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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七十七章 纲的决断

“我们是同伴不是吗?”再次截断我的话,giotto金色的双瞳近在眼前,“你早就是我们中的一员了,玛莎莉。”

“所以,玛莎莉不用跟我们客气的~对了,一会彼得罗有礼ึ物送给你,科札特也๣有人要介绍给你认识。”揽住我的肩膀,giotto亲密的靠过来,“会有惊喜哦。”

看起来,就真的像个ฐ未谙世事的少女。

但即便这孩子是个男孩,想宠着这孩子的心情却没有消失。非常莫名的感觉,想宠着他,想看着他成长。或许,是因为血缘的羁绊,或许……是因为这孩子本身的魅力。

“哦啊,就是这个ฐ表情~”用马鞭挑起‘我’的下颚,中年男人兴奋的笑起来,“痛苦的,恐惧的,无助的……更多更多的表情,让我看看吧~”手中的鞭子狠狠抽下来,出刺耳的声音。

从另一个角度看自己是一种非常有趣的经历。

“……滚!”

很多时候,只有口头上的觉悟是不够的,我时常忽略这一点,就如同我总是下意识的不去想,那个男ç人究竟为这个ฐ家付出了些什么。

这可是我用无数血泪换来的经验。

“……”绝对是醒了吧,绝对的吧!

然而这并不是草壁苦难的终结,当云雀一脸愉悦的吩咐他将部分文件送到纲吉桌上时,草壁再次内牛满面,只是这一次却是欣慰的泪水。

“请吩咐吧,委员长夫人!”原地立正站好,草壁这句话说得是真心实意。

“骸?”从言背后探出头,我有些好奇,骸他在什么呆?

忍不住一阵恶寒,言抽了抽嘴角,对某人的下限又有了新的认识。正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言接到某凤梨满含挑衅的眼神,这才看到เ自家单纯的半身已经被骗的跑到凤梨妖怪身边帮他顺毛去了,额角上的青筋立即欢快跳跃起来。

他自己半夜爬窗着凉关我们什么事?要我说纲你根本不该放他进来,让他在外面冻着好了!’一觉醒来忽然现自己独属的位置被人分去了,言被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知道云雀感冒了他是各种解气。哼,叫你半夜爬墙,睡眠不足了吧,感冒了吧,趁早哪凉快哪呆着去,别总跟他抢纲!

说起来,自从第一次爬墙成功以后,每当睡觉前云雀学长都会出现在房间里,然后理所当然的占据我半张床,顺便揪住我当抱枕。当然,这不是最玄幻的,最玄幻的是Rຂeborn居然没反应!……算了,没反应也正常,毕竟除了多出个人陪睡,我每天早上还是准时起床锻炼,只是起床时不惊动云雀学长这个低血压魔王难了些。

一时没稳住身体,蓝波砰地一声倒在地上,捂住撞痛的脑袋,他愤愤的大叫,“一平!你……唉!”表情变得惊恐起来,蓝波很快现刚ธ才摔倒时有什么从头里甩了出来,粉色的炮筒抛起又落下,将毫无防备的人笼罩在内。

十年炮火箭筒!阿纲!

梦的世界总是瑰丽ษ神奇,即使如今我也鲜少做关于人的梦,梦境中最长出现的就是蓝天白云,或者草地或者森林山野,今天睡得迷糊却第一次梦到了海。

正惊奇的瞪大了眼,却见成群的鱼儿向我涌来,冰凉的鳞片轻轻的摩挲过我的脸຀颊手指,有些调皮的还凑过来在唇上磨蹭。

只不过骑士是带竹刀的么เ?

“嘛,以防万一,以防万一~~”

“……稍稍有些寂寞呢。”

当纲吉回到厨房时,看到的又是奈奈的笑容——正像他们所有人都希๶望的那ว样,安然包容又温暖。

听到奈奈的心声,rern拉了拉帽檐,每一个ฐ母控的儿子背后总有个儿控的母亲,果然是真理。

嗯,说起来,虽然rern是我的家庭教师,不过妈妈一点都不相信这样一个小婴儿能够自己照顾自己,尤其在洗澡这个方面……垂眼看了看怀里的rern,为什么我总觉得如果让妈妈负责帮rern洗澡绝对会出问题呢?要不是因为这,我也๣不会特地要求妈妈把照顾rern的任务交给我。

“哦,居然敢顶嘴了啊。”继续吃便当盒里的食物,rern伸手按上帽檐,列恩乖乖的爬到rern手上然后变成z的样子,“想去运动运动?”

