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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节-第四十五节

钟繇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朝廷竟然不顾豫州战场的安危,断然下令吕布、高顺ิ撤出彭城、郯城一线,命令王当撤回武关。这道圣旨的意思很明白,南方战事结束了,天子和大将军要率军出征西疆了。此刻豫州还没有完全拿下来,大军还在追杀袁谭,如果吕布撤出徐州,高顺撤到琅琊国,王当撤回关中,那么西路战场上的荆州军就可以倾尽全力猛攻鲁๥阳、昆阳一线,威胁颖川,而曹操也能迅速集结大军,全力支援袁谭反攻豫州ะ。也就是说,钟繇在分兵回援鲁๥阳、昆阳的情况下,在剩下屈指可数的时间里,要想全取豫州ะ,把袁谭彻底赶出去,根本不可能。现在对钟繇来说,当务之急是巩固现有战果,重新部ຖ署兵力,以确保大军能ม守住汝南、陈国和梁国三个郡国,确保豫州之ใ战不会功亏一篑,一无຀所获。

但这个理由的背后却有更深一层含意。朝廷不希๶望钟繇全取豫州,不愿意看到他在短短数月内建立如此大的功勋,更不希๶望钟繇因此在军中站住脚得到更多统领军队的机会。南阳战场上的失败,钟繇肯定要承担一部分责任。他不但是颖川大军的统帅,更是开辟豫州战场的主要策划者,如果没有开辟豫州ะ战场,南阳战场不可能出现如此惨重的失败。另外他又没能在朝廷规定期限内全取豫州,因此就算朝廷高抬贵手,让钟繇功过相抵,他也没有继续统领大军的可能了。

十四年后,这一幕再次重演,朝堂上的武人和士人再次联手,这是不是意味着长公主命在旦夕,大汉社ุ稷将再次遭受浩劫?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大将军了。当年何进被奸阉杀了,太傅袁隗以毫厘之ใ差丧失了北军控制权,结果董卓进京,局势再不可挽救。今天呢?今天张燕同样控制了北军,但侥幸的是,大将军征伐在外,大将军手上还有最强悍的胡族铁骑,大将军还有挽救局势的可能。

朝廷现在要做的事,也๣是自己้一直想做的事。对于社稷的中兴大业来说,当务之ใ急是限制长公主的权柄,最大程度地削减大将军手中ณ的兵权,为小天子顺利主政打下基础。不出意外的话,六年后小天子就要主ว政,而这六年时间,将是决定大汉命运最关键的六年。此次长安爆发兵变危机的根源,其实就是因为外朝急于削减大将军的兵权,想把大将军对社ุ稷的威胁,对小天子主政的威胁降到最低,然而,事与愿违,大将军走了,北疆武人马上举ะ起了屠刀。

长公主什么话也没说,返回了栎阳,和中书监大臣商议招抚襄阳的事情。襄阳如能受抚,徐州、江东、吧蜀也๣就不足为虑,这样不但天下能迅速稳定,更能极大地促进中兴大业迅速走向成功。长公主决定全力以赴,尽最大可能ม招抚襄阳。

两天后,长公主下旨,转拜臧洪为宗正卿,转拜祢衡为少府丞。

文武大臣们和百姓们非常兴奋,人人喜笑颜开,欢声笑语。

本月初,李弘接到了老拐的书信,说小雨夫人在雯儿离开晋阳不久就病倒了,因为担心影响大将军,小雨夫人一直隐瞒着,每次都报平安。但最近病情越来越严重,老拐害怕有个三长两短,急忙禀报大将军。

丞相蔡邕、太傅杨彪、中书监陈群(田畴去职不久ื,陈群继任为中书监)等大臣急忙阻止。天子行宫和朝廷诸府迁到关中栎阳,事务繁多,迫切需要长公主坐镇,岂能甩手离开?

