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莫言，这些日子怎么เ样。”他叫我名字，仿佛昨天我们还在一起，做那些快乐的事。
大会结束后，他叫住我。十六七岁的少年，走路都带着蓬勃的活力。他三步跑到我面前，身量颀เ长，我仰起脸，对上他的笑容。
“你好。”我轻轻地笑。
然而坐在沙上的男人，始终带着礼貌而疏远的微笑，谨慎地打着官腔，目光复杂地看着江和。
江和跑到阁楼里，扔出所有的画具画ฑ板，厚厚的一大摞画，他把它们堆在院子中间，当着兰姨和男人的面，点火。
江和坐在外面的石头台阶上，把脸埋得很低，看不清表情。
“为什么是我杀死了他？”
我抬起头看着她，沉默。
我懒得理她，转身要走，白色围巾扯住我的衣服。“说清楚，不然别想走！”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永远不要回来吧。”
厨房里传来色拉油倒进锅里的“呲啦”声，我和兰姨就这样面对面坐着，我安静地等着，等着她问。
“来，言言。”江柄生放下行李，走过来牵我的手。
我走进去，只觉得这味道很陌生。我坐在床边沿上，用手摩挲干净的床单。想必是用心准备过的，枕头是粉红色的，绣着细小的碎花。在大人的意识里，小女孩总归会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和可爱的粉色。
我打量着他的脸，抿着嘴不说话。
江柄生闻言伸手过来拉我，手快触到我的胳ฑ膊时被我一闪躲过。我重心不稳，差ๆ点摔倒，李阿姨见势，上来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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