满意的收起列恩,rern看了一眼自家动不动就会冒出悲观想法的学生,有些头疼。蠢纲太容易自卑了,他总认为自己้没有一丝优点,这样即便他的充分激了蠢纲的潜能,只要他自己认为自己不行,训练就不会有成效。

狱寺并不清楚九代目为什么要将这个平凡的少年定为ฦ下一任的十代目,但无论上位者怎么考虑,这十代的位置纲吉是坐定了。

一直站在一旁做最佳听众的山本闻言,将手臂搭在纲吉肩上,笑嘻嘻的问道,“阿纲,你和狱寺说的十代目什么的是什么เ意思?”先从朋友做起……这话怎么这么容易让人想歪呢?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阿纲到底遇到了什么เ事情?

在丛林中的训练除了让我认清自己以外,还让我摸到เ了进入完全死气状态的门槛ນ,以及介于完全死气状态与半死气状态之间的死气形式。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状态,摒除了繁杂的情感,头脑清醒的不可思议,能够做出最适合的决定。

见状,迪诺摸了摸鼻子,悄悄松了口气。看来rern似乎没把每位彭格列领都有六位守护者的事情告诉阿纲,还好阿纲没在意,否则回来被rern找麻烦就惨了。

想通了这一点,rern心情好了很多,于是他颇有兴致的继续道,“如果你没有的觉悟,那ว么我会负责为蠢纲寻找其他的守护者——彭格列不缺乏人才。”所以对雨之守护者这个位置而言,你并非不可替代,山本武——即使你恐怕是最适合的人选。

“……”山本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一平会,保护妈妈,阿纲先生放心。”

“蓝ณ波!不可以这样说!”一平不满的大叫。

‘言你不用安慰我。’任由rern像拖麻袋一样拖着我,我苦恼的叹了口气,估计今天又要报废一件衣服了——最近我已经习惯受伤了,受了伤很快就会痊愈,而衣服就是坏一件废一件呢,‘再怎么เ样我也不可能一下子做到rern想要的程度,rern其实很失望吧,我能感觉到的。’

听出言的担忧,我眨了眨眼,‘嘛,言你不要担心了啦,我知道的。’

“kuuuu……或许,以后可以常来逛逛。”毕竟,如此干净的梦境也๣不多了,低笑着自语,六道骸不紧不慢的穿过草地,俯身捡起被随意丢在地上的资料é夹。翻看了几页,他的脸色一变,“这是……艾斯拖拉家族的情报?!”震惊的抬起头,六道骸才看到树下相拥入眠的两名蜜少年。

柔软的草地上,一模一样的两名少年相拥而眠,纵使隐在巨树的阴影中ณ,少年们蜜色的丝仍非常醒目。黑色的右拳和银色的幼猫依偎在左侧少年身旁,睡的正香,鹅黄色的翠鸟落在少年耳侧,将脑袋缩在翅膀里沉睡。

“蠢纲,你还在墨迹些什么?快点收拾了这只凤梨回来,妈妈还在等我们回去吃午饭呢!”rern不耐烦的声音透过层层火浪传来。

——喂,言我听到了哦,你用了“它”是吧?

“我不是!!”眼底泛出一丝血色,兰洽疯狂的否认着大吼,铁球挟着厉风冲了过来。

‘没事的,言,让我出去。’借住我们共用的视觉,我看着疯狂的否认自己真正身份的男人,脑海ร中ณ转过念头,‘我有话跟他说,对这个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人说。’

心中五味杂陈,我一时分辨不清,就仿佛天边飘荡的云朵轻轻降落下来,近在咫尺的距离,似乎ๆ一伸手就能将那么漂亮自由的存在攥在手心里。不由想到เ幼时的期盼,我有一瞬间的恍然,心底被压制住的东西隐隐约约冒了个头,然后很快被再次遮掩住。

什么不是时候?回过神๰,我茫然的扪心自问,却得不到答案,只是莫名涌出的愉悦欢欣不是作假。

然后,是重物落入深井的声音。

淡定的瞥了纲吉一眼,rern一锤定音,“这里果然是个植物园,后面由á你带路,蠢纲。”

“风太,你能把那ว份排名复制出来给我吗?”认真的看着风太,我握紧拳,努力镇定下来。

“真是可爱的孩子呢。”似笑非笑的看了云雀一眼,六道骸摩挲着昏睡少年的脸颊,“你说是不是,云雀恭弥?”