大臣们闻言不再劝阻,只是请长公主早日返京。宗正卿杨奇自告奋勇,愿意陪着长公主一起到洛阳说服大将军。

叛军丢失广成关后,攻击非常猛烈,数次突破牛兰累็亭冲到霍阳山。本月中,蒯越改变了攻击策略,转而集中主力向汝水河一线攻击,意图突破我军阻击,威胁阳翟,从而迫使广成关、大谷关一线的王当、吴雄回援颖๢川。

“增兵睢阳。”李弘挥手打断了傅干“书告吕布、高顺两位将军,让昌邑é的李封将军领五千人马急速赶赴睢阳。让任城的孙鸾将军率五千人马速赴昌邑驻守。”

袁绍感激涕零,热泪盈眶。这件事因为ฦ刘备主ว动让步总算顺利议定,但刘ถ表却步步紧逼,随之再次给了袁绍一个意外。

袁绍怒不可遏了。刘表的理由非常充分,让袁绍无可辩驳。洛阳基本上已经陷入北疆军的包围,如果明年北疆军把袁绍困在八关之内,以一支犀利的偏师直杀南阳,谁能ม保证天子的安危?天子若出意外,联军反败为胜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刘表这番话几乎就是**โ裸的威胁,你如果不同意把天子移驾南阳,我就敷衍了事,让北疆军包围洛阳,把你彻底困死。到时你自身难保,无力顾及南阳,我一样可以控制ๆ天子。

杨秋把目光投向了成宜和程银,两人脸຀显忧色,佯装不知,一言不发。

韩翼和众人稍加商量后,发现西凉军根本没有办法安全返回西疆。议事大堂上陷入了沉默,气氛压抑而悲凉。

陈卫跟在徐荣的身后,把右翼战场上的战况简要说了一下。听说李尧阵亡,徐荣很吃惊,半天没有说话。

“袁绍到เ底派了多少军队赶到关中参战目前我们并不清楚。”陈卫说道“也许是两万,也许是三万,也许他们穿上了西凉人的衣甲正在迷惑我们。韩遂这样梯次增兵,不断消耗我们的兵力,极有可能在右翼战场上发动最后一击。”陈卫转头看向徐荣“大人,我们现在可以把后备大军全部调上战场了。”

和江东孙权相比,曹操无论从家世、身份、地位,还是从稳定长江南北两岸的局势来看,都占据绝对优势,这个ฐ条件并不过分。曹操在给大将军的书信中ณ说,这不仅关系到我曹家的脸面,更关系到朝廷对塞外胡族地位的肯定。朝廷和大将军之所以如此重视这场迎亲大礼,还不是因为这场迎亲大礼直接影响到了塞外胡族对大汉的忠诚和信任,请大将军千万不要好心做坏事,破坏了这场迎亲大礼所能ม发挥的巨大作用。

让陈好和祭锋同一天举ะ行迎亲大礼,是自己亲口答应江东的。现在出尔反尔,实在有点难以启齿。不过曹操的话也๣有道理,当初ม让祭锋迎娶曹操的女儿,目的正是想进一步拉拢塞外胡族。如果让祭锋和陈好同一天举行迎亲大礼,的确降低了祭锋这场迎亲大礼的重要程度。

“你们也是读了不少书的人,大道理都懂,但我看你们还不如田间地头的农夫。农夫们都知道自己้要忠诚大汉,要为大汉粉身碎骨,你们呢?你们的脑子里除了称王称霸外,还有什么?竟然要和天子,和朝廷平起平坐,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啊?”陈好用力一推案几,翻身站了起来“好好想想吧。如果想让江东即刻倾覆,想让自己九族尽诛,那你们就派人到河北去,和天子面对面地去谈吧。”

陈好一甩手,扬长而去。

“先生,天色不早了,我告辞了。”皇甫郦看到韩遂神色惊惶,眼里不禁露出稍许得意,他站起来,躬身说道“先生,明天早上我能得到你的回复吗?”

皇甫郦摇摇头,微微笑道:“先生,大将军为什么不回晋阳,我不知道,但河北现在是天子和长公主主ว政,这是毋庸置疑ທ的。先生应该看到เ,自从大将军勤王成功重建朝廷后,河北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河北还是过去的河北,先生认为今日朝廷能取得中原大战的胜利吗?回头看看董卓的败亡,再看看河北的雄起,先生难道还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吗?”

