位朝廷官员的反叛。从三国到隋唐,宫廷政变一直是屡见不鲜,大隋的建立,不也是杨坚政变的结果吗?还有让我寝食不安的江都之ใ变。而反叛,就杨广时代,我也可以列举出一大堆:杨玄感、李渊、王世充……

外族的趁机入侵,而其中最危险的,当然是突厥。

“宇文述和于仲文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我说。许安立刻๑朗声道:“退朝。”众人立即山呼万岁。

我知道真的杨广是怎样处置这些败将的,其实他也还算仁慈,比我今天的处罚并严厉不了多少。只有于仲文,是被他关押了一段日຅子,放出来没有多久就气死了。

我在正堂大殿上接见大臣们,龙袍和皇冠穿戴在身上,还有些沉甸甸的,让习๤惯了休闲装ณ的我颇有点不适应。

“鸭绿江战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说,力图使自己象影视剧里的皇帝那样拿出威严å。我的声音有些低,甚至是有些抖,不过倒与我大病初愈的状况十分吻合。

长吻的时间有多久?五分钟?十分钟?我没有钟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终于放开了她,用手替她顺了顺头:“明年春天,我就娶你。”

她依偎在我胸ถ前,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的手绢,我一直随身收着。”我稍微移了点身子,让手可以避开她的头伸到เ怀里,掏出那条手绢,正是去年夏天她为我拭汗的那条。

“你给我的东西,我也收在贴身的地方แ。”她坐直了身子,伸手去怀里,夏天衣物单薄,她伸手去怀里,便露出胸衣,隐约还可感受到双峰和乳຃沟,我不禁咽口口水,赶紧把目光转开。

沈莺已๐经掏出一个小布包,递在我手里,我可以感觉到她的体温和体香。

我左手依旧搂着她,右手把布๧包放在书案上,然后打开。里面除了玉镯,还有一个小珠样的玉坠子,我把它拿在手中ณ端详了一会,才想起是我当日从许安的帽子上扯下来送给她的。

“这小坠子平常得很,不是什么好的东西,难为你还收着,不如扔了,我明日຅挑件好的给你。”

沈莺却赶紧把它拿在手里,几乎ๆ是从我手里抢去的:“这是你送我的第一样东西,比什么都珍贵,我就是死了,也要带的在身边。”

她的这个样子是很有失礼仪的,不过我却一点不气恼,不仅不气恼,还倍感温馨。我把她搂的更紧:“不要瞎说,我没有死,你就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