“第一次有人愿意相信那么废柴的我可以做到一般人做不到的事,第一次有人愿意像我伸出双手,第一次有人愿意关心我,第一次有人将我视为比生命更重要的人,第一次我感觉到自己所肩负的能ม改变很多人的命运……所以我开始努力,很努力的完成他们给予我的任务,从一开始的不想再一个人,再到后来的想为他们做些什么,我改变了很多,甚至一度以为只要做到เ这样就可以了。”

“然后,我被送到了这里。”

低声描述那八个月的生活,我不自觉的流露出怀念的意味。

除了妈妈外第一个相信我的Reborn,第一个向我伸出手的云雀学长,第一个关心我的阿武,第一个以生命宣誓要守护我的狱寺,第一个让我觉得肩膀上责任重大的骸,第一个伸出手去渴望改变她命运的凪……还有,将我视为ฦ整个世界的我亲爱的半身——言。

即使一直被埋在记忆深处,他们的面容依旧ງ如此鲜明。

忘不掉啊,哪怕倾尽一切也想要回到他们的身边,闭上眼,我拥抱住giotto,已๐经长高的我能轻易将他嵌进怀里,“我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达这个时代,但我想现在我知道了。”守护的力量,抗争的力量,贯彻己心的力量,我需要它们。

极为短暂的拥抱,无论是我还是giotto都清楚,这或许是我们最后的接触。

“你会讨厌流着我的血吗,玛莎莉?”看着这双金红色的双瞳,giotto忽然问道。

“不,不会。”弯起一个笑容,如我还是沢田纲吉时的笑容,“我很庆幸的,giotto,很庆幸遇到大家,遇到你。”

得到肯定的答复,giotto并不开心,他知道自己试图抗争命运的行动失败了,这个人终究会回到他的时代去,区别只是早晚罢了。叹了口气,他低声咕哝,“其实我倒并不喜欢呢。”

“什么?”

“不,没什么。”摇了摇头,giotto微笑,温暖如春,“我也很庆幸遇见你,玛莎莉。”

不可以越界,只要这样就好。

第二年四月,sivnoraທ接任了彭格列领之ใ职,同年七月,giotto离开西西里跟随朝利雨月前往他的故乡日本,并于日຅本定居。

仓促之下,sivnora六位守护者的人数并没有凑齐,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成为了sivnoraທ的云守——虽然我并不是云属性。

“呵,本就该如此。”得知我继任为云守,阿诺德随性的扔下云之指环,也不管我能不能使用它,潇洒的径自离开。很久以后我才理解阿诺德的用意,这个并不善言辞的男人看穿了我的心声,于是希๶望我未来的人生能够随性自由些。

云,可是所有属性中ณ最有资格任性的一个。

彼时,同样留下来成为ฦsivnora的守护者的戴蒙轻笑着,“玛莎莉,接下来就多多指教了。”

“为什么你会留下呢,戴蒙?”第一次好好叫他的名字,我探究的看着蓝ณ男人玩世不恭的面容,幻术师๲的脸孔无法看出他真实年龄,如果只看脸຀谁都不会相信这个男ç人已经有三十余岁。

把玩着魔镜,戴蒙侧头想了想,用咏叹调般的语气说道,“这可是我为之付出无数心血的彭格列啊,我怎么舍得丢下它离开。”

翻了个白眼,我面无表情的吐槽,“难道不是因为像不希望让心爱的人失望,所以来监督彭格列的成长这样二的理由á吗?明明是只冬菇,装什么เ情圣啊你!”

“nufufufufufu……”怪笑着,戴蒙额上清晰的暴起青筋,瞬间贵族的形象气质全无,“小兔子你想死一死吗!”

“不好意思,死的会是你哦。”眯起眼,我毫不犹豫的抽出匕,正好心情不爽,挑拨冬菇来揍是件很好的娱乐活动呢。

七年后,早已改名为ฦ沢田家康的giotto辗转得知彭格列ต二世云守去世的消息,只是此时距离纲吉离世已๐有半年。

雪白的纸张上晕染出大片墨迹,金的男人愣了愣,平静的换了一张干净的纸,笔墨挥洒间,少年腼腆微笑着的画ฑ面逐渐跃然纸上。

“好可爱的孩子,家康,这是谁?”在桌角放下茶杯,他的妻子好奇的看着他笔下的人物,“是你小时候的样子吗?”

抬起头,他正对上一双明净的蜜色双瞳,于是弯起眉眼露出温柔的笑容,“不,这不是我。”

将画纸折起,投入火盆中,他在心中轻念。

“再见,我可爱的孙子……不,”忽然笑出来,金色的双眼盈满欢悦,“应该是,下次再见。”

他如此坚信着,因为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