北疆铁骑冲出了遮蔽天空的烟尘,他们就象一支庞大而恐怖的幽冥大军突然撕开了天地,从无边无际的巨大裂ฐ缝里呼啸杀出,气势磅礴。

“怎么办?我们怎么办?”辛评扯着嗓子叫起来“我们怎么办?”

“来的是曹操,他会拼命的。”高顺神色冷峻地说道“我们一旦围歼不成,给他在乌巢站住了脚,封丘城就陷入了包围。封丘城失去作用,叛军就会蜂拥过河,直杀酸枣和延津,把我们的大军包围在济水河和鸿沟水一带。”

“张燕大人命令我们撤出陈留แ,直接赶到济水河北岸的乌巢一带驻防,就是为了增强大军在封丘城一线的防守力量。当封丘城失陷后,我们依旧能凭借济水河的险阻,把叛军牢牢挡在对岸,以确保大军的退路。”高顺ิ说道“在浚仪城附近,主要是蒯越和徐璆的军队,如果袁绍让他们来偷袭乌巢,我们完全可以设下陷阱,等他们放火烧掉乌ไ巢后,再出动伏兵包围他们。这些人的军队和兖州军比起来,缺少一股杀气,一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

“不可,不可…”许攸急忙阻止“九๡江郡一乱,对中原战场影响甚大。九江郡ຉ这几年被袁术折腾得够呛,穷得叮当响,哪里还有余粮供应朝廷?我看还是算了,让阎象善加安抚吧。”

“大人,去年孙策、周瑜背叛公路的时候,已๐经把寿春洗劫一空了。”许攸苦笑道“大人,九江郡不能乱。大人难道不担心孙策、周瑜乘๖机北上?”

田à畴๨接着书๰告高顺,留下吴敦的青州军驻守任城,带着吴雄、管亥、昌豨等军队急速杀向防东、单父。

黄昏时分,陈宫离开昌邑,急赴巨野城调运粮草送往任城。

袁绍的主力大军都在河南,五六万大军围着颜良,不但没有把他赶出河南,反而让颜良突破重围杀到了中牟,这其中不难看出袁绍的心思。你自己到了关键时刻一味保存实力,根本没有决心逼走或者围歼颜良,现在河南战局失去了控制,你不但不试图在中ณ牟一带围歼颜๨良,反而想消耗我的兵力,未免做得太过分了。

“异度兄还在襄阳?”袁绍急忙问道。

陈宫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站了起来,兴奋地挥手说道:“有办法了,挖地道,挖地道进城。”

陈宫看到两人失望的表情,急忙解释道:“当年青州ะ黄巾军攻打无盐城的时候,在城外挖掘了十几条地道。我们夺回无盐城后,把这些地道都堵起来了。但因为当时条件很差,无法把地道彻底封死,所以只用泥土把地道两端夯实而已。”

“急告阎柔、卫峻两位大人,请他们改变攻击方向。渡河后,请卫峻大人急驰茌平,参予围攻叛军。请阎柔大人急驰临邑,纵马飞驰,威慑城内叛军。待茌平城方向的叛军逃离后,即刻包围临邑é,迫使叛军向济水河方向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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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歪伸出沾满了血迹的大手,弯腰从掌旗兵手中ณ拿起了战旗。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位已经失去生命的兄弟,缓缓挺直了身躯,然后高高举ะ起战旗,猛然回首狂呼“兄弟们,杀啊…”**

王当走上了大堤。

“大人差矣。”张纮喜笑颜开地说道“周郎๰可一直视你为生死兄弟啊。大人打江东,一封书信,小周郎便率军而来,和你一起浴血奋战。去年,大人面临ภ生死关头的时侯,又是一封书信,小周郎便义无反顾地挥军渡江相助。这样的人不是大人的兄弟,那什么样的人才能算是大人的兄弟?”

“什么叫兄弟?愿意把性命交给对方的人才叫兄弟。周郎两次于大人危难之际挺身相助,全然不顾自身安危。尤其是去年大人攻打袁术的时候,周郎可是冒着九๡族皆诛的危险帮助大人。这世上,像小周郎这样义薄云天,肝胆相照的兄弟,大人哪里去找?”张纮言辞恳切“大人,小周郎才是你真正的兄弟啊。”

这些人主ว张“不法古、不循今”锐意改革,从这份新官制来看,他们不仅仅是锐意改革,而且还改革得很彻底。

过去长公主主政,四位大臣参隶尚书事辅政。长公主一个ฐ人督领内朝,而中朝则由长公主和四位辅弼大臣共同督领,尚书台的权力被五个人瓜分了。

这个诱饵包括公孙度的叛乱,包括乌ไ丸人、扶余人、高句骊人和挹娄ไ人在辽东的生存,但这个诱饵最初对我们的吸引力并不大。但公孙瓒大人战死后,这个诱饵对我们而言,就是一个不得不去吞噬的诱饵,一个明知会上钩๗还要去吞噬的诱饵。

“司马大人,你说的这一切,到底是你的猜测,还是柯比熊…”麴义眉头紧锁,将信将疑地问道。在他看来,柯比熊๦那个小子不可能有这份才智。

“和叛军保持五百步距离…”姜舞眯着眼睛看看前๩方,用力挥动马鞭“传令,缓步前推…”

曹操背心一凉,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惧突然直袭心底。北疆军到底还是追上来了。

徐州ะ三面受敌,形势非常危急。广陵郡ຉ太守陈登、下邳郡太守孙乾ດ、彭城国相縻竺纷纷告急。徐州府长史简雍以八百里快骑急报刘备,请求刘备速速回军支援。

当纪灵正在定陶城下焦头烂额,一筹莫展的时候,袁术却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昌邑。他是本朝骠骑大将军,连太傅刘ถ宠大人都要亲自出迎,谁还拦阻?

“走,走,走…”麴义แ猛踢战马,长戟前指“杀,杀上去…”

三千多骑紧ู随其后,如同一股惊天狂飙,卷起冲天雪雾,一路咆哮着,直杀羌骑侧翼。

“轰…”一声巨响,汉骑的锥头以摧枯拉朽之势,射进了羌骑中腹,羌骑遭此重击,战阵立时发出一阵剧烈颤抖。

号角声急速响起,此起彼伏。灵狐骇然变色,连声下令“挡住他们,挡住…切断敌阵,砍断他们…”

卫峻、聂啸一左ุ一右猛烈攻击,死死牵制羌骑,配合麴义的锥形突击战阵分割敌军。如果麴义的锥形战阵给羌人拦腰砍断了,那ว不但无຀法分割围歼羌人,反而给羌人分割围杀了。

战马在雪地上全力奔驰,双方士卒在高速奔行中舍命搏杀,轰鸣声、厮杀声纠缠混合在一起,惊心动魄。

麴义剧烈地喘息着,他身先士卒,一直冲杀在最前列ต。长戟上已经沾满了敌人的血肉,他的体力到了极限,他感觉自己几乎ๆ无法举起长戟。但前๩方的敌人还在蜂拥而上,还在亡命反击,箭矢、枪矛、刀斧ร就象下雨一样,铺天盖地,应接不暇。

护在前๩面的亲卫倒下了一个,又倒下了一个“杀啊…”麴义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手中的长戟刺进了敌骑的腹部。就在这时,一支长箭厉啸而至,麴义แ躲闪不及,眼睁睁地看着箭矢钉进了自己้的胸膛。剧痛让麴义失声惨嗥,气力瞬间消散,长戟再也拿捏不住,脱手飞出,随着敌骑的尸体消失在密集的铁蹄下。

亲卫们发现麴义中箭,无不厉声疾呼,打马如飞,将其团团护住。

鲜血喷涌而出,很快染红了麴义的战袍。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地僵硬,生命正在一点点地消失。亲卫们不停地叫着喊着,但声音却越来越小。麴义强自支撑着身躯,冲着亲卫们挥了挥手,竭尽全力喊了一句“吹号,加速…加速攻杀…”

前方แ是密密麻麻的羌骑,要想完成分割,还需要顽强的厮杀,还需要坚忍不拔的毅力,更需要时间。

战马的颠๲簸让鲜血流得更快,麴义开始头晕目眩,坚持不住了。他想趴在马背上,但这样会动摇军心,会让将士们感到เ恐惧和不安。

麴义颤颤๶巍巍地伸手握住了长箭。我戎马一生,今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算得偿所愿。麴义缓缓转头,望着在风雪中狂舞的黑豹战旗๱,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大将军,谢谢你,谢谢你帮助西凉人完成了世世代代的夙愿。

“杀…”麴义แ仰首向天,纵声狂呼“杀…”

他一把拔出了长箭,狠狠插进了马背。战马吃痛,腾空而起,四蹄如飞,以极限速度冲向了前๩方,冲在了铁锥战阵的最前列。

麴义就是战阵,麴义แ就是锋刀,麴义就是无坚不摧的锋锐。

麴义的亲卫们泪流满面,痛声悲号。

“杀…”

汉军铁骑在雷鸣般的吼声中骤然加速,锥形战阵以无຀可匹敌的磅礴气势呼啸向前๩,风卷残云,挡者披靡。

满天箭矢厉啸而下,一支支穿透了麴义的身体。

麴义一手缠着马缰,一手死死握住了插在马背上的长箭,挺直着高大的身躯,冲杀在最后的战场上。

身后,汉军将士们高举着大汉战旗,象咆哮的海操一般掀起惊天巨浪,吞噬着四散而逃的敌人。

第二卷乱世豪雄篇第十一章长河落日第四十二节

右翼战场上,战况惨烈。

两万羌骑就象一只被狮群团团包围的野公牛,血腥和死亡激发了它最原始的野性。它不停地怒吼着咆哮着,它在广袤的雪原上左冲右突,它四蹄如飞酣呼鏖战,它庞大的身躯和锋利的长角把围攻自己的雄狮要得狼狈不堪。

战场太大,风雪弥漫,四周的猛狮在飞奔,在怒吼,矫健的身躯不时腾空而起,利爪和獠牙象雨点一般落下,誓死要吞噬这头追杀已久的猎物。

野公牛没有退路,它逃不掉,它只有战斗ç,它只有用战斗来捍卫自己的家园,捍卫自己的生存,捍卫自己的生命。

祭锋指挥胡骑营将士正面阻击,他们凶狠地厮杀迟滞了羌骑的速度。羌人的速度越慢,冲击力也๣就越小,遭受的杀戮也就愈发疯狂。阎柔、姜舞、雷子、穆斯塔法各率铁骑,从两翼攻杀,以锥形战阵突破,试图撕开羌骑的战阵,把两ä万羌骑冲散,分割,围歼。

这只雄壮的野公牛被咬得伤痕累累,痛苦不堪。它竭力奔跑,它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它用自己庞大的身躯狠狠撞击,它试图利ำ用迂回奔杀来拓宽战场,来给自己赢取更大的搏杀空间,来最大程度地杀伤敌人。

羌骑太多了,他们紧紧抱在一起,牢不可破。当羌人气势汹汹地攻向右侧的时候,战场左翼的阎柔和穆斯塔法抵挡不住,连连倒退。当羌人以雷霆之势杀向左ุ侧的时候,战场右翼的姜舜和雷子就象两只被野公牛撞得凌空飞起的猛狮,连滚带爬,避之不及。

“援军,我们需要援军…”阎柔望着眼前๩飞奔咆哮的“野公牛”一筹莫展,连声高呼“向大将军求援,向大将军求援…”

苍鹰大旗冲天而起,在灰濛濛的天空下仰天长号。

黑豹大旗在风中狂舞,没有回应,它就象大将军那张威严冷峻的面孔。它以自己้的沉默告诉战场上的将士,攻击,攻击…死战…

“吹号,吹号…”阎柔摇摇头,猛地高举长戟,纵声狂呼“左右夹击…左右夹击…撕开敌阵,撕开它…”

“呜呜…”号角震天,响彻雪原。

阎柔、穆斯塔法率军从左ุ翼扑上,姜舞、雷子率军从右翼扑上。四支大军就象四只杀红了眼的猛狮,再不顾自身安危,直杀羌骑中腹。

霎时间,血肉横飞。

汉军两翼夹击,全然不顾生死,不惜一切代价地猛攻,迅速扭转了局面,羌人的速度越来越慢。